第六章 誰在那
陛下？！
一時間，顧淵和虞鶴都愣住了。
「嘶，梗概里沒寫這一條吧？」
一個翻身坐起來，虞鶴沒了鹹魚癱的心思，摸著下巴開始陰謀論，「這會不會是什麼考驗？還是有什麼驚天大秘密我不知道？」
顧淵此刻只覺得心亂如麻。
出宮。
這兩個字對他而言，誘惑實在是太大。
左右這皇宮也不是他自願來的，現下這麼個大好機會擺在自己面前，他何來拒絕的理由？
也不知道弟妹這些日子，可有想他？
眼中劃過一絲晦色，顧淵舉棋不定，沉下聲：「嗯，此事……」
「陛下！」
小太監急急抬頭，俯跪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上回出宮便差點被發現，這次若是沒了上次的那般好運，太後娘娘知道了，那……」.
言至於此，小太監再度俯首，拉長了語調：「陛下，懇請您三思啊！」
「可……」
「等等！」
在空間內來回踱步的虞鶴嚇了一跳，「喂，你該不會真的想出去？大哥，你知道冒充皇上是死罪的對吧？！」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個小任務，距離她下輩子當鹹魚前進了億點點。
她的宿主就想去送人頭？
不行，絕對不行！
「你趕緊告訴他你是新來的太監啊，別犯傻！」
「……要是我不呢？」
顧淵抿緊下唇，壓低嗓子，聲音細弱蚊響。
虞鶴現在向衝出去抓著他的肩膀搖他，邊搖邊質問，「你想死是不是？能不能別帶上我？」
「如果我真的和皇上長得很像呢？那我就可以藉機會出宮，等出去后就找個合適的時機離開。」
「人沒了，你馬上就會被識破，」虞鶴毫不留情地拆穿顧淵的美好幻想，「不僅這個帶你溜出去的小太監會死，宮裡的人也會根據你的信息找到你，然後你也得死。」
顧淵沉默了。
他當然不是個傻的，知道下場只會比這更加慘。
但一想到弟弟妹妹，他的心便開始動搖。
分開不過幾天，不知他們吃的可好？阿潛的身子那麼弱，也不知有沒有哪不舒服？
眼看著「皇上」半天沒再說話，估摸著是想通了，小太監鬆了一口氣。
他試探著開口：「陛下，西域送了幾位舞姬來，就在偏殿，您要不要去看看？」
虞鶴見此，連忙催促，「你快別裝了，說實話！不然等會兒……」
叮咚！
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虞鶴，緊接著，一排字眼出現在她面前的屏幕上。
【任務發布：請帶小李子出宮看病，完成獎勵20積分，限時一個時辰。】
虞鶴：？？？
什麼玩意，破系統局跟她唱反調是不是！
她才苦口婆心地勸顧淵不要假裝皇上出宮，現在就要打自己的臉，她是那麼沒有節操的人嗎！
「咳，不然等會兒你面前的小李子就病發身亡了！」
極限大轉彎，虞鶴語氣特別急，「還不速速說要出宮帶他瞧大夫！趕緊別裝了，遵從你的內心，出宮！」
顧淵：「……」
狐狸精都是這麼善變的？
思緒一轉，他瞭然，「突然變卦，莫不是你那勞什子任務的要求吧？」
被戳穿了的虞鶴臉一熱，梗著脖子爭辯，「做系統的事，能算變卦么，這乃隨機應變也，懂？」
他不懂。
他只知道體內的這隻狐狸精不太聰明的樣子。
「陛下？」
小李子歪了歪腦袋，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問：「您想去嗎？」
顧淵這才回神，他乾咳一聲，撒謊的緊張感一瞬間就上來了。
「不，我、咳咳，本公子要出宮。」
嗓子發緊得難受，顧淵連帶著手心都要出汗。
倒是虞鶴哈哈大笑，「你剛剛是不是在想除了自稱朕之外還能自稱什麼！」
「……閉嘴。」
顧淵神色不悅地低喝，虞鶴是沒嚇著，小李子被嚇得半死。
小李子：qaq陛下表情突然兇狠，他再勸一句是不是就要死翹翹了！
「那、那陛下還是走上次那條小道嗎？」
「對。」
「然後去北市？」
「……對。」
顧淵努力板著臉，雲淡風輕地微微頷首。
虞鶴已經笑的開始打滾了。
「啊哈哈哈，怎麼有這麼好笑，這個小太監真的好憨憨哦！」
小·憨憨·李子小媳婦似的低著腦袋，邁著小碎步走到了顧淵的身後，做出一副「陛下您走吧」的視死如歸表情。
顧淵：「……？」
不是，你剛剛說得頭頭是道，怎麼不給帶路？
「小李子，你走前面，替本公子打掩護。」
「啊？」小李子撓了撓頭，「可是這個路我記得不是很熟，萬一……」
「閉嘴！」
「嚶！」
半柱香后。
顧淵面色沉沉地看著面前的高牆，川眉深刻：「翻牆？」
小李子連連點頭，「對呀，陛下在那邊藏了一把梯子呢，我現在就去搬過來！」
面前的屏幕似乎有點抖，虞鶴眼珠一轉，「你該不會恐高吧？」
「沒有，」顧淵飛速否認，「方才你給我說了這次的任務，可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那官差了，沒錢帶小李子瞧大夫了。」
他頓了頓，「你這狐狸精肯定也沒錢。這該如何是好？」
虞鶴一聽，樂了：「沒錢你不知道自己去賺嘛，問我做咩？」
她只是一個沒有煩惱，不需要為了生計奔波，下輩子要去當鹹魚的系統罷了。
躺平睡覺的間隙肯陪顧淵聊天，是她對宿主最後的仁慈。
顧淵氣得牙癢。
這狐狸精，每每到這種關鍵時刻就愛擺出一副不關她事的模樣！
「陛下，梯子來了！」
小李子吃力地拖著比自己人還高的梯子挪了歸來，孱弱的身子被壓彎了腰，顧淵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的身形似乎和顧潛差不多。
「你……今年多大了？」
「十多歲吧？我也記不太清了。」
小李子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麻溜地架好梯子扶穩：「陛下，先不管這些了，您快上來吧！」
「再不快點兒的話，巡邏的御林軍也該來這邊了，如果被抓……」
話音未落，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聲暴喝：「是誰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