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蟲子
同時,姜晨打破極限,借力一躍之時,其下方,傳來熟悉的『嗚嗚嗚汪!』之聲,委屈之意濃重之極,彷彿受了天大怨氣的小媳婦兒一般,怨念深重。
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不管是誰被當作了墊腳石,都會如此!
十八支jing鐵箭疾,並非一條直線排列,而是分為兩排。每排之間箭疾的距離相距六丈,如同螺旋的樓梯般,旋轉而上。
jing鐵箭疾入石三分,只有半截顯露在外,牢固之極。姜晨似化身靈敏的猿猴,一腳踏在jing鐵箭疾之上,箭疾彎曲出一個恐怖的弧度,在回彈的瞬間,姜晨借其反震之力,驀然再次騰空,唯留瘋狂擺動的箭桿!
箭桿瘋狂擺動中,姜晨一路扶搖,輾轉挪移,直逼崖壁那方小小的平台之處。
轉眼間,一腳踏在第十七支jing鐵箭疾之上!關鍵的時刻到來,因為下一步之後,姜晨面臨的不再是三丈!而是四丈。因為他第十八支箭疾,釘在崖壁的五十六丈之處。
姜晨目中jing芒閃現,透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意,右手張開,蓄勢待發!「翁……!」姜晨一步踏出,箭桿震動,嗡嗡之聲作響間,第十八支箭疾,已然越過。
姜晨身體急速拔高,直奔平台而去。三丈、兩丈、一丈!就在姜晨達到極限,身體下墜之時。姜晨瞳孔極速擴張,這是人在危險時的自然反應,除非是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死之人,否則無可避免。
顯然姜晨不是,而且,他很珍惜自己的xing命!右手抬起,對準平台之處,驀然間,張開的右手猛然一握!
一道黑影,極速從姜晨袖中飛出。若細看,便可發現那是一支縮小版的jing鐵箭疾,不同的是,那箭尖有三道鋒利的倒鉤,其尾部也並非是翎羽之狀,而是連著一根細小的鋼絲。
此物名為飛雲探物爪,與巨弓、短刀,還有他全身上下所有東西一樣,是他自製而成。更是他明知差三丈之遙,依然有信心一試的憑藉。
只可惜!與他全身上下所有東西一樣,都是粗製濫造,沒有一件可看之物。這飛雲探物爪是一次xing物品,且只有一丈二尺長。也就是說,放出之後,唯有自己取下,再裝好,才可繼續使用,否者何須釘下十八支jing鐵箭疾。
與此同時,飛雲探物爪飛出的瞬間,宛如一隻毒蛇般,狠狠釘入,那方小小的平台之上。毒蛇雖小,卻劇毒無比,整支小箭全部莫入岩石之中。
姜晨只覺手中一緊,身體下墜之勢,立刻止住。右手發力,縱身一躍。緊繃的心裡頓時一松,腳踏實地的感覺再次傳來。比起那種懸在半空的無助感,那麼的讓人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真好!
看著眼前的這一小片雪蘭花,姜晨滿意的點了點頭,頗有不虛此行之感。這片雪蘭花有十四株,其中八株含苞待放,剩下的六株皆已成熟。
花開五瓣,嬌艷yu滴,紫sè的花瓣,煞是好看。其中雖無七瓣花王,但卻有一株六瓣雪蘭,其sè深紫,有化為黑sè的痕迹。姜晨喜不自勝,這株六瓣雪蘭無限接近花王,其藥力定當不差。
也幸好不是七瓣花王,否者,在異獸的看護之下,能否採摘還是兩說之事。只是那八株未開的雪蘭,有些可惜。待積雪融化,若還未開放,等待它們的便只有凋零的命運。這便是殘酷的自然法則!
一翻百納袋,一個灰sè的木盒,出現在姜晨手中。直接將那六株成熟的雪蘭齊根截斷,雖『藥材雜燴』上清楚的記載著,其根其葉沒有葯xing,是無用之物。但根莖與花葉卻能更好的保存花瓣,使其保存的時間延長。
待一切整理完畢,姜晨走到崖邊。毫不猶豫,縱身一躍!極速下降中,失重感侵襲全身,姜晨不慌不忙,調整自己的下降姿勢。準確的落在第十八支jing鐵箭疾之上。
借力再次躍起,待身體下降,與第十八支jing鐵箭疾交錯的瞬間,右手搭在箭疾之上,驀然發力!石屑紛飛,jing鐵箭疾脫石而出。
姜晨神sè不變,只是把心神都放在第十七支jing鐵箭疾之上。任憑箭疾與石屑一同墜落。一路往下,具都如此。
「砰……!」積雪散開,地面輕微震動,伴隨著重物落地的巨響,轟轟而出。「大黑,又分贓了!」姜晨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將墜落的jing鐵箭疾一根一根撿起。
忽然動作一頓,臉sè有些茫然,又似乎有些懊惱:「嗯……,我為什麼要說分贓呢?」隨即再次出聲:「大黑,要不要雪蘭花了!」
大黑茫然,不解其意。慫拉著腦袋,似乎在思考一般,還不時用前爪撓了撓。口中叫喚幾聲:「嗚嗚嗚汪!」如同詢問。
「要!就來幫我撿啊!你大爺的,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那有主人辦事,你個小弟在旁觀摩的道理!再不來,便沒收了你那份!nǎinǎi的!」
大黑頓時恍然大悟,點頭哈腰,伸出前爪,使勁兒的晃了晃,做出明了的表情。成功的從純種土狗,轉型為雜交的哈巴狗。要多諂媚,便有多諂媚!
對於這種貨sè,姜晨唯有表示沉默。對於這種貨sè主人的身份,姜晨表示,壓力……很大!
「真是晦氣,一會功夫,竟然有七隻箭疾報廢,回去一定找那王鐵匠算賬。說什麼貨真價實,童叟無欺!通通都是騙小屁孩的把戲……」姜晨一邊撿著箭疾,一邊口中念念叨叨。
忽然,姜晨抬起頭來!
時至午後,風雪漸漸停止。陽光碟機散厚厚的雲層,照shè在大地之上。那白sè的積雪,瞬間變得更加刺目起來,有了一種,融化的趨勢!
姜晨迎著陽光,閉上了眼。雪后的陽光,總是如此的溫暖,似能驅散這無盡的寒意,與內心深處的黑暗!一人一狗,站在白sè的雪地上,享受著這無人的安靜,享受著這隆冬的第一縷陽光!
「積雪快化了!大黑,我們去找大蟲子玩,怎麼樣?」姜晨轉過頭來,看著同樣閉目的大黑。
幾乎在姜晨出言之後的剎那,大黑便驟然張開雙目,然後從半蹲到起身,邁開腳步,化作了黑影,迅速竄出,多個動作一氣呵成,豪不拖泥帶水。其反應之靈敏,其動作之迅捷,其身姿之矯健,當世只怕不做第二人選。
姜晨獃滯,直到大黑竄出百丈之遙,口中發出『嗚嗚嗚汪!』之聲,吹促於他。姜晨這才回過神來,他憤怒了,咆哮出聲:「你這黑毛土狗,這般急不可耐!難道那大蟲子會比你家小花還好?」
大黑矯健的身姿頓時一頭栽倒,末了,其身體不停的抖動,如同寒顫一般。反身爬起,不敢在跑,對著姜晨搖動尾巴,舌頭吞吐,發出嗚嗚嗚汪!搖尾乞憐!
姜晨似乎滿意,彈了彈衣衫,拉了拉衣襟,縷了縷頭髮,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做足了大爺般的派頭,這才邁開腳步。拉出一道長長的斜影,於雪地之上!
「死狗,還不帶路!」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顯然,一人一狗已經遠去。
時間流逝,姜晨身前的樹木,開始密集了起來,光禿禿的樹丫縱橫交錯。幾隻鳥兒站在其上,歡快的鳴唱,似為短暫的告別那鬼天氣而歡呼。於是,青丘嶺開始熱鬧起來,不時可看到四處奔走、覓食的動物。但姜晨卻對他們……興趣不大。
沒有葉子的樹木,終將難以抵擋陽光的照shè,積雪慢慢融化,匯成一道道小溪,潺潺流向山下。姜晨跟在大黑的身後,已經有了煩躁。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時辰,卻還沒有找到大蟲子的蹤跡。儘管大黑仍然低著腦袋,慫動著大鼻子,賣力的嗅著。
天南山脈,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在寒風呼嘯,冰冷刺骨的惡劣天氣中,大蟲子們應該很難找到獵物才是。三天三夜的時間,足以讓大蟲子們飢餓難耐。
所以依照姜晨的推算,只要積雪融化,大蟲子們絕對會外出覓食。但這該死的大黑,愣是一隻也尋不到,身為一隻鼻子靈敏的狗,簡直有損其家族之尊嚴,敗壞其全族之名譽。更是辱沒了,身為一隻狗,應盡的……神聖職責!而身為此敗類的主人,姜晨表示……深深的鄙視!
「嗚嗚嗚汪!」忽然,埋頭苦幹,沒有苦勞,更沒有功勞,還要遭到其主人鄙視的大黑興奮的叫喚起來,似發現了什麼,令其感興趣的東西。直接甩開四肢,玩命的狂奔而去。
「你這死狗,也並非一無是處嘛!」姜晨一聲輕笑,隨之邁開腳步,緊隨其後。
輾轉挪移之間,幾經波折。前方的大黑終於停了下來。躲在一顆大樹之後,探頭探腦,搖晃著屁股,猶猶豫豫的模樣。姜晨看了,忍不住打了個冷湛!
簡直不堪入目,太猥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