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壞事的女人
一陣陣稱讚聲中郁青又黑著臉回來了。
聞言哼唧道：「你們就慣著他吧。
回去整頓隊伍，原地修整三日，犒賞三軍，三日後，大軍正式班師回朝！」
「遵命！」
孟無咎和項崎兩個主將領命，其他人跟著起鬨架秧子。
郁青沒好氣的眼神掃過全場，揪著昭陽的后脖領走了，「你給我過來！
膽兒肥了，還敢讓大家陪你一起演戲……」
「娘親我冤枉啊！」
昭陽可憐巴巴的喊冤，尾音卻上揚著，聽不出一絲懼怕意來。
郁青沒好氣的照著小孩兒屁股踹了兩腳，「回去把《混沌訣》給我抄一遍，好好抄。
有一個字抄錯了或者不工整，就給我從頭抄。
否則，我讓周步青親自去監督你，你給我好自為之！」
「不要啊娘親！」
昭陽絕望哀嚎，「周夫子會念叨死我的，孩兒還年輕，耳朵聾了可不行啊！」
「我看你耳朵挺好，一時半會兒聾不了！」
母子倆討價還價的聲音傳來，孟無咎失笑，「大皇子能文能武，腦子又聰明，尋常的懲罰他都不放在眼裡。
未有周步青那個老頑固，說教起來沒完沒了的，連陛下都得躲著他走。
這會兒倒是讓陛下找著克制大皇子的法寶了！」.
宴南玄寵溺的看著跟自己兒子也能吵的熱火朝天的妻子，面色認真起來。
「聶歡的遺體，可找到了？」
一場鏖戰，打了一月有餘，死的人著實不少。
可死傷的將近兩萬人中，和郁青熟識，並且情誼深厚的，卻只有聶歡一人。
只要遺體還在，還能想想辦法，怕只怕聶歡也和那些將士一樣，連遺體都被化骨粉毀了。
事實卻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才問完，玄霄便紅著眼眶道：「沒了。
敵人用化骨粉毀的第一句屍體，就是聶歡的。」
宴南玄倏地看向不遠處正一本正經教訓昭陽的郁青，轉而問道：「這化骨粉，最初是何人拿出來的？」
「夜夕身邊的一個黑衣女人。
她穿著斗笠，看不清楚長什麼樣，但修為不俗，似乎也是閬苑仙洲之人。
屬下與之屢屢交手，感覺她似乎對屬下很熟悉。」
宴南玄心裡閃過某個念頭，隨即壓下，「即刻統計傷亡情況，打掃戰場。」
環視一周，看到了被護衛們捆成總之的晉庭山，「廢了他修為，將他送到天武，讓白宴自己處置。」
孟無咎轉身向晉庭山走去，邊走邊吐槽，「只是送回去，太便宜他了。
老匹夫，害我大宴上萬將士殞命，他就是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一場敵我雙方加起來將近三十萬人的戰事，打了一個多月，其破壞力卻比往常打上一年半載的戰事還大。
三天時間，說是修整，犒賞三軍，其實也就是整理軍隊而已，談不上犒賞。
大軍班師回朝在即，郁青騎在小蟲背上再度問葉昭，「你當真不與朕一同回去，要一個人待在這裡？」
「臣怎會是一個人呢？」
葉昭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聶歡還在看著臣，臣要完成她未盡之事業，替她照顧好雍州，照顧好岳姨和越安。」
郁青扯了扯嘴角，「只是事業嗎？」
她都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強行給這二人賜婚了，可葉昭到現在似乎也沒開竅，郁青屬實看不懂了。
可沒想到，她都已經問的如此直白了，葉昭還是頭鐵的回道：「只是事業。」
郁青饒是再不甘心，也只能走人了。
聶歡都死了，她再揪著葉昭的耳朵告訴他，聶歡有多喜歡他，也沒意義了。
首戰告捷，大軍班師回朝，郁青決定不用傳送陣，就這樣一路走回去。
讓大宴百姓好生看看大宴將士的英武勇敢。
是以，宴南玄等人也都沒有離她太遠，分散在她左右跟隨著。
大軍走出雍州一段距離，玄漪忽然道：「陛下不必為聶歡姑娘和葉昭傷懷，這是聶歡姑娘自己的選擇。」
郁青倏地看過去，「什麼叫聶歡自己的選擇，若非葉昭死活不開竅，聶歡那麼活潑的人，怎會搞暗戀那一套？」
「不是葉將軍不開竅，而是聶歡姑娘不敢讓他開竅。」
玄漪苦口婆心道：「陛下可知聶歡姑娘在聶家時的經歷？」
郁青理所當然的點頭，「朕知道啊，那姓聶的不做人，寵妾滅妻，還讓聶歡利用朕給他牟利，是朕幫聶歡教訓的他，朕怎會不知？」
玄漪直搖頭，「陛下您知道的，已經是聶歡姑娘情況好了一些后的事情了。」
這話配上玄漪滿目的不忍心，郁青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極不妙的猜想。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別賣關子，與朕說清楚！」
「陛下莫急，玄漪本也是要與陛下說的。」
玄漪策馬靠近郁青，「當年天武四大家族穩坐家族前四的位置，聶歡姑娘的父親有心往上爬一爬，便讓聶歡姑娘去給他拉攏的朝廷高官陪酒……」
「嘶昂！」
普通的馬兒承受不住郁青震怒下散發出的威亞，驚懼的撒蹄子狂奔。
一時間，馬兒嘶鳴聲此起彼伏。
宴南玄跳到郁青身後努力安撫她，「彆氣，不值當。
我馬上著人去將欺負過聶歡的人全都抓回來，帶到聶歡墓前給她賠罪。」
郁青明明是震怒至極的，聽到宴南玄的話，卻還冷靜道：「別打草驚蛇，但凡欺辱過聶歡的人，全部找出來，一個都不許放過！」
「我明白，你先放鬆，這樣會嚇著大家的。」
邊寬慰郁青，便示意玄霄命人即刻去查。
玄漪又在那邊補充，「陛下，主上，據屬下所知，聶歡姑娘跟隨陛下多年，本來已經快打開心防，接受葉將軍了。
但有一個人，一直在她身側說失貞女子有多低賤，配不上葉將軍，所以聶歡姑娘才越來越自卑。
據說，此次雍州出事前，聶歡姑娘還曾提出要回宴京來輔佐陛下。
不過，屬下想，她名義上是輔佐陛下，實則是想避開葉將軍。」
郁青這回連表輕都不願意變了，直接問道：「誰？
這個在聶歡身邊多嘴的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