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離燼溫柔順了順小洛的發，淡淡：「我對你說過的話，每字每句都作數。只是，我欠了天尊一個人情，今日將白羽救活算是兩清了。」

又一道金光飛向小洛的雙手雙腳，鮮血頓時涌了出來。小洛雙眼一黑，瞬間暈了過去。

離燼撫上小洛的雙頰，目光平靜。

對不起，當初在蝶骨虛界喂你喝下赤金之血，本就是為了與你體內的硃砂淚之血合二為一，再加上冰魄之力，使白羽凝魂，重新活過來。

當初我為天尊入室弟子，最想不到的事就是遇到了你，你還不知道吧？你是一株桃花精，最始之初，你在昆崙山上修鍊成人的那一刻，我便一心只為你。

天尊授我真神之術，令我用赤金之血執掌天界，而我卻放棄了，因為一但管了天界，我便要失去你。我不願如此，就只好將你化成了白羽的樣貌，印入了她的體內，將你的整個人生幻成了她人的影子。

後來，白羽遇司幽大帝，你被從她的元神里分化了出來。我只能將計就計，一面將你藏在了夏州大荒山裡，一面將在司幽的戲份做足。

小洛，你的原名本就是洛萱乙，是你在昆崙山時自己替自己取的。那時我日日看著你，桃花燦爛。那段歲月，是我這兩世來最美好的初遇。

木靈子和彈彈躲在小洛的衣衫里，目睹了這一切，卻因術法低微，無法將小洛從離燼手裡救出，便只能在混沌之時，記下離燼此前的自言自語。

離燼將小洛的血盡數凝在了冰魄里，又將諸曲玉也一併收了進去，接著，將那顆珠子喂白羽吃下。

不消一刻，白羽眼睫輕顫，微微睜開了雙眼。一見離燼，臉上便多了幾分驚訝：「司幽？」

「嗯。」離燼冷聲而回。

得了硃砂血和赤金血的身體恢復得非常快速，白羽掙扎著坐了起來，開口：「司幽，我？我不是死了么？是你又救了我？」

「當初在司幽救你，只是為了保全你體內的一個人。」離燼漠然回答，「現在救你，亦是為了她。從此往後，我，昊天，離燼，司幽，與你們崑崙，再無任何瓜葛。」

未再理會白羽，離燼抱著小洛緩緩離開，目光淡淡。

小洛，待你醒來，我們便回夏州大荒山去，再也不出來了。我們守著那一份平靜，像這七年多的時光一樣，安度可好？..

路上，離燼因啟動硃砂淚之血，靈氣散得太多，擁著小洛從半空落了下去。落地之時，木靈子和彈彈合力將小洛救下，而離燼卻滾入了一條裂縫之中，不見了蹤影。

當小洛醒來之時，看見的，是昆崙山上滿山遍野的桃花，以及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那老者看著她，自稱元始天尊，滿臉的莊嚴：「小洛，昊天如此負你，你可恨？可怨？」

小洛知道天尊口中的昊天便是離燼，而那些關於司幽滅族之事她竟也找不到開口相問的原由。突又想起在碧落受離燼的引血之痛，卻只為離燼為的另外一個女子，依著天尊的問話，心也跟著微微疼痛起來，如蛆噬骨。

眼淚始終沒有掉落下來，只倔強地抬起頭，回道：「恨，怨。」

「九天雷已候，若你能受完，可升上仙之格。」天尊拈鬚而道，「昊天已再入凡世，屆時，你可去尋他，平息心中之恨。」

「離燼，他……」小洛死死咬著雙唇，喃喃，「離燼他怎會棄我不顧，再次入了輪迴？他答應過我要陪我上東極取扶桑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