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見面二

姜燎等恢復好靈力就回去了，因為他看到夏翳不懷好意的眼神，就明白她靈力還沒吸夠。

再待下去，怕是回不去了。

走前，他遞給她一疊傳音符。

夏翳愣在原地，「你給我這麼多幹嘛？我兩輩子都用不完吧。」

「這魔界也沒什麼娛樂設施，你要是無聊可以跟我們講講話。」

「我就算一直給你們直播也用不了這麼多吧，不如等我死了燒給我。」

夏翳本想開個玩笑，但姜燎聽著可笑不出來，甚至表情都有點變扭。

「……怎麼你現在連開玩笑都這麼陰氣森森的，果然魔界待久了人也不對勁了。」

姜燎嫌棄地把傳音符塞到她手上，夏翳雖然覺得麻煩但也收下了。

她接過傳音符時，突然問了句，「你要抱一下嗎？」不過她很快反悔了，「你要是覺得矯情就算了。」

姜燎本來好好的心情又被她一句話搞無語了，他反問她，「你真的是無情道嗎？」

「真的呀。」

「看著不像。」姜燎張開手臂，輕輕圈住她。

夏翳也虛抱著他，「怎麼？一定要冷酷的才行嗎？你這是刻板印象。如果不是無情道，我現在早該哭了。」

姜燎也能想象出來，入道前的她應該是個多麼濃墨重彩的人，應該比現在還愛哭、更愛笑，比現在更粘人……

「……你要抱到什麼時候？」夏翳一句話打破了他的幻想。

姜燎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悲傷又被她一下刺破，他有點生氣，「你現在一點都不可愛。」

她沒有反駁，只是低聲道，「算了，我還是挺想你的。」

他反應過來后，也悶悶地回應她，「嗯……我也是。」

在他感動之餘，夏翳忍不住偷吸了他的靈力，又被他追著打了一里路。

姜燎回去后，十地告訴了江棲淼，不過他沒說虞淆的事，總覺得這事對一個剛受過心傷的人來說不太友好。

於是他掏出幾張傳音符，「給你，你要是想好了可以聯繫她，她應該也挺想你的。」

江棲淼沉默接過，過了會問他，「她現在身體還好嗎？」

「筋脈廢了不少，缺乏靈力，只能靠外力幫助了。」姜燎眉頭微蹙，仔細回憶著，「而且我靠近她的時候，感覺周圍一直有微弱的靈力存在，應該是外泄了沒辦法凝聚。」

「我明白了。」

「那你要去看看她嗎？」

「不知道。」他看了看手裡的傳音符，說實話，他連跟她說什麼都沒想好。

姜燎知道他這是又在糾結有的沒的，只好提醒他，「她不是那種會讓關係陷入僵局的人，只要你稍微主動一下，她立刻就會回應你。」

江棲淼表示知道了，等他走後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里，傳音符在他手裡拿起又放下，最後他還是點燃了其中一張。

只是他站到了一旁，從側面看著逐漸升起的煙霧慢慢變成一個人形。

夏翳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姜燎，你不是才走嘛？喂……人呢？」

江棲淼捏住了桌角，靜靜聽著。

「有人在嗎？」夏翳抬高聲音又喊了一遍，「奇怪，人呢？」

他安靜地看著她，屋裡只有她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和符紙燃燒的「呲呲」聲。

「再不出來我就走了哦。」她疑惑地彎了下頭。

就在她準備揮散傳音符的煙霧時，江棲淼才慢慢從一旁走出來，他露出一種悲傷的笑來，嘴角微微上揚，但眉毛卻舒展不開，愁緒隱藏在其間。

夏翳愣住了，條件反射一樣瞬間站好，小聲喊了句，「師尊……」

「見到我不開心嗎？」

「不是不是，我以為你不會理我了。」

「怎麼會呢，不會的。」這句話像是他對自己說的，所以他又輕聲重複了一遍，「不會的。」

她低垂著頭，「那你原諒我了嗎？」

「不知道，但是我想看到你，你現在在哪？」

她急忙左右看了下，磕磕絆絆道，「我，我也不知道，應該在北境中間偏西一點的位置，哦對了，有一棵老死的榕樹，還有……」

她沒有注意到，虞淆正從她身後走過，見到她奇怪的樣子便問，「你在和誰說話呢？」

夏翳猛得一激靈，立刻扔下一句「還是我去找你吧」便揮手把煙霧散掉。

她不知道，江棲淼已經看到了，他坐下來盯著傳音符以極快的速度在燃燒，把手裡剩下兩張符紙折了又打開，最後將它們壓在了花盆底下。

魔界。

夏翳向虞淆不斷解釋、不斷保證，「我要去見師尊，在天乾門的時候他一直照顧我，我希望可以見上一面，保證明天早上之前就回來。」

虞淆是不會攔她的，無奈道，「靈力夠嗎？」

「嗯。」

「明早一定要回來。」

「嗯嗯。」

「那就去吧。」

「謝謝師兄。」夏翳緊緊抱了下虞淆，抱完抓著自己的赤影劍就往外跑。

虞淆嘆氣，對著一旁豎在牆角的承道劍自言自語，「你看，她已經找到可以替代你的了。」

劍身亮了下，隨即暗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