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孽種當然是王爺的
「是、是喜脈。」
顫巍巍的聲音傳入耳中,蘇九歌睜了一半的眼皮連忙閉回去。
「管好嘴,滾出去。」
冷漠陰鷙的聲音激起蘇九歌一身雞皮疙瘩,周身泛起絲絲涼意。
「還要裝?」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睜開雙眼。
喲,眼前的男人真他娘的好看!
身量頎長,月白錦袍,頭戴束髮嵌玉銀冠,腰系祥雲紋寬腰帶,上綴一枚麒麟墨玉俊美如畫,劍眉星目,眼眸深邃,鼻樑高挺,鼻尖極小一點黑痣,更添魅惑。
見她睜眼,男人鬆開手後退一步睨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滿是清冷疏離,薄唇輕抿,帶著三分桀驁。
陌生的記憶湧入腦海那一刻她便發現自己穿越了,原本正在飛機上戴著眼罩睡大覺,誰知一陣劇烈的氣流顛簸,再醒來已經來到天齊國。
理了理原主殘留不多的記憶,原來面前這個男人是天齊的煜王——顧庭軒,原主是他的王妃,三天前嫁入王府。
「看夠沒?」蘇九歌垂涎欲滴的樣子令顧庭軒嫌惡不已。
見到帥哥就犯花痴的毛病穿越到異世也改不掉,蘇九歌坐起身清淺一笑,唇邊浮現兩個淡淡的梨渦。
「沒看夠,誰讓王爺這麼好看。」
他眉頭緊蹙,神色凝重地看一眼她的肚子鄙夷道:「孽種,誰的?」
「孽、孽種當然是王爺的。」蘇九歌不卑不亢道。
「你!」顧庭軒被她噎得說不出話,臉色又冷了三分。
蘇九歌趁機偷偷給自己把脈,黃花大閨女哪來什麼孽種喲。
穿越之喜當媽這種事要是砸到她頭上,無異於大醉一場醒來發現喝的酒竟然是貓尿兌的。
怕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哪能落個水就懷孕,又不是在女兒國。
既來之,則安之,她倒是不介意跟背後之人玩玩。
「想護著你那姦夫?」見她還有心思走神,顧庭軒咬牙再次開口。
天齊最有權有勢的王爺,成親三天喜當爹,這麼大一頂綠帽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您就是那姦夫呀,王爺!」
「那日王爺醉酒,你我二人在野外……」
「住口!」
顧庭軒淡漠的眸子中散發出危險的光芒,額頭青筋暴起,彷彿再多說一個字他便捏死她。
蘇九歌置若罔聞,假惺惺擦一把眼淚:「提上褲子就翻臉,堂堂煜王居然想賴賬?」
顧庭軒成功被激怒,驀地抬起手捏住她的脖子收緊,蘇九歌頓時感到窒息,雙眼瞪大,臉漲得通紅。
嘴上卻不求饒:「要不、我再幫王爺回憶一下細節?」
「閉嘴!」他手上繼續用力,世上竟然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女人,哪裡像個大家閨秀。
就在蘇九歌眼前發黑時,有人敲門,顧庭軒鬆手她才得以喘息。
他走到門口從下人手中接過一隻碗,轉身一步步向她走來,神色晦暗不明,蘇九歌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他沒有絲毫猶豫將碗遞到她面前,冷漠無情地看著她道:「喝。」
碗里裝著黑乎乎的液體,正冒著絲絲熱氣。
她仔細一聞,紅花、麝香、附子、夾竹桃……是墮胎藥。
隨便一種對女人的身體都有巨大的傷害,混在一起堪比劇毒。
因那張臉對他產生的一丁點好感瞬間消失。
老娘連避孕藥都沒吃過,狗男人竟然給墮胎藥,還美其名曰是「賞賜」,憑你長得再好看老娘也不買賬。
「等本王喂你?」見她遲遲不接,他不耐煩道。
如果跟他解釋沒有身孕,以此人高傲的性子,未必會信。
不如就讓他誤會自己真的被戴了綠帽,反而更便於將來逃離王府,她可不想被困在內宅不得自由。
想到此,蘇九歌抬手掀翻葯碗,葯汁濺了顧庭軒滿身,碗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八蛋,滾!」
但凡床上能拿得動的東西統統向顧庭軒砸去。
似乎沒想到她反應會如此劇烈,他陰沉著臉躲開,眉頭緊鎖呆愣半晌,拳頭捏緊又鬆開,到底沒讓人再送葯來。
既然她如此護著肚子里的孽種,他倒想看看那個姦夫究竟是誰,以後有的是機會一併除去他們。
「安分一點,否則,本王不介意送你去見閻王爺。」他撂下這句話摔門而去。
緊接著聽雪苑被封,門口有侍衛把守,這下可好,從嫁入王府第一天起便不受待見的王妃,就此淪為棄婦。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黑透,蘇九歌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心中暗自盤算今夜如何脫身。
根據原主那少得可憐的記憶,知道她乃丞相嫡女,至於為何會嫁給煜王便不得而知,想來無非是包辦婚姻。
逃出去之後不能回丞相府,既然如此,得多準備點錢才行。
「來人,來人哪,來人哪……」
蘇九歌站在院中一通亂喊,門外的侍衛們巋然不動,見她沒有停下的意思,其中一個才打開門不耐煩道:「何事?!」筆蒾樓
蘇九歌努力擺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道:「有沒有吃的?」
那侍衛在門外守了大半日,已經身心疲憊,見她這麼晚開口要吃的,心中竄起一股無名怒火,惡狠狠道:
「一個沒人要的棄婦,還想要吃的?滾回去好好待著,自求多福吧你!」
嘿呀,這下徹底激怒蘇九歌。
不蒸饅頭爭口氣,好歹她也是丞相嫡女,就算得罪顧庭軒,也不該淪落至此,竟然被一個小小的侍衛羞辱,簡直豈有此理!
她素手一揚,那侍衛白眼一翻便倒地不起,接著她又以同樣的方式放倒另侍衛。
哼,想困住她?就這幾個人還差點火候。
她將六個侍衛全都拖進院子里,挨個搜身看有沒有值錢的物件,誰知搜完一圈才得不到一兩銀子,零零碎碎,竟還有銅錢。
呵,看來在煜王府當差待遇也不怎麼樣嘛。
做完這些她累得氣喘吁吁,這具身體太過柔弱,怎麼古代的大家閨秀一個個都弱得跟小雞子似的,不過才六個人而已。
坐在地上歇息片刻,她扒下其中一個侍衛的外衣自己換上,解開發髻紮成馬尾往上盤成丸子頭,戴上侍衛的帽子。
從地上抓一把土胡亂抹到臉上,抬腳便往外跑。
跑到院門口又回頭看一眼,她突然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