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讓你試試我行不行
「為何跟著我？」
紅衣公子眼梢上挑，眸波流轉，紅唇輕啟，語氣中沒有絲毫波瀾。
蘇九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這張臉，咽一下口水，「是你勾引我。」
呸！話一出口便後悔不迭。
怎麼可以對美男子說這樣的話，太不矜持，初次見面應該給人家留個好印象才是。
「看、看你沒穿鞋，怕你感冒。」她連忙改口。
紅衣公子一愣，旋即呵呵輕笑，那雙桃花眼裡彷彿盛滿盛開的桃花，將人吸進去沉淪、再沉淪。
「沒穿鞋，就算勾引你？」他滿臉揶揄道。
蘇九歌臉一紅，眼神瞟向別處，囁嚅道：「嗯，算是吧。」
「你喜歡我？」紅衣公子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頗為輕佻地問道。
他的手冰涼無溫，像蛇信子，激得蘇九歌一抖，手中的糖葫蘆掉到地上。
「莫非，你是狐狸精？」
古書里這麼妖艷的男人不是神仙便是狐狸精變的。
紅衣公子愣怔片刻哈哈大笑道：「真是個有趣的人兒。」
隨後放開蘇九歌，上下打量她幾眼，搖搖頭道：「我不喜歡你，太小。」
說罷嫌棄地瞅瞅她胸前，嘖嘖兩聲。
蘇九歌雙手抱胸，一臉憤然：「我還在長身體！」
可惡，居然被鄙視，現代的她可是，這具身體怎麼回事？
雖然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未免也太乾癟，難道每天都吃不飽？
紅衣公子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轉身走遠。
蘇九歌忙不迭小跑著跟上去，她現在無事可干，又不缺錢，不如給自己找點樂子。
紅衣公子回頭見她還在，「確定還要跟著我？」
蘇九歌用力點頭，亦步亦趨地跟著。
卻在天香樓門口被人攔住。
「這位姑娘，你不能進。」
蘇九歌雙手掐腰，抬高下巴瞪眼道：「為何不能？女的不能找樂子？」
小廝滿頭黑線，無語道：「這裡不招待女賓。」
蘇九歌求救似的看向紅衣公子，剛剛小廝主動跟他打招呼，一看就是這裡的常客，只要他開口，小廝一定不會阻攔。
對方卻視而不見，徑自進去了。
她一咬牙一跺腳，今兒非得見識見識古代的青樓不可。
一抬眼見前面轉角有家成衣鋪子，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抬腳走進那家鋪子，片刻之後，出來一個俊俏的白衣公子。
她對自己的新造型相當滿意，昂首闊步再次來到天香樓，這次看誰還敢攔她。
果不其然，順利潛入。
古人眼神都不好，換身衣服換個髮型便看不出男女，簡直不要太好騙。
一身艷麗衣裳的老鴇熱情地迎上來，諂媚笑道：「哎喲，這位俊俏公子眼生得很，怎麼稱呼？可有相熟的姑娘？」
蘇九歌壓低嗓音粗聲粗氣道：「叫我顧九爺即可，我要你們這兒的花魁。」
一抬手遞給老鴇一錠金子，老鴇臉上瞬間笑開花，眼角的皺紋能夾斷蒼蠅腿。
「顧九爺啊，可是不巧，我們鶯鶯姑娘今兒有貴客在，要不給您換一位，保管讓您滿意。」老鴇討好道。
「咳。」蘇九歌咳嗽一聲，佯怒道：「不行，我就要鶯鶯姑娘。」
她知道鶯鶯姑娘是哪頭蒜啊，第一回來逛窯子，開不開心不重要，氣勢一定要足，不能讓人發現她沒來過。
老鴇面露難色，蘇九歌一抬手又遞過去一錠金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老鴇立馬滿臉堆笑：「您稍等，這就安排鶯鶯姑娘來陪您。」
小二將蘇九歌引進一間上好的廂房，小丫頭端來各種茶點水果等吃食。
不一會兒便聽珠簾輕啟，有人柔聲道：「顧九爺安好。」
射門外走進一個裊裊婷婷的黃衣女子，淡掃娥眉，朱唇輕點，頭上僅用一根木簪挽發，好一個柔弱無骨的古典美人。
「鶯鶯姑娘，請坐。」蘇九歌起身讓座。.
姑娘是叫來了，可是接下來該做什麼呢，她有點後悔一時衝動犯花痴，現在要怎麼收場？
鶯鶯姑娘見她生得俊俏，又相當有禮貌，不像有些男人上來就動手動腳，心中十分有好感。
一面斟酒一面羞澀道：「奴家第一次見顧九爺，您可是上京本地人？」
「算是吧。」蘇九歌心不在焉地喝著酒，和鶯鶯閑聊。
「難怪半天不見人影，鶯鶯姑娘這是有新歡了？」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響起。
蘇九歌抬頭，見先前那位紅衣公子正倚在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們。
原來老鴇口中的貴客竟是他。
一旁的鶯鶯姑娘忙站起來福身道：「景公子。」隨後便站在一旁。
景公子？
「景什麼公子？」蘇九歌脫口而出。
「景喬。」
他挪步走進房間，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姑娘家來逛青樓，你有那傢伙什兒嗎……」
出口便是十級傷害，接連被他鄙視，蘇九歌不甘示弱地回擊：
「你倒是有，可你行嗎？」
景喬聞言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上突然有了表情，拽過蘇九歌就往外走，還不忘回頭對鶯鶯姑娘說：「待在這別動。」
蘇九歌也回頭看鶯鶯姑娘，她總覺得兩人不像恩客和小姐之間的關係，這姑娘似乎有點怕景喬。
「她怕你。」她在景喬耳邊輕聲說。
景喬充耳不聞，帶著她走出房間，高大的身軀將她圈在角落裡，眉頭一挑用魅惑的嗓音道：
「你倒是不怕我，不如讓你試試我行不行。」
說罷，一點一點湊近，灼熱的呼吸噴到蘇九歌臉上，兩人鼻尖相觸，很是曖昧。
「別人會以為你是斷袖。」蘇九歌適時拋出一句話。
「真掃興。」景喬捶一把牆壁無語道。
「顧九爺，景公子，您二位這是？」好巧不巧，老鴇剛好從這兒路過，一臉震驚地望著他們。
景喬正要起身，卻被蘇九歌眼疾手快地一把摟住腰，另一手環上他的脖頸，沖老鴇甜甜一笑道：「沒錯，就是您想的那樣。」
老鴇像吃了蒼蠅一般，但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頃刻間恢復如常，低喃道：「您、您二位繼續。」
說完逃也似地離開，差點絆一跤。
「顧、九、爺？」不等蘇九歌鬆開景喬，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飄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