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聽說郡主要去燈會
宋如樂快步趕到檀玄的院子。
算了算日子，她跟法師也是許久未見了。
一是系統的警告在她心中環繞，二是復盤了來到祁朝的經歷，確認了自己心意。所以有些躲著他。
宋如樂走進檀玄院子的時候，發現碧瀾拎著食盒站在離院子入口有一段距離沒進去。
「怎麼不進去？」她疑惑道。
碧瀾眉頭緊皺，為難的看向她。
宋如樂微微蹙眉，探著頭向檀玄院子望去，看見院內有三個人，屋檐下坐著兩個人，還有一個在院中掃雪。
雲嶺山雪還未融化，瞧著還是一片白雪皚皚。
屋檐下坐著的兩個是檀玄跟九娘，而掃雪的自然就是拜昆。
宋如樂看見兩人坐在檐下下棋，說說笑笑好不自在。心頭醋罈子又升了上來，但是想到民間傳聞，醋又變成了無奈酸澀。
九娘或許才是檀玄的命中注定，她只是個過客而已。
碧瀾生氣極了，她低聲說：「我看他們三人倒是挺和諧挺開心的！」
「上次拜昆還特地跑來解釋，我看解釋什麼啊解釋！」她氣鼓鼓道。
「好了。」宋如樂制止道：「你將食盒送進去吧。」
她苦笑一聲，「要是法師問起我來，就說我有事，只有你一人來。」
碧瀾看著宋如樂的表情咬咬唇，她知道現在郡主一定不高興。
「好。」她點點頭。
宋如樂長長嘆出一口氣，然後轉身向寺廟外走了。
碧瀾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也不好受起來。
她將目光移到院子中，深吸一口氣，狠狠瞪了拜昆一眼，然後換上微笑走了進去。
拜昆掃著雪，總感覺被人看著，他皺著眉抬起頭，正好看見走進來的碧瀾。
他揚唇一笑，將手中掃帚放在一旁，大步向碧瀾走去。
檀玄背對著碧瀾，看見拜昆的動作，微微一愣，然後也轉過頭望去。
「法師。」波瀾沒搭理拜昆，直接走過來，跪坐到兩人一邊的矮桌上。
拜昆被她無視，一臉懵逼，她怎麼又生氣了？
碧瀾對著九娘淡淡一笑，但笑的敷衍，「九姑娘，真是巧啊。次次都能遇見你。」
宋如樂沒來之前，碧瀾就跟她的視線對上過。
九娘訕訕一笑，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她這個位置，剛才她們主僕兩人站在院外，她就看見了，只是……
她知道若是告訴檀玄，檀玄肯定會偏心宋如樂，她沒有任何勝算，所以才裝作沒看見。
碧瀾剛才這話無疑是在內涵她。
檀玄看了眼她手中的食盒，伸著脖子向外望了一眼，沒看見宋如樂，問道：「郡主呢？她沒來嗎？」
碧瀾輕輕一笑，「今天是上元節，郡主太忙了。而且晚上還要去看燈會了，所以喚我給法師送點吃食。」
檀玄嘆口氣，頗有些失落。
「上元節……」他喃喃道。
「上元節是大祁的重要節日，每到這天晚上都會有燈會歌舞。」九娘接過話來說。
「法師若是感興趣，我可以帶你去山下看看。感受感受風俗。」她繼續說。
碧瀾瞥了一眼過去，眉頭微蹙，法師想去也是由我們郡主作陪，你有什麼好陪的？
檀玄搖搖頭，「不必了。西域僧人戒律之一，不歌舞唱伎亦不往觀聽。」
九娘點點頭，表示理解。
「法師記得吃，我將食盒放進禪房。」碧瀾很滿意檀玄的拒絕。
她走進禪房，彎下身子將食盒放在矮桌上。
拜昆跟隨著她進來，立馬走過去接過食盒，和碧瀾一起放在桌上。
「我來吧。」他說。
碧瀾對他翻了白眼。
「上次怎麼說得來著？」她質問道：「什麼通常都會拒絕，我看法師跟九姑娘倒是熟捻得很。」
「一邊下棋一邊聊天，悠閑自在啊！」她道。
拜昆直接無視了她的冷嘲熱諷，低聲耐心道：「九娘每天都來找法師，法師總不可能每天都不見吧。」
「只是你們恰好這幾次都撞上了。」他解釋。
「呵。」碧瀾冷笑一聲，「照你這麼說，還是我們的錯咯？！」
「九姑娘不喊，喊九娘，我看你跟她也聊得來的啊。」她又翻了個白眼。
拜昆嘆口氣，怎麼越解釋越亂？他實在知道該怎麼說了。
只好緩下來，慢慢道：「稱呼是因為她親自提醒，讓我不要見外。她都這樣說了，我總不可能再叫她九姑娘吧。」
「因為山下的村子都推遲了繳租的時間，所以她來感謝法師，順便帶一些村民的禮物。」他說。
「其實，」他望了望窗外，低下聲說：「我也很煩她經常來，把樂櫟寺當自己家似的。」
碧瀾聽完這才好受些，她看了他眼，開口說：「送送我。」
拜昆見不生氣了，忙不迭的點頭。
「好好。」
碧瀾和檀玄告別後，跟拜昆並排走著。
兩人無言，最後她才說：「郡主今日一大早就去排隊買食物，結果看見法師跟九姑娘在一起談笑，就沒有進來。」
「郡主……」拜昆驚訝道：「來了樂櫟大寺！」
碧瀾點點頭，郡主說不讓說，但她實在不甘心。再說，她是對拜昆說的，又沒對法師說。也不算違背命令吧。
她又開口說：「這事郡主不讓我說，你可別告訴法師！」
拜昆點點頭。
然後下午回去，轉頭就告訴了檀玄。.
只是不讓說，但沒有不讓寫啊！他用佉盧文寫了張紙條遞給了檀玄。
「法師，聽說郡主要去燈會，我們去看看？」拜昆提議道。
不能看歌舞但可以看燈會啊！
檀玄看著紙條愣愣地發獃，他心中百感交集，毛筆的墨汁滴落在了白色宣紙上。
良久過來，他才回過神，「算了。」
上元節有歌舞，他出去碰見不好。
拜昆失落地點點頭。
宋如樂從王府出去后就沒再回去了。整個下午帶著碧瀾，還有從王府里出來的玉雪跟努伽。
臨風在淮南公主府邸監工，上元木匠休假，他便跟著宋如樂出來逛街保護她的安全。
臨到傍晚，長安街道燃起來各種各樣的燈籠，千姿萬態。河上的花燈，屋檐的廊燈，還有手提的兔子燈。
宋如樂提著花燈，心情好了不少，她望向街道，再次感嘆，果真是盛世長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