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黔驢技窮
「不!不!不是這樣的,是她殺人剖屍,她是個妖孽。」錢氏連連後退,死死地咬著秦艽。
秦艽看著他雙目赤紅,悲憤交加,心中怒氣也消了幾分,輕聲解釋。
「產婦死後,孩子不會即刻窒息死亡,只要即時將孩子剖出來,孩子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活命機會。」
「可是!她居然趁我不備,在我腰上踹了一腳,將我踹倒,將孩子活活摔死,要不是他爺爺接的及時,他已經變成一灘肉泥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對鬼孩喊打喊殺!但是誰敢上前動手?一個婦道人家,心腸居然如此狠毒,著實令人害怕。
眾人各自後退了幾步,神色異樣的看著屋子裡的幾個人。
「說!你為什要這樣對弟妹?她那裡做錯了?今天不說清楚,我決不善罷甘休!」
「你胡說!」
曾偉也豁了出去,指著秦艽厲聲怒斥。
「分明就是你為了修鍊妖法,剖屍取子,居然還敢倒打一耙!真是可惡!」
「我修鍊妖法,殺人剖屍,需要青天白日出來么?需要強姦她這個瘦骨伶仃的女人?她身上有多少精血?」
秦艽冷聲質問。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就是個男妖化成女子,出來招謠,專門騙懷孕婦女呢!不然的話,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這麼碰巧?」
曾偉猶是嘴硬。
秦艽冷冷一笑:「昨日趙月娥因為飢餓,長期營養不足,昏倒在大街上,是我把她抬回醫館診治,又送給她一袋大米和藥材。
而你呢,就在大街上,對著她破口大罵。昨晚還故意在我醫館門口堆狗屎,所以我今天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沒有想到就碰上這事了。」
「什麼?你說她因為飢餓昏倒在大街上?」
「對!昨日我將她救醒之後,我和彩雲嫂子一起送了一些衣食物品。如今衣食物品不翼而飛了。」
「什麼衣服大米?是這個嗎?」
王俊義指了一下地上沾了鮮血的米袋子。
「不是,我送的是大米,不是糙米。彩雲嫂子送的是白面和布料。」
「什麼?你剛才說彩雲怎麼了?」
王子義突然問了一句。
秦艽被他問了一愣,「彩雲大嫂很好,就是前幾天浩然出了點事。」
「啥?小浩然出了什麼事情?要不要緊?」
王子義一臉著急。
秦艽心中一動,「你是王子義大哥?」
「對!我就是王子義。」
「哦!原來是王大哥?浩然現在沒事,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好!」
王子義連連叫好。
周子俞一愣,「將軍姓王?」
「對!大人認識在下?」王子義滿臉疑惑。
周子俞笑了一下,「不巧的很,前幾日下官剛好在你家斷了一場官司。」
「什麼官司?」
「一言難盡!你回去就知道了。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王子義雖然心中擔心,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眼前的事更重要。
周子俞問道:「秦大夫你怎麼看?」
秦艽冷冷一笑:「根據以上痕迹!就是曾偉趁老父外出之時,偷偷溜進房間,欲強趙月娥,都遭到趙月娥奮力掙扎,就用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使得她窒息身亡。」
「胡說八道!為什麼會是我?你又如何能斷定?」
曾偉抵死不認。
秦艽冷笑:「我會讓你心服口服。」
她一把抓起趙月娥的雙手,大聲叫道:「大家不仿都過來看一下,她的指甲里是不是有血絲?」
周子俞和玉子義,馬上走上前仔細看了一下,連連點頭。表示秦艽說的話不錯。
周子俞更是狠狠地瞪了眼。
秦艽指著曾偉,厲聲喝道:「麻煩大人把他的上衣扒下來看一下,他身上是不是有抓痕!」
「我來!」
王子義上前一把將曾偉按壓在牆上,左手一扯,就拉下他的衣襟。將他上衣扒開,果然上身前胸和脖子下面,新多了好幾條用指甲抓出來的血痕。
秦艽將手中的棉絲和他的衣服一對比,毫無差錯。
這下子鐵證如山,不容他抵賴!
錢氏還不甘心,大聲叫道:「大人,這衣服顏色都差不多,這抓痕是昨晚我們玩鬧的時候,不少心被民婦抓出來的,這個不能算是證據!」
秦艽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朱唇輕啟。
「錢氏,你為了自己的男人,可真是臉皮都不要了,我是真佩服你們兩個了,這樣的鬼話也編出來了。」
錢氏臊了個大紅臉,低著頭不敢吭聲。
曾偉還恬不知恥的說道:「怎麼?沒話說了吧!就是你這個妖女殺人!居然還敢在這裡信口雌黃!大人!這個妖女不能留,必須將她燒死,以絕後患!」
「大膽!無恥小人!」
王子義氣的鬍子向上翹起。
「對!這個妖女不能留!」
錢氏也知道現在只能死咬這一條,才有活路。
「真是黔驢技窮!」
秦艽搖頭嘆息,「你們除了咬死我是妖怪之外,還有什麼可以狡辯?」
「……」
兩夫妻雙雙對視一眼,不由啞口無言。
秦艽突然一把扯著錢氏的頭髮,將她壓在地上,和趙月娥怒睜的雙眼對視。
「錢氏,你自己摸著良心想一下,要不是曾志替你家那口子去當兵,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你。
當初你們兩個跪在她們面前,痛哭流涕,求曾志替你們從軍,可曾答應過什麼?又有那一件做到。
你們逼著趙月娥挺著大肚子幹活,又不給她吃飽飯,還將她打的遍體鱗傷。
驅趕到這破爛不堪的老屋度日,還搶了我們送的東西,你還有臉嗎!那些大米飯,你吃的下肚嗎?
若非你們兩個貪心,搶了她的活命口糧,曾老漢又何至於去你家偷米,只為了給媳婦一口粥飯充饑,讓她母子能存活於世。
可你們呢!身為他人子媳,不思孝順父親,體恤弟婦孤霜,反而搶奪她的活命口糧,而導致老父外出,你卻趁機行那禽獸之舉。
曾偉,錢氏,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養只狗,還知道向主人搖尾巴呢!
可你們自己看看,乾的都是些什麼?不但害死親生老父,還害死趙月娥。
這還不算,我好不容易救活了這個孩子,你還敢狠心摔死人家的骨血,難道半夜醒來就不覺得虧心么?
你們又有何面日苟活於世,又有何面目去見為你戰死沙場的曾志?
如果天下人都似你們這般狼心狗肺,對待戰死沙場的烈士遺霜,試想又有那個兒郎敢奔赴湯,保家衛國,若無像曾志這樣的熱血兒郎,捨身為國,你們又憑什麼能在這裡過上安穩日子?」
「說的太對了。」
王子義一下子就被她的話,戳中心中的傷感,不由熱淚盈眶,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熾熱。
眾人也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滿臉鄙夷的看著曾偉知錢氏。
秦艽更是越說越氣,越說越激動。一把掀起,她身上穿的破衣爛衫,皮包骨的身子上布滿了一道道的傷疤。
「畜牲!」
王子義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暴喝一聲,手起拳落。
拳頭像雨點般的打在兩人身上。
「住手!為這樣的人搭上人命官司不合算。」
秦艽一把抓住他的拳頭。
冷冷的掃了錢氏一眼,「現在我就讓你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