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人心不卑劣

刀光閃過，三頭妖王瞬間屍首兩分，同一時間，下方戰場的近百頭大妖，被陳燦分身，同一時間殺死。

至此，妖族大軍以及十四頭妖王，盡數被斬。

肖賦懸立於天空，陳燦站在下方山巔，兩位老者遙遙對望，皆是會心一笑，然後身體緩緩消散，消弭於天地間。

上四層八佬，無一生還，悍然赴死，將妖族二十九妖族盡數殺死，十四頭妖族最強妖王，盡數被殺。

正如他們聯名向程希林遞交的申請報告那樣，除十三大天之外的所有妖族，儘管交給他們就是，

為勝而戰，向死而來。

無愧人類最強戰力，上四層八佬的名號。

七位老者的悍然赴死，大半座歸墟變成了廢墟焦土。

金門外的眾人怔怔望著這一切，無不心中悲戚，程希林的一座大陣隔絕了生地和死地。

一步之間的距離，是他們無法跨越的天塹。

在這一刻，他們無比的清晰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是一種「我活下來了」的竊喜，因為已經有人替他們戰死了，

他們恨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卑劣的心，但那種抑制不住的欣喜卻在他們心中瘋狂滋生，這並不是他們本身的卑劣，他們也願意在為人族的廝殺當戰死，但，沒有誰不想活著，這並不是他們的錯，而是人心皆如此罷了。

開始有人看向站在余奇身旁的常青山，

因為此刻正在生死廝殺的是他最重要的兩個弟弟。

常青山面無表情的看著萬里之外的天空中戰局，他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才能表達內心的痛苦和掙扎，他現在很慶幸自己是個看客，如果是他站在程希林和易飛揚中間，他不知應該如何抉擇。

或許，他不該如此想，但事實就是這樣，當然，這也是程希林樹此大陣的另一層用意。

他內心能力，非常感謝程希林，並不是讓他還活在這裡，而是不用面對兩個弟弟的生死搏殺。

程希林把事情告訴了他，他也一直在留意著易飛揚，谷雪華撐開程希林的大陣，是程希林故意為之的，目的就是讓易飛揚有間隙進入歸墟，或許別人進不來，但玄禾神魂佔據身體的易飛揚卻可以。

一切都在程希林的計劃當中，程希林的算計一直都在所有人之上。

易飛揚進入歸墟之時，常青山有過掙扎，他想拉住易飛揚，就那樣等待著大陣重新封閉，

但，

他忍住了，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理智，他的心在滴血，在流淚，但他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這世間有許多無力之事，即使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也是一樣，無奈、無力、有力卻無處發泄的憋屈，佔據了常青山的內心。

「要進去嗎？」

常青山的腦海中響起余奇的聲音。

「先生有辦法進去？」常青山問道。

余奇說道：「有的，這種殺陣在防禦的時候，根本發揮不了十分之一大陣本身的力量，對你們來說是不可能的，但對我和雪花來說，可以輕易破開，只不過，會傷到小七。」

「先生，就不要再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在這裡看著好了，我明白的。」常青山回道。

「為難你了。」

「確實很為難，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錯的不是飛揚，而是妖族，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