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友來訪
再次醒來后，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十幾條未讀信息，沒有猶豫，點了全部刪除鍵。把手機隨便扔在床上后，就去洗漱了。出門騎上昨晚的改裝摩托車直奔訓練基地。
沿著訓練基地的瀝青路向辦公樓的方向走去。中途遇到不少跟她打招呼的學員，她也只是稍微點點頭算做回應。
上樓梯來到了二層的辦公室，開門前，發現門鎖好像被人動過，但她也只是稍作停頓就推門進去了。
那個不正經的老頭又坐在了她的辦公椅上，想到他來准沒什麼好事。她只瞟了他一眼，就頭也不回的走到了稍遠處會客用的棕色軟皮沙發旁。彎腰坐下后，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在兩人都不發聲的這段時間裡，老頭暗地裡偷瞄了她好幾次，看她一副根本就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樣子，最終老頑童似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右手提溜一個文件袋，邁著八字步，慢慢走到她對面的沙發旁，「撲哧「一聲坐下。
「你咋還是這個樣子，老朋友見面你都不打算敘敘舊？」高聲嚷嚷道。
說完后，盯著她的雙眼開始有些放空，似在回憶。
「有事就說，有屁就放。」戰凝說。
發現他的失神后，她出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他明顯收拾了一下情緒，又擺出一副老玩童的架勢。
「你還真是什麼都沒變，不管是容貌還是脾氣。」調侃道。
「你也沒變，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
「我也就還剩這點本錢了，要不還怎麼混日子。」他眉開眼笑的好似得到了表揚。
」你怎麼了？」聽到這樣的回復，她放下手機問道。
「沒事，沒事，有些事活到這個年紀也想明白了。」他一邊擺手一邊回道。
「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無論任何事。「她又一次拿起手機，一邊看一邊說。
老頭用深邃的雙眼看了她片刻，想說什麼，張了幾次口還是沒有說出來。」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來。
」我有個小孫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她抬頭瞪了他一眼，他一邊慌亂地擺手一邊說道：「你誤會了，我是說你給調教一下。」停頓一下低聲嚅囁道：「我怎麼可能有別的想法，沒有人能配的上你。」
又過了一會，他抬頭已不是剛剛的嬉笑表情。
「上邊的那位想問問你，下一個百年的想法？」他坐直身體后說道。
「暫時沒有。」她說。
「那就是條件不變?」他追問。
她放下手機，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也同樣坐直了身體，盯著他的眼睛回答道：「對華夏的承諾，我已還清。」
屋裡出現了片刻的寂靜，沒有一絲聲音，他尷尬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正在這時，窗外枝頭上飛來了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叫喚，好似在吵架。
「我知道，我們都知道——但現在這個多事之秋——不能沒有你。」他有些疲憊的呢喃。
她看了他一會，還是問道，「這次是什麼事？」
「西疆西北部沙漠地區，出現了一股特別的磁場，而且有牧民撿到了一塊兩米大小的鱗片。經專家檢測后，推測是『雙頭莽"。」他簡單的講述了一遍，並把手裡的文件袋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伸手拿過來打開后，快速瀏覽了一遍。
「需要各國精英聯手是嗎？」她問。
「對，這件事瞞不住，外部壓力太大，所以不得已，只能做出這樣的妥協。」他解釋道，「目前我們只應允國家參加，有美國、英國、法國、德國、日本。其他國家都被我們排除在外了。」
「知道了。」
「總指揮是你。一切都由你來決定，其餘人等全力配合。」
「我的習慣都清楚吧，他們還敢？」
「他們都明白的——但利益當頭——再說又不是他們自己上，」
「知道了！別惹到我就行，我也不會故意刁難誰讓你們難做。」又看了一會文件，「我過兩天還有個交流活動。」
「那個可以安排別人去。」他說道。
她不再說話后，他長出了一口氣，「下次再不來干這傳話的活了，緊張的我都餓了。」
「程宇」，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他的身體一震，放在身前的手指都微微有些顫抖，發覺她在看他，他迅速拿起桌上的報紙作為掩飾。咳嗽一聲后，又恢復到老頑童的神態說道：「你叫我名字肯定沒好事，幹嘛？」
「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她還是多說了一句，畢竟是認年的老友了，她不希望看到他出什麼事。
「你別擔心，我也不是吃素的。」他看了她一眼后說，「剛剛我和你說的我小孫子的事情？」
「按正常手續來就可以了。」
「我是想讓你親自帶帶他，這小子為人比較冷漠，而且特別不服管教，我擔心他在別人手下會惹事。」
「擔心他會吃虧吧。」
「嘿嘿，人活到這個歲數了，心裡也就兒孫這點念想了。」
「你也知道，我乾的都是一些特別危險的事情，」她說，「你確定要讓他跟著我？」..
「我很確定。」他回道。「跟著你才是最安全的。」
「雖然死不了，但是受傷可是常有的事，你們老程家就這一根獨苗，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他面色有些猶豫的張了張口，嘆口氣道：「好吧，這事不急，等我跟家裡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可以。」她說。
「我先回去了，還有別的事需要處理，下次來你再請我吃飯。」
「好」
他吃驚的看了她一眼。「你最近心情不錯？」
抬頭看了看他但沒有說話。
「好吧！好吧！我真的要走了。」
起身走向了門口，手扶上門把手的時候低聲說道：「你不欠任何人的，隨時都可以離開。」說完，頭也不回的推門走了出去。
她把桌上的文件放到了保密暗格里，然後打開辦公桌上暗紅色的紫砂茶葉罐，從裡面夾了一小撮茶葉放到杯子里，倒上開水的瞬間，蒸騰而起的茶香充盈了整個房間。她拿起杯子站到了落地窗前，那個不正經的老頭帶來的茶葉還真不錯。看著他慢慢走向汽車，在上車前他回頭看向她的方向，此刻的她正拿著杯子在喝茶，他朝她點點頭，轉頭鑽進汽車離開了。片刻后，她拿出一個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