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啦,不用上班啦!
晚上九點的城市依舊燈火通明,結束了一天的疲憊的宗越格揉著自己酸痛的脖子,穿過了斑馬線來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區門口。
手機突然在外套兜里震動,宗越格拿出手機,是領導的電話。
「王總,有事嗎?」
「小宗,剛才甲方的趙總說,現在這個方案的預算超了,改成門式鋼架。」
「啊?」宗越格瞬間陷入絕望,「現在已經九點......」
「今晚就要。」
嘟,嘟,嘟,嘟......
宗越格痛罵領導和甲方八百回合后,認命的轉過身朝著公司的方向,忽然一滴冰涼的水滴到了她的眼皮上。宗越格迷茫的抬起頭,水滴越來越密,向黃豆一樣砸在她臉上。她趕忙快跑,好在路邊種著長勢喜人的大樹,降低了雨滴的密度。
雨越來越大,此刻宗越格渾身都濕透了,頭髮一縷一縷的黏在脖子上,讓她十分不舒服,就在她剛停下來,想順一順頭髮的時候,周遭的光線瞬間變亮,隨著「轟隆隆」一聲巨響,一道雷劈道了宗越格身上。
「小姐?小姐醒了!」
清脆稚嫩的女孩聲音在宗越格耳邊響起,宗越格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目便是層層疊疊的床帳,大紅大綠的紗帳下掩蓋著的是雕著繁複花紋的床柱。陽光透過床帳照在宗越格的臉上,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光線突然變強,宗越格緩慢的轉過僵硬的脖子,床帳被一個小姑娘掀開,宗越格的眼前出現了一張憨厚可愛的少女的臉。
「小姐,你醒啦?」
小姐?什麼小姐?誰是小姐?
「我......」宗越格本想先問清楚這是哪,剛開口就被自己像剛生咽了三斤沙子一樣的嗓子更住。
「小姐,小姐你想說什麼?」小姑娘見她張口,緊張的趴在她床邊問。
「我......」
寶鵑!我的嗓子!
小女孩似是剛剛反應過來:「小姐,我給你倒水!」
宗越格就著小姑娘端來的杯子,勉強咽下幾口水,感覺到自己的嗓子舒服了一些,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你是誰這是哪?」
小女孩本來因為她醒了而喜上眉梢的表情一下垮了下來,她吸了一下鼻子,難以置信的說:「小姐,我是阿琉啊,你不認識我了?」
阿琉?阿琉是誰?
宗越格小心的揣度著自稱阿琉的小女孩的臉色,說:「我好像,失憶了?」
阿琉手上的杯子一下摔到了地上,邊喊邊奪門而出:「老爺!老爺,小姐傻了!」
宗越格緩慢的朝門口伸出手:「你先回來.....」你倒是給我解釋清楚啊......
她的眼睛瞟道了自己從被子里伸出的手,那隻手白嫩光滑,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極好。宗越格迷茫的把手伸到眼前,視野里的手上沒有了她小時調皮搗蛋留下的傷疤,也沒有了長期敲打鍵盤磨出來繭子,就連自己稍微有一點彎曲的小指關節都變得筆直。
我是誰?
她轉頭看向屋子,這像是一間女子的古風卧室。宗越格掀開被子,飛快的奔到床邊看似是梳妝台的桌子前,看向鏡子里的臉。
流暢的鵝蛋臉上,一雙桃花眸點綴其上,熠熠生輝的褐色瞳孔像是天上的繁星。眼睛之上是彎月一樣的眉毛和飽滿的額頭,在配上筆直高挺的鼻樑和稍顯蒼白的唇瓣,完完全全就是一張出道即巨星的臉。
宗越格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臉,感受到指腹的觸感后,喃喃的說:「整容了?」她腦海中突然出現女孩被綁架后被整容成變態的妹妹,然後被變態摘走腎臟的電影情節,慌張的摸上了自己的后腰。
「還好還好。」
確認了自己腰子還在的宗越格,后怕的坐在了梳妝台前的凳子上,仔細的觀察著這個房間。
屋子很大,到處擺放著碧綠的翡翠花瓶,花瓶里插著大朵大朵的紅色花朵,屋子正中間還懸挂著一個宮燈,宮燈似乎是純金製成,垂著粉色的流蘇,在滿屋的紅花的映襯下,本是金色的宮燈被蒙上一層淡淡的粉。
宗越格再次迷茫的看著這個高配版劉老根大舞台一樣的屋子,認真的思考著前因後果:「我本來應該是在回公司加班的路上,下雨了我想躲一下,然後......被雷劈了?」
就在她陷入回憶之時,屋子的門突然被人撞開:「月兒!」
一個中年男人衝到她面前,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宗越格不得不和他對視:「你是......」
眼前的男人眼眶瞬間變紅:「月兒,我是你爹啊!」
「爹?」做了二十多年孤兒的宗越格,一時間有些恍惚。
中年男人一把將宗越格攬入懷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宗越格努力的消化著目前得到的消息,從被雷劈,到在這個屋子裡醒來,有個小姑娘叫自己小姐,這個男人是老爺,還是自己的爹。她終於反應過來一個可怕的事實:她,宗越格,當代優秀社畜,穿越了。
過了良久,宗越格顫顫巍巍的說:「爹,我好像,失憶了。」
宗凜小心翼翼的把臉色蒼白的瘦弱少女攙扶到床上,慈愛的看著她,說:「月兒,我是你的父親,鏢騎大將軍,你是將軍府嫡女,宗月歌,是我唯一的女兒,是你哥哥唯一的妹妹。」說罷他又險些落淚,「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宗越格見到這鐵漢柔情的一幕,眼眶發酸:「爹。」
宗凜抬手拭去淚花:「爹還要去上朝,你先好好休息,爹晚上再來看你。」
「嗯。」
宗月歌和阿琉目送宗凜走出屋子帶上了門,阿琉迫不及待的握住宗月歌的手:「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我......」宗月歌很想說不記得,看到小姑娘盛滿期待的杏眸后,突然改口說:「有點印象。」
宗月歌見阿琉重新變得欣喜的表情,趕忙又問到:「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玄真大陸。」
「玄真大陸?」宗月歌在腦子裡努力搜索著自己所剩無幾的歷史知識,也沒有想出來玄真大陸是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哪段歷史。
阿琉見自家小姐臉上還是一片空白,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玄真大陸分為四個部分,仙族,人族,妖族,魔族。妖族和魔族都是生來便是的,人族通過修鍊便可躋身仙族,」
「修鍊?」
「人族中,有的人具有靈根,這些人就可以通過修鍊,達到入境,結丹,仙者,仙皇,仙尊。到了仙者境界,便可躋身仙界。」
「.......靈根是什麼?」阿琉的每個字都準確的踩在了宗月歌的知識盲區。
「沒有靈根也沒關係的,小姐,你是將軍府唯一的嫡女,誰敢看不起你!」阿琉慌忙的掩飾,更讓宗月歌懷疑,她試探的問到:「我是不是沒有靈根,不能修鍊?」
阿琉面帶惋惜和抱歉的看著她。
宗月歌再次試探的問:「我是不是還有一個在修鍊上很有天賦的姐姐或者妹妹?」
「安姨娘的女兒,宗婉音。她現在的修為在入境七階,距離結丹只一步之遙,平時就很看不起小姐您。」阿琉憤憤地說。
了解。
宗月歌又一次試探的問:「我是不是還有一個天才未婚夫?」
面前小女孩憤怒的表情一下變得有些揶揄:「沒想到小姐都失憶了,還能記得三皇子。」
未婚夫是三皇子,了解。
宗月歌最後發問:「宗婉音是不是喜歡三皇子?」
「是的,」阿琉想到這,突然想到了什麼,說,「對了小姐,我去找老爺的時候,碰上了宗婉音的丫鬟春桃,想必她現在已經知道你醒了。」
宗婉音馬上就要過來找茬了,了解。
宗月歌說了些許話,感覺累了,便再次躺到自己的非主流大床上,她本想好好消化一下爆炸的信息,順便暢享一下自己不用上班的美好生活,沒想到睜眼就是自己大紅大紫的夢幻床帳。
......
「阿琉,我能不能麻煩你件事。」
「小姐放心吧,」阿琉拍著胸脯,說,「一會兒二小姐來了我幫你對付。」
.......啥亂七八糟的。
「不是這事,」宗月歌坐起來靠著床柱,指著花里胡哨的帳子,「能不能把這些個玩意兒都摘了,還有那些花瓶,還有那個宮燈。」
「小姐,」阿琉怔怔的看著她,伸手附上了宗月歌的額頭,「那些可是你最喜歡的啊。」
宗月歌心中唾棄著這不唱二人轉可惜了的品味,面上不動聲色的說:「我現在不喜歡了。」
宗月歌看著阿琉帶著幾個和她年級差不多的小姑娘,沒過幾分鐘就把屋子裡阿寶色的物品清理乾淨。就在阿琉指揮著兩個小丫頭搬最後一個翡翠色花瓶的時候,宗月歌心念一動,說:「等一會。」
「怎麼了,小姐?」阿琉疑惑的問。
「這花瓶是不是翡翠的?」
「是啊。」阿琉不明所以的回答。
宗月歌心中感嘆著資本的強大,說:「先留下,把其他的瓶子也拿進來吧。」
幾個小丫鬟面面相覷,卻也依聲照做了。
在所有丫鬟都出去以後,宗月歌有些疲憊的合上眼,心中思索著這和修仙小說一模一樣的背景設定,就在她努力規劃自己今後的生活,並得出混吃等死這個結論之後,阿琉風風火火的推開了門。
「怎麼了?」宗月歌轉頭問她。
「小姐,不好了!」阿琉驚慌失措的喊。
「你也被雷劈了?」宗月歌重新合上眼。
「哎呀小姐你別睡了,二小姐一會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