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沈賦比娘們還記仇
七……七十……
秦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沈賦回身,吩咐高帥富:「把你小媽扛走,以後沒有本宮的許可,小王子就不要隨便進宮,免得打擾了皇上與明貴妃相處。」
藍盡歡一面聽,一面被這條欲求不滿的蛇折騰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還真的幾句話,就成了兩樁孽緣,不但打發了兩個難纏的女人,還好好地敲打了沈承鈺和高帥富那兩個沒安好心的廢物。
雖然手段太損,但總好過動不動就把人弄死。
沈賦不知道弄的什麼滑膩膩的花油,塗得她滿身都是,啪嘰啪嘰地,倒是「好玩」的很……
但是,藍盡歡忽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里,高帥富正是招惹他父王的王后,事情敗露后,才跟他生母一起把沙克汗老王連帶著其他幾個王后全都弄死,自己登基當了王。
所以,這王后,居然會是……秦鶯……?
秦鶯是沈信的表妹,以沈賦的脾氣,他根本不可能給對手的餘黨任何死灰復燃的機會,又怎麼會冒險把她送去沙克汗國,憑空給她這麼大一個福利。
除非,他早就料定了秦鶯必死的結局。
藍盡歡頓時一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沈賦他不會還有什麼秘密瞞著她吧?
「惑兒,為什麼將秦鶯送去沙克汗國?」
「好玩……」
沈賦正玩得開心。
麵糰若是塗滿了油,就揉成了酥,膩得幾乎可以從指縫中溢出去。
藍盡歡:「哦……」
她被揉搓地分不清到底是詭異的不適還是舒爽,腦子也想不通那麼多問題了。
只當他是說,將秦鶯丟給沙克汗王,是因為……好玩……
沈賦真的是精力無限。
藍盡歡再次感謝肚子里的一雙孩子。
實在撐不住了,也不需要曲意逢迎他,只需自顧自睡就是。
以為他一個人玩得沒趣,自然就消停了。
可是,到底還是低估了沈賦的無恥程度。
他不但沒有玩的無趣,反而越玩越嗨。
直到藍盡歡又被弄醒,腳丫子狠踹了他的臉。
他才終於作罷。
「小歡歡,你給我等著!」沈賦惱羞成怒。
他長發濕漉漉,紅眼眼尾,在她耳畔,惡狠狠咬牙切齒,與她蹭地唇上身上儘是花油的黏膩和甜香,整個人皆是邪惡的慾望化身。
「你給我憋著!」藍盡歡困瘋了,一句話脫口而出懟回去。
沈賦一愣。
這是真的打心眼兒里不怕他了啊。
居然一時之間拿她沒辦法……
「小歡歡……,再陪一會兒~~~」
他又開始求她。
然而,沒反應。
又睡了……
啊啊啊啊啊!!!!
沈賦騰得坐起來,狠狠晃了晃脖子,額角黑色鱗片飛速蔓延成詭異的花紋,咔嚓一聲,一怒,撕了浴池邊的紗帳。
「嗯?」藍盡歡有被吵到,睜開眼,「你在做什麼?」
沈賦飛速克制住自己,扭過頭來,笑容溫柔,額角黑紋飛速消退。
「沒事,歡歡,我……怕你涼著,幫你蓋點東西……」
他殷勤地將剛剛扯下來的紗帳,幫藍盡歡蓋上。
「哦。」
她又累又迷糊,就真的安心繼續睡覺了。
沈賦唇角抽搐:呵呵……
呵……呵……呵……
-
繡衣血獄深處,重兵把守,粗重的鐵鏈,偶爾作響。
藍硯清身上八根大粗鏈子,從脖子到腰到腳脖子,加上四肢,鎖了個結結實實。
他剛醒來的時候也發飆掙扎了幾次,後來,索性也不折騰了。
既然是繡衣血獄,想必輕易出不去的。
既然好吃好住,獄卒也是恭恭敬敬地,就不如靜待下文。
果然今晚,三重鐵籠外面,響起一層一層開鎖的聲音。
沈賦來了。
他親自替藍硯清解開八條鐵鏈,又命人帶來了好酒好菜。
「情非得已,還請段將軍海涵。請坐。」
關藍硯清的牢房,用了紅木傢具,鋪了金絲地毯,不但高床軟枕,還每日有專人歌舞解悶。
唯一不妥的就是那八根大鐵鏈子。
沈賦把這「情非得已」四個字,做得入木三分,讓藍硯清都快不好意思罵他了。
「殿下唱的這是哪一出?」
沈賦在桌前坐下,親手替他斟酒,「不知本宮現在,稱呼你段將軍好呢,還是藍少將軍好呢?」..
藍硯清坐下,「正好,在下也不知,該稱呼你公主殿下呢?還是……」
他話不說完,看著沈賦,似笑非笑。
沈賦也不意外。
藍硯清,或者說,段天重大將軍的頭腦,自然不是白給的。
他果然通過歡歡是女兒身這件事,輕易就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沈賦道:「看來那晚將你迷暈,再鎖起來的決定,是沒錯了。」
如此,便是默認了。
兩人頗有棋逢對手之感,相視瞬息,朗聲大笑。
沈賦舉杯,「如今藍帥已經人在侯府,本宮先預祝段將軍在後天的御苑秋獵上拔得頭籌。」
他已經搞定了藍鳳鱗,現在放了段天重,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藍硯清回敬,「殿下如此心智才情,舉世無雙,倘若真的是位公主,在下倒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故意噁心人,還是真心誠意。
沈賦:……
咳!
他很少被人用話兒噎死。
「對了,段將軍可有想過,藍鳳鱗為什麼要養這麼多兒子?錢多?」
段天重送到唇畔的酒杯一頓,「殿下有何高見?」
「段姓,曾經是個陽夏大姓,若是早上幾百年,段將軍也該是出身煊赫,可惜如今落末到要寄人籬下。」
「父帥對我恩重如山。」
「那如果藍鳳鱗要你去死呢?」
「義不容辭。」
沈賦抿了抿唇,「還真是孝感動天。」
他酒過三巡,起身離開,「待會兒自會有人伺候將軍沐浴更衣,免得見了宣德,被她嫌棄。」
段天重:……
沈賦不是個娘們,但是記仇的勁兒,比娘們還甚。
每一句話都不能吃虧,被人嗆了的,必定要還回去。
他走到牢籠外,又回首,「還有,我記得上古神皇祭祀,曾以七姓為祭,段氏,便是其中之一。」
段天重眸色一沉,「殿下何意?」
「沒什麼,隨便說說。」
沈賦的話,點到為止,撇下段天重,轉身離開。
一面走,一面背在腰后的手指,還在無聲的數著。
段天重看著他那幾根手指頭,一個一個掰過,也不自覺地隨著他數。
沈,段,衣,洛,明,春,藍。
七氏,七樣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