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賭坊來人
當然，說屠城有些為過。
此前也有不少異族聯合萬妖會突襲人族城池的事情，除了兩座實力強勁的城池外，其餘幾城，城中修士被全數擊殺，尋常百姓傷亡慘重！
逃！
趕緊逃！
不少人的心中冒起這個念頭，他們只想保全自己，至於城中普通人的性命……與他們何關？
「別想著逃。」
然而王闖一句話讓他們希望破滅，「面對異族臨陣而逃，主郡恐怕會立即派強者來擊殺你們。況且，據我所得線報，戎州已被大量異族圍困，想要逃走，怕只會被他們逐一擊破。」
堂下之人盡皆神色難看，有些坐立不安。
「城主，大秦郡可有人來援？」
終於，一名中年人開口詢問，「若是主郡來援，此些異族不足為慮。」
「沒有。」
王闖無奈搖頭，道，「金獅子、裂天鷹、虛空鼠、大地熊四族聯合壓境，主郡所有強者傾巢而出，脫不開身。」
「隔壁幾城如何？」那中年人臉色越發難看。
「來了幾名洞明境修士。」
王闖道，「據說，近期萬妖門活動頻繁，他們怕派太多人來援被萬妖門趁虛而入。」
「該死的萬妖門！」
中年人當即怒罵，眼中希冀之色漸漸散去，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那大晉府呢？」
王闖看著他，嘴角露出冷笑，道：「你覺得呢？」
中年人聞言，臉色全然垮下。
王闖起身，拂袖而走，道：「近幾日，你等全部留在城主府，勿要被那些異族逐個擊破。」
「別想著逃，若是私自逃離之人，不等主郡來人，我會親自擊斃他！」
「我大秦府之人，絕不向異族低頭！」
說罷，他的身形消失。
所有人對視一眼，心中儘是冒出一個想法。
戎州城，危矣。
城北，破舊的小屋中，四道身影坐在一起，百無聊賴。
「胖子，你們學堂上午講了什麼？說來聽聽！」
精瘦少年小武盤腿，眼中帶著些許期冀，盯著對面的胡曉天。
旁邊的小明同樣滿眼期待，就連老王也是露出好奇之色，豎起耳朵準備聽講。
往日里，都是周正給他們講課，雖然聽得雲里霧裡，但倒頗為有意思，但近幾日周正有空便去沖瀑布，所以他們只能找上胡曉天。
戎州學堂，並非所有人都能夠進入學習。
胡曉天和周正皆是因為去世的父母留下了城中住宅，才能夠入了學堂修習，但小明、小武和老王三人都是真正的孤兒，居無定所。
帝國階級森明，制度嚴苛，他們沒有資格進入學堂！
胡曉天聞言，腦子裡暈乎乎的。
他雖然跟著周正去學堂，但不是睡覺就是神遊，哪還記得先生曾經說過什麼。
不過看到三人期待的眼神，胡曉天只得努力回想，終於是記起來些許內容，道：「先生好像是講了個典故，喚做......喚做聖人夫子行路，見兩小兒辯日。」
老王聽到此話，不由砸了砸舌頭，道：「你們這聖人夫子好重的口味。」
胡曉天一拍腦袋，糾正道：「老王你思想不純潔，想歪了！」
「哦？不是這個意思嗎？」
老王來了精神，道，「那你說說，這個典故到底說什麼？」
胡曉天撓了撓頭，心中有些鬱悶。
「誒？胖子，你不會不知道吧？」精瘦少年小武問道。
「怎麼可能。」
胡曉天連忙反駁，道，「這個典故說的是，兩個小孩在路上看見夫子，便開始討論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嘶～」
小武倒吸口冷氣，「夫子這麼強勢的嗎？」
「那是自然！」
胡曉天得意道，「阿正之前說過，夫子可能是位天底下難逢敵手的強者。」
「好厲害啊。」
旁邊的小明露出神往之色，道，「如果我們也可以這麼厲害，是不是就不用東躲西藏，不會挨餓了？」
「小明，你的格局太小了。」
小武咧開嘴，笑道，「如果我們能成為修士，那就可以給老王討個漂亮媳婦，住大房子，吃飯都要用瓷碗！」
「對對！」
胡曉天在旁邊附和道，「我們可以隨便吃大豬蹄子，吃一個、扔一個，專門扔到那幾個大戶人家門口去，氣死他們。」
「哇，想想就很幸福啊。」
小明目光幽幽，摸了摸有些餓了的肚子，暗道，「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哦，對了，我之前學到個萬族語，就是那些鳥怪獸們說的話。」
胡曉天想起那天課堂上的收穫，得意地開始顯擺，道，「薩如！就是萬族語中罵人的話，就好像......***的，草你祖宗之類的。」
「哇，胖子你好厲害！」
小明和小武眼中泛光，「以後我也要去學堂！」
老王斜靠在破爛柱子上，嘴角帶笑，看著幾個小夥伴在憧憬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心中不由有些凄涼。
他痴長几歲，又在賭坊這種魚龍混珠的地方呆過，自然是知道真實的殘酷。
對於他們這種下等賤民來說，能活著，已是極大的幸事。
不說萬族不斷侵略，帝國內部嚴苛的等級制度，都已快將他們壓迫地沒有活路了。
此時此刻，他們最大的希望便是，等到周正考取功名，謀個一官半職，然後將他們收做奴僕，或許不用再過這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日子。
想到這裡，老王臉上帶上一絲笑意。
至少，相比起很多賤民，他們還有希望。
「他們在這裡！」
忽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忽然響起，十幾道身影忽然沖入了屋子中。
其中領頭的是個長相尖酸的男子，他見到胡曉天，眼中立即流露出興奮之色，激動道：「對，就是他！就是他那天和另一個小子，一起殺死了彪哥他們！據說還拿走了什麼了不得的寶物！」
聽到這句話，胡曉天幾人臉色忽然變化，起身就要朝外逃離。
然而他們才跑兩步，便被圍攏過來的大漢給攔住去路，絲毫沒有機會離開。
「嗯，就是你們弄死了阿彪？」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走出，眼中滿是凜冽殺機，「你們幾個臭小子，竟然敢動我們賭坊的人！」
見到此人，老王心中狂跳，眼中燃起濃濃的懼意。
這個大漢赫然就是賭坊的二把手，鄭青。
據說，鄭青是武道中人，一身武學修為完全不弱於修士，手上更是染了數十條人命！
「鄭，鄭二哥.....」
強忍著恐懼，老王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鄭青嘴角帶起一絲冷笑，語氣冷漠道，「小癟三，把東西交出來，我送你們痛快上路，否則的話，我讓你們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什，什麼東西？」老王故作疑惑道，「我們沒有......」
啪！
鄭青抬手，一巴掌抽在老王的臉上，直接將其抽飛數米，就連牙齒都打落數顆。
「我不希望聽到不懂、不知道、沒有之類的詞。」
鄭青眼神無比冷漠，彷彿不是在看幾個人，而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畜生，「否則，下一巴掌便是你的腦袋崩裂。」
「是，是。」
老王艱難地爬起，又乖乖地站回原來的位置，低垂著腦袋，任憑嘴角鮮血流淌，也不敢有任何異動。
胡曉天、小明、小武三人看得目眥欲裂，瘋狂地想要掙扎，卻被幾名大漢按地死死，動彈不得。
「搜身！」
鄭青揮手，幾名大漢當即衝上來，在四人身上來回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