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Chapter119

Chapter119

利用仇恨

一夜無夢。

瑞文娜睡醒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她睡眼惺忪的看著僕人們為她準備好的食物。

剛剛洗漱完畢就聽見屋外的腳步聲，她的房間是二樓最為僻靜的位置，按理來說不該聽見雜音。

「出了什麼事情。」她推開房門叫住一位男僕。「可以告訴我嗎？」

「哦，抱歉，尊貴的小姐，是我們吵醒您了。」僕人慌張的道歉。

「沒有，沒有，」瑞文娜擺擺手，「諸神在上，今天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們這麼慌張？」

「聖迪絲小姐，今天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們家老爺惹上了麻煩。」男僕低著頭說話，語氣卻充滿了憂慮。

「什麼麻煩。」瑞文娜關上房門，「伯爵現在才沒有功夫管這些，他現在也管不來這些不是嗎？放鬆點。我邀請你和我說話。」

男僕抬頭看著瑞文娜，不過又馬上低下頭。

「小姐，就在剛剛西澤家族的人找上門來了，他們要和伯爵決鬥，為得是討回公道，按照當地的習俗，擁有神之血脈的貴族間可以靠著古老的傳統來決定正義。」

「還有這個說法。」瑞文娜示意讓男僕帶自己過去。

「是的小姐，西澤家族在一個月前的選拔賽上輸給了洛克斐家族，原本兩家就是世仇，昨天西澤家族的大小姐，不，應該是西澤老爺的私生女被傑斯大人拐到了府邸，西澤家族面子上掛不住，揚言要殺了伯爵大人。」

瑞文娜弄明白菲斯的計劃了。

「你們老爺答應了嗎？」瑞文娜問。

「他沒有理由拒絕，人從府邸里出來的，西澤家族的那位小姐原本就不在意名聲，這事說出來那位小姐是不在意的，倒是她家人靠著這個理由可以找機會報仇。」男僕一邊走一邊對瑞文娜解釋。「這話原不應該由我們下人開說。」

「可你們總是需要緩解不滿不是嗎？」瑞文娜直言，「菲斯不是一位好相處的主子，這不怪你們對他有怨氣。」

「您是位公道的好人。」

「我嗎，我只是說了句實話。」瑞文娜平和的道，「我是貴族但同時也是神職人員，我們的靈魂是平等的，交流不該被禁止。」

「安昨天遇上過您，就是那位負責打掃圖書室的女僕，她說您很溫柔。」

「謝謝，你可以告訴我西澤家族是什麼來歷嗎。我是外地人可能不清楚當地的情況，我需要更了解我的盟友。」

「西澤家族是當地的稅務官，」男僕推開大門，「就在內廷裡面，現在大家都很緊張。」

陽光照到瑞文娜的身上，她對於光線很是敏感。眼睛覺得受不住。

「洛克斐伯爵可以不應戰的，現在這個節骨眼去處理這些麻煩。」瑞文娜冷冷的說。似乎在表示她對自己的盟友的出格行為表示不滿。

「不，伯爵是一位很好面子的人。」男僕小聲的說，「哦，我不該說這些的，尊貴的小姐，伯爵不能聽見我們議論他。」

「他不會聽見的。」瑞文娜冷哼一句，「他要是真有本事就應該得到你們的尊重而不是恐懼。」

「小姐我只能長話短說，我一會還要準備午餐。」

在男僕解釋之後，瑞文娜理清了西澤家和洛克斐家族之間的恩怨。

海港的教會只推薦一個名額去參加聖城的選拔賽，西澤家族和洛克斐家族一直以來水火不容，他們都要爭取那唯一的名額，使盡渾身解數。

就在之前。

稅務官的兒子輸給了傑斯不能去參加試煉。現在以姐姐被囚禁的名義找他決鬥。為了復仇，其實作為當地的代表，洛克斐可以帶他的團隊去，不過說都知道洛克斐家族絕對不會帶西澤家族的人去。

西澤家族和洛克斐家族彼此憎惡，因為對這兩家而言，一方獲勝就意味著一方失敗。

傑斯傲慢，說是西澤家的長女出於自願。

現在西澤家族的長子黑魔法師若望自然來找銀蛇會教徒的麻煩了。

*

洛克斐家族的宅邸方十分華麗，內部的裝修風格奢靡，外部的布置則十分的曲折有趣。瑞文娜繞了個大圈子才找到路。

「你跑來看熱鬧也不叫上我。」瑞文娜剛到穿過花園就遇上了薇諾拉，只見她滿臉喜色。

「你這不是才回來嗎？」瑞文娜道，她語氣溫柔，「有什麼好發現我看你這麼開心。」

「我找到一件好寶貝。」說著薇諾拉湊到瑞文娜耳邊。

「地下城市的入口，這裡曾經是澤克西斯的城池。」

「死神？二代神祇。亞伯特的祖先。」瑞文娜壓低聲音，「這不可能，那是幾萬年前的事情了。」

「可偏偏就是這裡，我一直在做研究，我確定這就是傳說中失落的城市。」薇諾拉牽起瑞文娜的手。

「要是這麼說我大概明白我為什麼會聽見聲音，薇諾拉，晚上我有事情要個你說，不過現在我們要去看熱鬧。」

「伯爵惹上麻煩對我們也沒有好處啊。」

「自然是有好處的，我們現在需要一位盟友幫我們打入銀蛇會，但這位盟友我有辦法變得朋友，傑斯伯爵並非一個好選擇，我猜你也考慮過。」

瑞文娜紫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意，隨即她又換上了溫和的目光。

「不必擔心我的老師，我們有辦法處理好。只是需要洛克斐家族的伯爵，是誰不重要。」

薇諾拉狐疑的看著瑞文娜，「這可叫我猜不著。」

「走吧。」

瑞文娜挽住薇諾拉走到氣氛緊張的內廷。

這裡是洛克斐伯爵的私人住所，一般不會客。現在卻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這些人大多是西澤家族和洛克斐家族的家僕，當中還有會些魔法的術士。

*

「你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西澤家的廢物。」傑斯傲慢的說道，他五官端正，帶著貴族特有的氣質，一身黑袍顯得他修長挺拔。

水系魔法。

瑞文娜觀察伯爵使用的招數。

他速度很快可惜力量跟不上，天賦不足。

他有著一頭漂亮的紅髮，他哥哥菲斯也是。這個家族的人偶爾會顯現出伊瑞歐家族的特徵。

薇諾拉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打量著眼前和自己容貌相似的伯爵，此前她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傑斯。

要不是因為結盟的問題，瑞文娜猜想傑斯會像美麗的「苔絲」小姐獻殷勤。

傑斯出手狠毒，招招致命。

他的對手是一位才十五歲的少年，光有一身熱血，實戰經驗卻不足。

好幾次都差一點沒有避開攻擊，九死一生。

「你要收回你的話，我姐姐明明是被你要挾來的。」少年說，他聲音在顫抖。「她只是一個隨性的人而不是風流的白痴。」

「你們家族只是想找個理由在和我比試一次而已，誰的知道你姐姐有多風流不用我邀請她自己就會爬上我的床。」傑斯笑著避開少年的攻擊。「這種事情你可管不住她啊。」

「火系魔法，他和傑斯比是會吃虧的。」瑞文娜站在一邊，小聲的說。她和薇諾拉站在一邊的樹蔭下。為她們遮擋的樹現在還開了花，花瓣不時的被風吹落砸在少女的肩頭。

「未必。」薇諾拉說，「你看這個男孩的攻擊速度，他的能力很強，只要傑斯染上一點他就完蛋了。」

「黑火？他會使用亞伯特的招式。」瑞文娜驚訝的發現少年的火焰攻擊中夾雜著不和諧的魔法。

這場對決起初是洛克斐伯爵佔上風，之後他體力不支，年輕的西澤家族的少年則開始猛烈的進攻，現在伯爵光是避開攻擊就很費功夫了。

「小心。」此話一處只聽見傑斯伯爵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在被火焰擊傷之後他發起了絕地反擊，西澤家的少年被一股水流擊退，撞在了牆上，吐了一口血。

族長勝利受傷了。

他站起來渾身上下有黑火在燃燒。

這時菲斯站了出來，他召喚出水靈將火焰熄滅。

「他會召喚術。你看，是水靈，我還以為當今沒有人會使用這個招式了。」薇諾拉說道。

「這可真有意思，我以為這火還要燒一會。不過要是在燒一會估計會壞」瑞文娜說完之後覺得自己的語氣很奇怪就笑了笑緩解氣氛。

「你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因為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說著她拉起薇諾拉的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猜你會喜歡的。」

「現在洛克斐家族遇上......」

「等到明天自然會有答案，這是他們家族的私事咱們還是先處理自己的事情吧。」

見洛克斐伯爵被人攙扶的去療傷之後，瑞文娜和薇諾拉安靜的退場，在此期間，瑞文娜朝站起來的西澤家的人投以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他一切會順利的。

瑞文娜表現得她好像知道計劃的一切細節。

*

洛克斐伯爵出事之後溫室自然沒有人管理，薇諾拉和瑞文娜將地下室裡面有用的信息全部收集個遍。

「這些文字很難懂。」瑞文娜說。她蹲在地上，用手指撫摸著刻紋。她感到一陣涼意。

「在學城中我認得一個博學是這方面的專家，等稍微安頓下來之後我就給他寫信。」薇諾拉將抄錄的文字折好放在隨身帶著的本子里。「真可惜我當時沒有時間學會第二王朝的語言，要不然我會教給你的。」

「可惜不能直接詢問神明了。」瑞文娜嘆氣，「活人去虛無之境是有時限的。人類的時間總是不夠。」

「神明也未必會告訴我們，他們不是擅於打啞謎嗎？要是真的需要我們就直接告訴我們真相就好了何必拐彎抹角。」薇諾拉拍拍瑞文娜的肩膀。

薇諾拉看來看傑斯伯爵的私人活動室。

「這要不是一個變態我估計我會和他很有共同語言。」

「我都快忘記你的品味極為特殊了。」瑞文娜笑道。

「得了吧，你也不差我的小瑞文娜，好了咱們出去吧。順便要不要把門口那個可憐的姑娘給埋掉。」薇諾拉指了指入口。

「等我們的新盟友處理好家務事再說，現在我們只能她做儀式，願她安息。」瑞文娜站起來。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編髮。

說著瑞文娜順手將房間床上的毯子抱了出去，蓋在了開始腐爛的屍體上。

「她不能是無名之人。我們得給她找快好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