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房之夜成為寡婦(下)

第2章 洞房之夜成為寡婦(下)

景向文一路走到旭東家裡,路上卻不斷回想著玉蘭嬸那句誇獎自己的話,「可是咱桃花溝長得最俊的後生了,比浩天還要俊個三分呢」。

論長相,玉蘭嬸的話卻也沒有誇張,向文的長相隨了他父親景鴻展,而且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

尋到旭東家,見到易老先生和旭東還在喝著麵糊糊,先是和易老先生打了招呼,然後又催促旭東趕緊喝完準備去隨浩天迎親了。

旭東見不得別人催他,便三二大口呼呼的喝了剩下的半碗,連個鹹菜都沒夾一口。

兩人出來后,向文讓他先去浩天家等著,他要再去尋下他爹。

回到家裡,娘和大哥都說向武都沒有見爹去哪了,又到隔壁親叔景鴻泰家裡,也沒見人影,村支部和祠堂也去了,同樣沒尋到。

向文走在路上正撓頭,石坎扛著凳子朝向文喊,「向文,旭東讓你回哩,要迎親去了」

「好嘛,石坎叔,這就回呢」

景鴻展是和住村東頭土坡邊上的寡婦曲麗麗正在野合,因為和妻子曲桂珍同樣是曲家莊人,自打她老公去世后,便多幫襯了幾次,曲麗麗這人也是不簡單,懂的怎麼勾人,便很快降服了景鴻展。

倆人抱在一起,景鴻展剛動了幾下就爬了起來。

「你這次咋這樣嘛?」

「我今天還有事哩,建海家二兒子結婚,我得主持儀式呢」

「去吧去吧,以後別來尋我」

「下次補償嗎,你看咋還生上氣了」

景鴻展邊說邊提起褲子繫上褲帶,然後朝著曲麗麗臉蛋上親了一口,便急急忙忙的往浩天家跑去。

路過蒲家飯店的時候,正好趕到浩天和向文他們帶著抬花轎的人過來迎親。

向文見父親滿頭大汗,「爹,你去哪了嗎這大早上,我尋你了個遍,等你過去準備儀式的嘛」

景鴻展喘著氣說,「早上來桃林巡查一下嘛,看到了幾個野兔子,想著逮著給浩天當結婚禮物呢,這年紀看來跑不過兔子了,沒追上」

「咋還攆得上兔子,咋想的嗎,趕緊回去吧,建海樹還在尋你呢」

「好,你們先迎親,我先回去準備了」

景鴻展走罷,浩天到飯店的房間背起已經等待多時的新娘子,一溜煙地背到了花轎上。

「咋還蓋著大紅綢,不讓人看哩」旁邊的小娃娃景蛋兒大聲喊道。

為了不讓他再喊鬧,向文告訴他,「那是紅蓋頭,新娘都要蓋著,等你結婚的時候你家新娘也要蓋呢」

柳玫坐好后,四人轎夫撐腰而起,旁邊一群人哄哄鬧鬧地回到了新郎家裡。

待正午前差十二分,拜堂正式開始,這個時辰也是易老先生給算的吉時。

景鴻展站在兩人旁邊,開始喊著一項項的成親流程。

待新郎新娘入門后,在一方供桌前,開始一拜天地,然後讓二老來到椅子上座,二拜高堂,再由新郎新娘面對面,夫妻對拜……

禮成之後,熱鬧的酒席便開始了,村民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來看個熱鬧,蹭個糖果,幾家親戚朋友也都喝的倒得倒,睡得睡,有的還唱起了曲。

石坎喝的不知東西南北,解開腰帶在桌子邊就尿了起來,就像早上在石磨邊上撒尿的老黃狗一樣。

幾個喝了點酒的嬸子又開始八卦起來,「聽說這浩天前幾年生過場大病呢,他這身子骨能經得起晚上折騰嗎?」

「你瞎操心呢,說不定人家都提前試過了呢?」

「咋你還見過?我不是擔心咱浩天這身體嗎,前些日子還見秋荷到鎮上給他抓藥呢」

「行了,可別說了,別讓人家新娘子聽到了」

喝酒,聊天,吹牛,這群鄰居們一直到了天色暗下來才漸漸散去。

一家人收拾完,浩天也被母親秋荷趕進了洞房。

關上房門,坐在床邊蓋著紅蓋頭的柳玫聽到了浩天的腳步。

浩天坐在柳玫旁邊,把臉湊過去喘著氣。

「哎呀,快給我掀開嘛」

「等著急了吧」

「我看你比我急哩」

「你要不掀,等著明早讓你爹掀哩」

「胡說啥傻話呢,我掀就是了」

景浩天慢慢地把柳玫頭上的紅蓋頭挑起來,昏暗的燈光下卻分明看到了一張俊美的臉龐,白撲撲的臉蛋,紅潤潤的嘴唇,特別是那雙眼睛,看得讓人心裡痒痒。

「想啥哩?」

「夢想成真了嘛!」

「啥夢想?」

「娶你當老婆唄!」

「你以後可得對我好了,我可就你一個人可以依靠了」

「說啥呢,我們一家人都是你的親人,我以後都聽你的,你要我啥我就啥」

想起第一次在縣城的書店裡見到柳玫,景浩天就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後來知道她雖然初中念完就回了家,但卻獨獨對詩歌喜愛,於是就開始研究詩歌,然後想方設法的接近她。

終於有一次,浩天將自己寫的一首詩表白詩塞給柳玫,後來便開始了一來一往的交往。

浩天為了她放棄了讀完高中,有種詩人游吟的魄力,柳玫為了他跟家裡鬧翻了,父母不讓她再踏進家門。

「又想啥呢?」

「想你哩」

「想我啥哩?」

「想你身子」

「在你眼前哩,咋不動手?」

「先動哪?」

「咋哩,還讓我教你?」

「教教我也行嘛」

「教你瓜慫呢,我可睡覺了」

「別嘛,咱倆上次都有一個月出頭了,我著急呢」

「你還敢提上次,上次你著急跟個猴似的,咋就草草交待了」

「那次在地里不是緊張嗎,這次不一樣了,我補著呢嘛」

「補啥呢?」

「補償你……」說著只見浩天撲向柳玫,一把用兩隻手抓住眼前兩隻兔子,按倒在床上。

狼一樣地親著臉蛋和脖子,手上著急的卻不知道咋解開這旗袍的扣子,正想從開衩的大腿根往上掀,被柳玫攔住。

「租的衣服,明天要還人呢,你咋這麼笨」說著,柳玫自己把旗袍的扣子都解了開。

浩天撤掉旗袍隨手扔到了地上,然後壓到柳玫身上。

只是幾個動作下來,浩天已經滿頭大汗,像是淋了雨一樣。

柳玫正在興頭,哪肯停下,便讓浩天躺下,自己坐起來。

而此時,石坎、旭東幾個人正在房屋外窗戶下偷聽。

建海猜到有人會來聽房,便出來看,見到幾人,想想天色不早,也便勸了回去。

然後回身自己也在窗戶下聽了一會,不知覺間被媳婦秋荷給擰了耳朵拎了回屋。

「聽啥呢?

「好著呢!」

「啥好著呢?

「倆人好著的嘛!

「睡你覺呢」

這屋熄滅燈后,那屋喘息的音依然持續著。

柳玫的幅度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急促,浩天的身上卻越來越多的汗,多到把床單都浸透了。

突然,伴著浩天吼的一聲悶叫,浩天停了下來。

柳玫閉著眼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只顧著自己在這座高山上一點點的往上爬,但慢慢地感覺到,那不再是山了。

她睜開眼,看著濕透的床單和一動不動的浩天,開始責怪起來。

正要出口罵人,感覺不對勁,然後心裡咯噔一下,慢慢地用手放在浩天鼻子前。

「哎呀」一聲往後坐在浩天的腳上。

景建海聽到那屋的動靜,扭頭想跟媳婦秋荷說話,被秋華一把捂住了嘴。

「別打的我的注意,我今天累成豬了都」

「咋這麼沒興緻呢,你聽人家聲音嘛」

「聽你個鬼啊,睡覺吧,明早起還得給他們倆過早茶呢」

而此時柳玫被嚇得不敢動彈,她緩了一會,想想是不是浩天累的睡著了,於是安慰自己起身,用顫抖的手又摸了摸鼻息,依然沒有喘氣。

柳玫的心開始怦怦直跳,把耳朵貼在浩天左邊胸膛上,只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砰砰作響,然後用手摸了摸,確定沒有心跳,又摸了摸脖子、手腕也都沒有脈搏。

這時的柳玫終於大聲喊了出來,把景建海和秋荷倆人嚇了一跳。

倆人來到他們房間,看見眼前一躺一坐的倆人。

「浩天,浩天他,他沒氣了」柳玫沒有看門口的公公婆婆,只獃獃地望著眼前有點冰冷的浩天,但她知道是他們倆人。

「什麼?什麼沒氣了,是睡著了嗎?」秋荷聽到柳玫的話不敢往那方面想。

「死了,浩天死了!」柳玫扯著嗓子哭了出來。

景建海一個大步跨到床前,也顧不上兒媳婦穿沒穿衣服,一隻手握住手腕,一隻手放到鼻前,均無氣息,然後用趴在胸前聽了,也沒了心跳。

景建海嚇得坐到地上,秋荷哇的哭出聲來。

驚天的哭聲把家裡的浩聖夫妻倆和妹子景月都哭醒了,浩聖來到屋裡見狀,馬上給浩天裹了衣服,「快拉板子車,拉景大夫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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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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