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上)

第8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上)

(引語:剛剛恢復平靜的桃花溝,因為景雅歡的出現又陷入了一場喧囂)

景鴻展一大早上就出去了。

這幾天忙碌浩天的喪事和浩天媳婦的事,雖然沒出什麼力氣,但也覺得都是自己在操持大局,要不是自己想到了去弄冰棺,那浩天的屍體不得臭了味,要不是自己去和那建海和秋荷說道,柳玫能能有個睡覺的地方?

景鴻展覺得自己這兩天幹了不少事,要犒勞一下自己,但是自己的媳婦桂珍,每天晚上拾掇完就早早上了床,滅了燈,便呼呼睡去。

想和她干點啥,反被說都那麼大年紀心裡咋還犯流氓呢。

景鴻展氣不過,又想起了曲麗麗,想起了她胸前晃悠悠的兔子,然後看著睡著的桂珍,心想都是曲家莊的女人,咋差的那麼多呢。

於是,天還沒亮,他便早早出了門,披著個灰色大褂,裡面穿了白色的襯衫,這襯衫可是他到鎮上開會才穿的,每次回來都讓桂珍給洗乾淨了放起來。

照例在桃花溝東頭沿著土坡溜達了一圈,這是他給自己的一個由頭呢,如果有人看到就說自己巡視下有沒有野狼野狗啥的來作祟。

村裡人笑話他野狼野狗也都是晚上來,大早上巡視個啥,景鴻展不管,只顧自己的。

到了土坡盡頭往西幾步,景鴻展停下清了清嗓子。

過一會,見曲麗麗從窗戶露出頭,景鴻展見到人,自己往桃花林去了。

桃花林里,景鴻展在深林子里等著,只不過這次等了好一會,曲麗麗才來到。

「咋這麼磨嘰呢?」

「看你著急的,每次都大早上,人家剛睡醒哩」

「早上精神好嘛」

「精神好能幹嘛,每次爬兩下就交代了」

景鴻展聽麗麗這麼說自己,心裡不高興起來,上次是因為浩天的喪事自己要去主持呢,咋還記著這事。..

不過他不跟她計較,看著身材凹凸有致的曲麗麗,有氣也生不起來。

景鴻展拉起曲麗麗的手,開始在身上像揉面一樣四處探尋,幾天不見,感覺皮膚又滑溜了許多。

「別亂摸哩!」

「咋不亂摸哩,像雞蛋皮似的嘛」說著,景鴻展和曲麗麗倆人倒在了草鋪子上。

一番合野作罷,景鴻展拿手撐著腰,嘴裡喘著粗氣。

曲麗麗站起來整理衣裳。

「給你的錢夠花嗎?」

「不夠你能多給些哩?」

「那你多幹些活就想辦法多加些嘛」

當年曲麗麗的丈夫死後,景鴻展以村支書的名義讓曲麗麗幫忙守著村東頭的土坡,這裡經常生雜草,那草一長就一人多高,高的看不見桃花林。

更奇怪的是每次草長起來,桃樹結的桃果小得跟個雞蛋一樣,後來曲麗麗割草餵了後院的羊,桃樹就正常了。

於是從那以後,曲麗麗就負責土坡的雜草,每到開春就開始一茬茬的割,村上也會給她一點錢當做報酬。

曲麗麗收拾好衣服,說道,「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雅歡了呢」

「你咋看見她了?」

「剛到土坡就看到她拎著包從南邊沿著景柳河來的」

「這閨女當年因為浩天跟了柳玫私奔,一氣之下跑出去了,這突然回來準是聽說浩天的事情了」

「興許是」

「行了,不管她,我這次咋樣」

「衣服上味道好聞」

「沒讓你說衣服嘛」

「那說啥」

「說我本事大了沒」

曲麗麗沒有接景鴻展的話,她是要吊著這個給她發工錢的人呢,「我回了!」,說著,一溜煙消失在了桃花林里。

景鴻展滿意地提了提褲子,剛走兩步,感覺這腰像是抻了筋一樣,便找個地又坐了會。

不過景鴻展猜的沒錯,景雅歡這次回來,就是因為聽到了浩天離世的消息。

從小就跟在浩天屁股後面的雅歡,一直認為自己就是浩天將來的媳婦,哪怕是浩天到城裡讀書,她也隔三過去看他。

誰知道在她心儀的愛情被柳寨的人給截走了,她也曾找過浩天很多次,但是都被浩天以當做妹妹給拒絕了。

得知他倆私奔的事情后,帶著對柳玫的恨,雅歡離開了桃花溝。

從村裡在外打工的老鄉那裡知道了浩天的事情,雅歡立馬又回來了,她回來想看看那個那個把浩天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長了個啥樣,還得當面質問質問咋就要了浩天的命。

雅歡提著包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建海家裡。

「建海叔,秋荷嬸兒!」

秋荷聽到有人喊自己,出去一看,是雅歡站在了院子里。

對雅歡,秋荷其實也是很滿意的,只不過當時覺得兒子喜歡的是柳玫,而且柳寨的閨女也能長面,就沒對雅歡上心。

「雅歡回來了?」

「回來了,嬸兒」

「來來屋裡坐」

隨秋荷進屋的時候,正巧碰到柳玫從她那屋出來,雅歡站住看著她,心裡憋的一股氣便起來了,「你就是柳寨的吧?」

柳玫點點頭,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等會再找你算賬!」

說著,雅歡跟著秋荷嬸進了屋。

柳玫心裡一咯噔,既感到莫名其妙,又感到有一絲絲不安。

秋荷問了問雅歡最近去了哪,幹了啥,雅歡都一一回了。

然後雅歡說了在外面聽到的事情,問秋荷嬸是不是真的。

秋荷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抹起了眼淚。

「嬸兒,你莫哭,這事跟她算不了活」

「那還能咋?」

「能咋?她這肚裡娃娃萬一不是浩天的呢,那不是讓你們給白白養了個孽種嗎」

雅歡說話的風格跟之前確實變了不少,以前婉約,現在直接的很。

「還有她把咱浩天給害死了,咋就這麼便宜了她,柳寨的人有啥了不起的嘛,不就是沖著咱祖先是他們柳寨的人,咱敬仰他們三分嘛」

秋荷聽她這麼說,也連忙勸了,「這話當心嘛,咱是敬這柳寨的祖先呢,不是他們柳寨的人嘛」

「秋荷嬸,不怕你生氣哩,這話我也得說說,當初浩天選了這柳玫,你們不也是心裡覺得娶了柳寨的媳婦臉上有光唄,可這人是個煞星呢,克浩天呢,早早要了浩天的命嘛」

聽雅歡這麼說來,秋荷臉上卻是有點愧疚,若是依了這雅歡,至少浩天還留個活口。

這麼一來,秋荷對柳玫的氣與恨又重新升了起來。

雅歡跟秋荷說罷,又來到了柳玫這屋,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柳玫正學著做針線活。

「你跟我搶了浩天,咋就忍心把他害了,狠心著呢嘛你!」

柳玫停下手裡的針線,「你莫要出口罵人嘛,你是誰呢?」

「我是誰?景浩天沒跟你提過我?我跟了他那麼就不信沒跟你說過」

柳玫突然想起來浩天曾經見過桃花溝里有個女孩一直跟著他,「你是雅歡?」

「對著呢,我就是雅歡!」

「雅歡,你坐下聽我說……」

「不用,我來之前都聽說過了,我回來就是看一眼浩天,當然也看你一眼!」

說完就出了屋,出了院,往桃花林南邊的墳場去了。

見雅歡走了,景建海才敢進了院子。

原來,景建海早上去地里幹活,回來聽到有人說見雅歡回來了,去了自己家,他便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聽到雅歡在跟秋荷說話,就一個人跑去了祠堂待了會,估摸著雅歡走了,才慢悠悠地回來。

之所以不敢見她,是因為景建海跟雅歡聊過一次天。

浩天和柳玫私奔了后,雅歡就天天來家門口等著,建海瞅這事情被村裡人當了個閑話議論,便找個晚上在戲檯子後面跟雅歡聊了一次。

大致的意思就是浩天已經訂了親,讓雅歡不要再打擾浩天了,這樣也讓他們二老遭人議論。

那天晚上雅歡是哭著走的。

誰料想現在這景況,雅歡竟然又回來了,還去了浩天的墳前,看來也是對浩天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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