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臨敵

高山之上，疾風獵獵。

眾人衣袍翻飛，神情肅穆。

「看來這是不打算讓我們進去了。」衡陽回頭對仙門總盟的人說。

「那就別怪我以血祭旗了。」

半空中，葉隕死死握住靈繩，爭取一口氣。

「師父，小九不怕死，莫教惡人踏進雲嵐每一寸地。」葉隕大聲說道。

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時，一道靈劍破空穿心而過。

十幾歲的少年，甚至沒有留下一句話，決然地放棄了自己短暫的生命。

這是所有人沒有料到的結果，包括仙門總盟。

「小九！」

衡陽把手中的人甩開，嫌棄地看著自己一手的鮮血，「倒是個有骨氣的。」

小孤峰眾弟子，憤怒達到了頂峰。

「今日，別想踏入雲嵐半步。」墨明羿伸手，蔚藍的靈光中橫陳出一把劍。

這是裴玉也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師父拔劍，

十幾年了，墨明羿未曾拔過劍。

烏雲滾滾奔來，方才明朗的天色，陷入昏暗中，倒也符合此時鮮血橫流，眾生悲憫的時刻。

雲層中隱約可見巨龍閃現，銀色的尾巴劃過天際，在晦暗的天邊劃過一抹亮銀。

裴玉抬眸，正要喚他下來，卻見他身後還追著兩人……

不正是要殺他和晏相白的那兩個神。

自求多福吧。

「天將雨，落幕也要有點儀式感，」裴玉握緊手心，抬眸看了看墨色翻湧的天。

十二仙門，只有兩個門派站在雲嵐這邊。

肅風颯颯，吹過眾人，可見兩邊的不對等。

不過是以死搏名聲。

今日已經拖了太久了，甚至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

「衡陽！」

眾人聞聲望去，卻見身後的石階上站著一個年輕女子，正驚慌。

再抬眸，已經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雲嵐眾人間。

「這是誰？」

「她竟然直呼衡盟主的名諱。」

「是……是華吟！」

「這是以前雲嵐的掌門，也是後來把仙門重新建立起來的人。」

「這麼厲害？為何不曾聽師父說過？」

「禁忌不可說。」有人諱莫如深，不願多說。

「華吟，你竟然沒有死？」

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當年仙門重建二十年，群門聚集，卻突然遭到魔族襲擊，華吟更是入了魔，殺了不少仙門的人。

那一戰雖然比不得三百年前陸陸續續被魔物屠戮的門派多，卻死傷無數，血色染紅了仙門總盟的半邊天。

待到魔物敗退後，華吟清醒過來，為表清白，自封身魂於仙門總盟。

可惜當時雲嵐勢單力薄，如此並沒有挽回雲嵐的聲譽，甚至導致其一度跌落谷底。

倖存者並沒有因為華吟的自封而了事，甚至提出了將其除名，將雲嵐踢出仙門，從此三洲不可妄議。

自封身魂的人，在所有人來看，便是自縊的行為，因為從來沒有自封蘇醒過的人。

在自封中，靈魂不是逐漸消融，便是散落四方，逐漸各成一體，再也回不來了。

「衡陽，誰給你的膽子來我雲嵐撒野？」華吟眸色清冷，聲音也似沾了霜雪，未染半分溫度。

「身魂不穩，修為未恢復，甚至連你的罪，你也洗不幹凈，華吟，有什麼資格叫囂？」衡陽面色難看至極，像是被人碰到傷口，豎起全身刺的刺蝟。

華吟沒有爭辯，她拍了拍手，一直未曾到的月瑕宗和北墨仙門眾弟子，從身後圍聚而上，

不大不小的空地，此時倒顯得擁擠。

「衡陽，邪不壓正。」

「是嗎？你們是不是忘了自己才是那個邪！把這兩個仙門的叛徒的弟子們拿下！」

一瞬間群山震動。

山野間的靈獸精怪紛紛逃竄，生怕殃及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