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別怕我保護你
裴玉難以置信地轉身，臉也忘了遮，滿臉疑惑地看著程垚之。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晏相白就這麼丟下他走了，明明說好要救他。
程垚之驚訝地盯著裴玉的臉，腳下踉蹌，扶著一旁的巷壁，才沒有摔倒，「裴師兄你的臉，怎麼了！」
裴玉一驚，連忙抬手遮擋臉，「師弟，師弟，你聽我說……」
「別動，裴師兄你別動，你就站在那不要動。」
裴玉偷偷打開手指，從指縫窺探跳出幾米遠的師弟，急忙說：「我不動，不動，我就站在這，你不要害怕。」
程垚之站在幾米外，平復好心情，才不確定地說：「你是裴師兄吧？」
小鎮偏僻，大多數人衣著打扮皆為粗布短褐衣衫，他們雲嵐派的人身著深青色長衫很顯眼。
晏師弟匆匆回到客棧，兩人不知說了什麼，小師叔面色突變，讓他們在客棧等候，他和晏師弟先離開，臨走前還交代，如果他們今晚趕不回來，讓他們明早便動身先去仙門總盟。
程垚之越想越不對勁，昨夜明明是裴師兄和晏師弟一起守夜，今早卻只有晏相白一人回來，這才一個人偷偷跑出來。
問了對面布莊的人，掌柜說，看到一位衣著與他們相似的少年，跑進了小巷，他這才追過來。
小巷中，程垚之見裴玉縮成小小的一團，煞是可憐，以為他又被晏相白打了。
沒成想竟然見到裴師兄的面容變得如此奇怪。
「是我，我是裴玉，你是哪位師弟？」
反正也被看到面容，裴玉索性不遮擋，眼神毫不閃躲，直勾勾地打量眼前這個小師弟。
看到他，裴玉才知道什麼是一身正氣。
晏相白如冷漠和孤高的白鶴，樓慕清像個笑面虎，只有眼前這個小師弟讓他感覺到好生親近。
「我是程垚之，星辰峰門下弟子，師兄喚我垚之便可。」
裴玉有些驚訝，「你是三師叔的徒弟？小師叔沒和你說他們去哪裡了嗎？」
程垚之搖頭，「未曾，裴師兄你這臉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睡了一夜莫名奇妙就變成這樣了……」裴玉指著自己頸脖，「垚之師弟你是三師叔弟子應該會醫術，你看看我的臉突然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脖子上多了一個很深的牙印。」
「牙印？可是昨夜誰在外面被什麼毒物咬了？」
程垚之見裴玉言行還算正常，也顧不得害怕，疑惑地看了眼他的頸脖，視線落在那紅紫的牙印和頸間奇怪的紋路，面色突變。
疾步走到裴玉身邊，也顧不得什麼失禮，直接扒開他的衣領，蹲在裴玉身側，仔細瞧著，面色越發凝重。
「垚之，師弟，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是不是要死了……」
程垚之擰眉，為難地看著裴玉，「師兄你這不是毒，是中蠱了。」
蠱？裴玉面色慘白，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程垚之連忙扶住裴玉，用身體撐住他，裴玉才不至於摔倒。
裴玉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那該怎麼辦？師弟你也救不了我嗎？」
「別怕，師兄你先隨我回客棧，我差靈鶴把消息送給師父問問。」
「可是我的臉，我怕嚇到別人。」
當然除了怕嚇到別人，裴玉自己也是注重自己樣貌的人，讓他用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去見別人，還不如殺了他。
「我帶了披風，師兄等等……」
程垚之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拿出一件黑色的披風，裴玉低著頭打量他那青白色的儲物袋，又看了眼自己的，笑著說：「我們兩個的儲物袋一模一樣。」
「這個是師父臨走前給我的，」程垚之笑了笑，把披風攬在裴玉身上，「師兄先披著，等會出了巷口，你把帽子戴上，便不會有人看到你了。」
「多謝垚之師弟。」裴玉低頭把披風系好，跟在程垚之身後。
巷口處，裴玉把帽子蓋在頭上，腳步放緩，心下猶豫。
程垚之回頭看了眼裴玉，雙手穿過黑披風，拉著裴玉的手，緊緊握住，「裴師兄別怕，有我保護你。」
裴玉點頭，乖巧地跟在程垚之身後。
斑駁的陽光如同一層金色的輕紗披在他的身周，全身散發著耀眼聖潔的光華。
以前沒有注意過雲嵐派還有這麼好的師弟，裴玉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中格外安寧。
路上的人，投來奇怪的目光，程垚之視而不見，帶著裴玉進入客棧。
「師兄，有門檻，跨過來。」
裴玉一手捂著臉，嗯一聲，另一隻手緊緊握住程垚之的手。
「程垚之，你站住！偷偷摸摸拉著誰進門？」..
程垚之把裴玉攔在身後，回頭看了眼還站在樓下的姚灝，「姚灝，此事與你無關。」
「程垚之，你帶著一個鬼鬼祟祟人來，誰知道會不會給我們師兄弟帶來危害。」姚灝抬眸打量著程垚之拉著的人。
黑色的衣帽遮住整張臉，寬大不合身材的披風，幾乎長到腳踝處，裹得嚴嚴實實。
雖然看不清樣貌，這人的身形卻有些熟悉，身姿纖細頎長，似乎在哪裡見過，裸露在外的肌膚格外晶瑩剔透，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靈力。
程垚之素來待人溫和有禮，實則對誰都保持著距離，怎麼會隨便拉著一個陌生人。
「裴師兄，你先上去，我攔著他，廊道第二個房間，這是鑰匙。」程垚之把鑰匙放進裴玉手中，鬆開手示意他上樓。
裴玉在他耳邊低聲說，「那你小心點，姚灝就是個瘋子。」
「放心。」
「你們在幹什麼！當我是死人嗎？旁若無人親親我我，也不嫌害臊。」姚灝面色黑沉，飛身而上，一掌打向程垚之。
堂中，眾人驚慌。
「姚灝，住手，這裡不是你該動武的地方。」
「那你讓開，我看你到底帶的認識誰？難不成是個女人？」
「姚灝，休要胡言亂語。」程垚之冷聲呵斥。
「倒是很難見你生氣，今日這人，我一定要見一見。」姚灝臉上劃過一抹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