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小玉師兄出息了
裴玉翻過那扇窗，抬頭看到房間好幾雙眼睛正在盯著他，連忙關上窗。
「你們要嚇死人？都盯著我做什麼！」
「小玉師兄，你去哪，我今天找你一天，我還以為……」姜雲卿瞥了眼晏相白，靠在裴玉耳邊輕聲說：「我還以小師弟終於受不了你，把你……」
姜雲卿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沖裴玉眨了眨眼。
裴玉：「……」聽我說謝謝你。
「想什麼呢，沒有的事，不然站在你面前的還能是鬼不成？」
裴玉抱起一旁的小貔貅，「招財想我了沒？」
招財在裴玉懷中不安分地拱了拱背，輕嗅裴玉身上的氣息，皺巴著小臉，睜著大眼睛怪異地看著裴玉，立刻掙扎著要下去。
「怎麼了？」裴玉抬著招財的前爪把它拎起來，「平時非要讓我抱，今天倒是奇怪。」
招財跳下來之後，一溜煙就跑沒了。
姜雲卿解釋道：「招財對不同的氣息很敏感，許是你這次出去身上沾染了什麼氣息了。」
裴玉下意識摸向自己頸脖，兩個牙印還在上面，姜雲卿一眼便看到不對勁，有些八卦地問：「你這脖子怎麼了？該不會是小師弟咬的吧。」
「就是他。」
「不是我。」
兩人同時出聲，四目相對，天雷勾地火。
晏相白擰眉，解釋道：「是只小狐狸咬的。」
姜雲卿沒忍住笑出聲，「嘖嘖嘖，真激烈，小玉師兄出息了……」
話還沒說完，便在小師叔的眼神中，慢慢息了聲，「師叔，你看我幹什麼？」
「胡說什麼，你這丫頭已經看到裴玉了，快點回去休息吧，太晚了也不怕打擾到蘭若。」
「好吧，那我先走了，小玉師兄明天再見，你也好好休息。」
裴玉沖她擺了擺手。.
「垚之你也回去休息吧。」翁雲集說道。
「那我先退下了。」程垚之看了眼裴玉，沖他點了點頭，轉身把房門關上離去。
此時，房間中還剩下裴玉，晏相白，樓慕清還有小師叔，四人面面相覷。
窗戶猛然被吹開，翕合間，狂風攜裹著冷雨而至。
裴玉跑過去關窗，窗外閃而過一抹白影瞬間消失不見，裴玉揉了揉眼，眼花了。
「下雨了。」
窗外很快飄起雨幕，大雨拍打著窗戶，雨聲不絕於耳，對面布莊的紅綢燈籠在風雨中飄搖。
「今夜裴玉和相白擠一擠，我和慕清在這裡坐著。」翁雲集接著對樓慕清說：「昨夜他們在外面守著，今天換他們。」
「小師叔不必多言，我明白。」
「嗯，那你們兩個去休息吧。」
裴玉立刻跳起來，直奔軟床而去，沒有什麼能比睡在軟軟的床榻上好好睡一覺更加治癒了。
「相白你不去嗎？」翁雲集見晏相白坐在桌邊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忍不住問。
「不必，我坐在這裡便好。」
裴玉躺在舒軟的床上，聽著外面的聲音，不由得捂著被子偷笑，不來正好，他還不習慣和別人睡呢。
不過還是要做做樣子。
「小師弟快來睡覺，這床可軟了，還挺大，我們擠擠就能睡一起了，我肯定不會摸黑占你便宜的。」
「小師弟，我睡相也很好，絕對不會把你從床上踢下去的。」
「小師弟，你不來嗎？」
「不來我睡了，不等你啦。」
屏風外除了風雨聲，再無其他聲音。
已經確定晏相白不會來了，裴玉快樂地捲起被子睡覺去。
等到裴玉漸漸沉睡，翁雲集站起身，對身旁兩個師侄說，「你們隨我出來，我有話和你們說。」
房間只剩下裴玉一人，風撞開窗吹得屏風吱呀作響，梅染色床幔隨風閃動，一抹白影咻然從窗外跳進房間。
濕漉漉的小狐狸，緩緩靠近裴玉，伸出小爪子在裴玉手上戳了戳。
「裴玉，醒醒。」
裴玉原本睡得安穩，突然陷入夢境中。
夢中，他正在趕路，招財在一旁不安分地亂跳，想要扒拉著他的手，讓他抱著它。
但裴玉實在是累得不行，本身便中了蠱，身體虛弱又奔波很長時間，哪裡願意抱著它，一次又一次推開招財搭他手上的爪子。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拒絕惹怒了小招財，吧唧對著他的手背來了一爪！
「嘶……這夢境怎麼這麼真實，好疼啊。」
裴玉睜開眼，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綠油油發著光的眼睛。
「鬼啊！」
「噓，別叫！」小狐狸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撒開小腿便要跑，可還沒有來得及又變成了冰雕小狐狸，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裴玉從床上跳下來，仔細一看，「這不是咬我那個小狐狸嗎？它還想來咬我？」
「我們一直在等你。」晏相白把小狐狸撈起來放在桌上。
裴玉隨手拿起搭在屏風上的衣服套上，跑到了桌邊。
正正方方的木桌，四個人各佔據一面，把小狐狸圍在中間，緊緊盯著它。
小狐狸努力蜷縮自己的身體，卻依然被困在那冰層中，不能亂動。
「你們要幹什麼……」有些可憐巴巴的聲音從冰層中傳出。
「我還要問你呢，你又來找我做什麼？是想殺了我嗎？」裴玉把冰雕小狐狸拖到自己面前，戳著它的小腦袋質問。
「我來給你送東西的，你快放了我。」小狐狸連忙說。
「什麼東西？」
「你先放了我。」
裴玉懷疑地看著它，狐狸最是狡猾了，他才不信「不放，小師弟你把它扔出去。」
晏相白沒有理會裴玉，他望向翁雲集，「小師叔怎麼處理這個小狐狸？」
「我問你，小鎮上方的十方鏡相是怎麼回事？」翁雲集緊盯著小狐狸。
本來還在冰中掙扎的小狐狸瞬間石化，連冰中綠油油的眼睛也閉上，假裝不知道。
「為什麼要故意把人落在小鎮中，你又為什麼要趁著八月月圓之夜給人下牽引蠱？」翁雲集一字一句把心中的疑惑盡數說出。
小狐狸暗暗握爪，堅持住，不能說不能說。
「不說？那廢了你的靈智，做個普通的小狐狸吧。」
「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修成人影的。」小狐狸瞬間睜大眼睛，透明的冰層中泛著綠光。
「那你說不說？」
小狐狸：「……」
「那廢了吧。」
「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