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源
「誰？」
身為至高度過了如此長久的歲月，紛爭不屑之間還真不知道誰配在他們面前用『那一位』代指。
除了那扭曲的終焉...應該已經沒有他們之上的更強者了。
「玄神？」
一聲輕吟從生命的口中吐出，最近在神眷之地鬧得沸沸揚揚的，也僅有那一位令人捉摸不透的神靈了。
曾經和伴侶多次在玄族之間來往...生命絕不認為那些赤誠的信徒們會將他們的希冀和期盼放在那渾濁的終焉之上。
玄族背叛神域是絕無可能之事。
但如果說，他們離開神域的確是為了尋找他們的神靈。
那麼...
看著彷彿面帶微笑的命運，生命突然頭皮發麻。
在命運外出並歸來之後，對玄族乃至終焉的態度大變，這...
才是更加可怕的地方...
「的確是那位神靈不會有錯。」
放下周身環繞的頑石，微笑的命運彷彿是獲得了真相的孩子，笑容之間儘是滿足和愜意。
雖然，全部的謎底尚未被她發現和揭露。
但曾經的迷霧，卻也能被她看透大半。
那權能所無法探知的一切。
如今卻被她用自己的雙眼看穿...
擺脫能力的束縛，她還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竟如此自由。
「你沒事吧？」
有些病態的命運個始終面帶紅暈，這讓死亡和紛爭略微後退數步。
曾經在諸神祭中，這位行事詭異的女神就總是為他們的眷屬和其他至高神提出各種古怪的要求。
身為對世間一切了解最透徹的命運。
卻渴望著無法破解的難題，以消磨身為神靈最不缺乏的時間。
正是因為那份幾近於全知全能的權柄。
所以，命運才會委託其餘同級的至高神來安排——這些小小的謎題。
「看來您確實是已經獲得了您所渴望的真相。」
急速衰老的時光抿著嘴，倒是明白這位女神的本意。
她絕不會背棄聯盟...
但是。
「那位玄神到底是誰？」
有些不耐的空間為如今這一切的波動感到心煩意亂。
無論是不斷扭曲變化的世界。
還是那將神域侵蝕出無數孔洞的終焉。
他能看到這世界中的一切，感受到這片空間中的每一絲氣息和能力。
但越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切。
便越是對無法抗拒的未來而顫抖和恐懼。
「諸位，來解謎吧。」
拍了拍手，命運燦爛的臉上洋溢著和如今局勢全然不同的輕鬆。
那份從容和坦然...彷彿她即將面對的不是能破滅一切的終焉。
而是一份愈發強大的禮物。
「什麼時候了？解謎？」
彷彿第一天認識這位神神叨叨的命運，紛爭額角不住地跳動。
不同於那些能夠通過權能為所欲為的幾位『同行』。
他的能力僅在紛爭爆發之時有效。
在這如今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下。
那即將到來的可怕鬥爭...令他血液沸騰的同時，也遭受著極度難忍的劇痛！
「為何你們都在為終焉而苦惱呢？」
「？」
本就多疑的死亡聽到這種話語，象徵著權能本身的巨鐮幾乎都要揮到眼前女神的臉上了！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
「命運...您還是直接說重點吧！」
表面拉住伴侶，實則和死亡同時連退數步的生命略微拉開了和命運的距離，臉上的光輝都因為這一刻而略微暗淡了些許。
在終焉即將到來的當下，共同戰線的至高神不言誓死退敵，卻...
「終焉所求的是什麼？」
從未因為劍拔弩張的氣勢而擔憂過半分，命運略微一笑，看向始終站在自己身後的空間和時光。
「...力量。」
異口同聲的話語從兩位至高神的口中跳出...那瘋狂的邪神所渴望的一切，沒有人會比他們六位更加了解。
某種意義上如今他們的一切也來自於手足相殘...
曾經的古神們互相廝殺。
而同樣做過那些事情的他們奠定如今的局面，自然不可能雙手乾淨。
「那麼，力量來源於哪裡？」
轉頭看向始終不滿的紛爭，命運溫和的語調得來地卻只是一句冷哼。
「親手殺死那些古神，將權能從瘋狂的他們體內掠奪而來...在場的諸位還有別的情況嗎？」
語氣中壓抑著積攢了上千年的躁動，紛爭含怒開口:
「是不是和平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你們已經忘卻了過去血腥而混亂的過往？」
在他們六個意識到相互廝殺絕不是辦法之前。
神眷之地的爭端...從未有一天停止過。
正是隨著那終焉被崛起的深淵吞沒。
意識到對力量的痴迷最終帶來的只是毀滅——他們才終於停下了鬥爭，並任由部分較弱的權能散落，回歸且穩固到如今的局面。
「的確，可是在那之前呢？」
「什麼？」
積極回復命運的問話，但腳步卻越退越遠的生命皺了皺眉。
「古神們的權能...又來自於何處？」
身為這片世界之中的至高，命運卻從來都不明白，所謂『起源』究竟在何處。
「早在我們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鬥爭和混亂早就徹底佔據了神域的每一個角落。」
終於明白了命運想說的是什麼...同樣對其極為好奇，紛爭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許。
「我們所認知到的力量之源...」
就是那些從來都於瘋狂之中渴望力量的古神——也就是他們的創造者。
而今...
卻互相吞噬血肉，淪為了那天邊最污濁的邪神...
「不錯，但在那之前？」
看向時光，命運其實早已有了答案。
即便是那所謂掌控時間的至高神，只怕也是...
「一概不知。」
四個大字從緩緩搖頭的神靈口中吐出，引得諸神皆是一愣。
他們從未互相交流過權能的範圍...
在其他神靈們心中。
掌控了對應權能的神，應該都對自己的權能擁有完全的...
「玄神已經回到了玄族們曾經所在的故土。」
淡淡開口，命運早已感受到了那股逐漸攀升的氣勢...
那位神靈獨自來到神域，將所有的一切勾動而來。
卻將祂的信徒們，全部送去了天寂。
「而後，終焉便也跟來了。」
「如果我們的力量是來源於曾經作為古神的終焉。」
「那麼古神們的力量...」
自然是來自於更高級的——『源』。
也就是——終焉所一直渴求的力量。
通往更強一步的唯一方法。
真正的至高之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