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給軒軒挑選嬤嬤
下午的時間一閃而過。
姜歲一人剛送走小朋友們，就見到了難得一見的沈至主僕二人。
姜歲微微屈身行禮，「皇上安。」
沈至作了個請起的動作，「姑娘不必客氣。」
見到姜歲起身之後，沈至直說來意，「朕此次來，是想請姑娘一同挑選，伺候軒軒的嬤嬤。」
若說幾個侄子侄女，最讓他省心的，就是軒軒了。
可能也正是因為軒軒的乖巧，所以對比起其他幾位，他有些忽視了。
「由我一起挑嬤嬤?」姜歲有些無措，她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就一個打工人。
只是老闆的決定，她一個打工人，怎能參與?
「姜姑娘比朕更了解軒軒，不知道可否麻煩姑娘。」說來慚愧，他一個當皇叔的，竟然不如人家新認識不過一月的姑娘了解軒軒。
沈至在心中反思著自己。
當初，他當上這個皇帝是被迫無奈。
每日留在清正殿批奏摺一批就是一日，剩餘的時間都和以往一樣練功。
所以他很少會去和這幾位孩子接觸。
有時候過佳節，幾個孩子湊在一起吵的他耳朵疼，沈至幾乎每次都疲憊不堪。
久而久之，只要不是大事，沈至都不會主動的去侄子侄女們的宮中。
宸宸有趙寒煙，昭昭和太子有太后，安安和鹿鹿有段太妃。
而泠泠和軒軒，兩人都是奴才陪伴著的。
只是泠泠比之軒軒，總是通過『哭"引人注意，所以他的心思幾乎都費在泠泠的身上。
這般比起來，軒軒的乖巧，就總是讓人忽視了。
「當然可以啊。」姜歲點點頭，既然沈至都這麼說了，她能有意見嗎?
不能！
拿人錢，辦事情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沈至見姜歲同意了，趕緊招呼德衡，「德衡，去帶人來。」
德衡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先行離開了。
姜歲請沈至坐在了亭子裡面，如今天氣尚好，微風習習，風一吹，讓人心情愉悅。
沈至坐下以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他沒怎麼和女子相處過，即使是趙寒煙，那他也是拿她當哥們的，說起話來也沒個把量。
既然沈至不說話，那就只能讓姜歲這個打工人主動開口了，「皇上，軒軒的嬤嬤……」
姜歲話沒說完，正好被想要解釋嬤嬤身份的沈至打斷，「李嬤嬤是軒軒的姨母，是軒軒生母的姊妹，所以有時候仗著自己長輩的身份，奴大欺主。」
聽到沈至的話，姜歲一臉震驚！
原來，宮中的每一個人都不是簡單的。
姜歲一直以為，李嬤嬤是那種刻板守禮的人，所以才不愛說話。
畢竟在後宮當中，越說越錯。
李嬤嬤送軒軒來幼兒園時，總是站在軒軒的前面，一句話都不說，次次將軒軒交給她們，就自己離開。
下學來接軒軒時，也是什麼都不說，唯一一次和軒軒有接觸，還是昨日。
昨日剛巧她在屋內沒看到，後來還是知秋她們告訴她的。
姜歲問道：「那她以後應該不回來了吧?」
「嗯。」沈至點頭，該得到的錢也已經得到了，即使軒軒不受寵，但是身為一個皇子該有的銀子也都月月給了。
如今想來，怕是被李嬤嬤昧著良心吞下了。
「軒軒很難過。」姜歲一想到早上那個小可憐，就很心疼，「小孩子離別多了不好。」
不然以後長大了，會患得患失的。
「所以此次，挑的嬤嬤是死契。」
死契，就是一輩子都無法贖身的。
不同於二就可以離宮的宮女，她們是被家人賣進宮的，一輩子都只能待在皇宮。
「嗯。」姜歲知道死契是什麼意思，微微應道。
兩人突然間同時又沉默了。
等待的過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寂靜且尷尬的氣息。
最後，還是被帶著一群嬤嬤的德衡打破了這份寂靜，「皇上，人帶來了。」
這群嬤嬤一見到沈至，甚至都不敢抬頭。
她們全程低著腦袋行禮，行禮之時一舉一動皆板板正正，儼然一副刻板模樣。
沈至和姜歲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投向了站成一排的嬤嬤們。
德衡恭敬的開口說道：「皇上，這些人經過奴才層層挑選，是宮中最出類拔萃的嬤嬤。
而且之後都沒有出宮的念頭，所以奴才挑選出來。」
昨日沈至就交代了他，挑選一下適合三皇子的嬤嬤。
初選嬤嬤是經過他的嚴格把關，一層一層的選上來的，可以說是排除了好多位。
最後只剩下了面前嬤嬤，可謂是其中的佼佼者。
姜歲看嬤嬤，故意板著一張臉，好顯得自己很嚴肅，很不好惹，「若是三殿下不願用晚膳，你們該如何做?」
姜歲的話一出，幾位嬤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無一人願意做這個第一。
沈至單手撐著自己下巴，側眸看向姜歲，靜靜的由她做主挑選。
「無人願意說嗎？」姜歲目光看向一個個皆低著頭的嬤嬤，若是這般性子，真的能照顧軒軒嗎？
「皇上，奴認為，應該順著殿下的心意。」終於有人站了出來，微微福身之後，討好的說著自己的看法。
沈至將目光轉向滿臉計較的那人，冷聲道，「問你的不是朕，是姜姑娘。」
他的心中給德衡小小的記了一筆，德衡竟然敢選這種人。
看來在他身邊待久了，德衡看人的眼光還是沒學到他一星半點。
聽到沈至的話，那嬤嬤嚇得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著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沈至聞言，原本就冷淡的臉色越發冷了，向德衡投去了一個目光。
怎麼?
他這還沒怎麼她呢？就喊饒命了?
沈至不解，他長得真的這麼像暴君嗎？
莫不成，他的威嚴立起來了?
德衡秒接到沈至目光，看向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喊饒命的嬤嬤，心中多了幾分怨念，「行了，你起來，站邊上去。」
嬤嬤嚇得趕緊起來，生怕晚一秒，自己就可能沒命了。
有了此人的前車之鑒，後面的人也知道，真正決定她們去留的，不是皇上，而是皇上身邊那位貌美的姑娘。
但同時，也沒有敢當這個出頭鳥了。
姜歲靜靜的等待她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