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橙汁與西瓜汁
這次去ktv只有他們五個，不像上次那樣人多。
梧桐街上的娛樂遊玩的場所很豐富，姜圳紋身店後邊就有個ktv。
但賀西柳對這個地方有陰影，他的前前前女友背著他在那裡給假富豪按摩捏肩，噁心死他了。
「換個地。」
周霜困惑，轉頭問他，「為什麼要換啊，這邊近，走兩步就到了，多好。」
秦柯七是個傻的，直接說出了原因，「賀西柳的某任女朋友在後面那個ktv里出軌了一個暴發戶，而且剛巧被姜圳撞見。」
這樣的故事開頭，多的是人捧場。
周霜立馬好奇起來，追問，「撞見后呢？」
賀西柳臉綠了，咬牙切齒，「秦柯基……」
韓月聽揚起秀氣的脖頸，抬頭看向姜圳。
只見他手插在口袋裡，椅靠著桌子，隨性不羈，一臉痞笑。
秦柯七撩了撩他那藝術的長發，接著說，「撞見后，姜圳不緊不慢地拍完照片，把那男的揍了，把那女的罵了。」
周霜點點頭，說，「很好啊，夠仗義。」
秦柯七伸出食指晃了晃，否定道，「nonono，賀西柳看見照片不信，質疑姜圳。這一質疑，直接把姜圳惹毛了。最後，賀西柳幫姜圳買了一禮拜早飯才哄好。」
賀西柳臉黑了又綠，綠了又黑，手握拳抵著薄唇，咳嗽了兩聲，「可以了……」
他也沒有多質疑，只是多問了句，「真的嗎」。天地良心，語氣再平淡不過，他又不缺女人。遇到這事，任誰都會是這個反應吧，他不相信啊，自己長得這麼風流倜儻，那女的還出軌，結果姜圳……
當時他天天買早飯內心是崩潰的，姜圳這大爺一個好臉色都沒給他。
周霜大笑，埋汰他，「誰叫你拎不清。」
聽完整件事，大家再次鞏固了「惹誰都不能惹姜圳」這一知識點。
最後，他們還是去了姜圳紋身店後面的ktv。
姜圳提的。
「賀西柳，這麼久還糾結，我都看不起你。」
眯著眼，輕飄飄一句話，盡顯他的狂傲不屑。
賀西柳服了，姜圳這人，天大的事也能拋頭就忘，而自己和秦柯七不小心得罪他的芝麻小事，他牢記於心，時不時要拿出來鞭撻一下。
賀西柳逐字逐句說道，「去，今天我們就去那。」
韓月聽淡笑著，看完整場熱鬧。
幾人的輕快談笑，連他們之外的看客都能聽得心情愉悅。
她把這歸結於自己平日里的生活太過於枯燥，不夠鮮活。
……
去ktv時說好了，放開了玩，待會姜圳和賀西柳開車送她們回學校。
周霜樂意之至，對著賀西柳喊，「記得開穩點，我明天還要上解剖課，別把我整暈了。」
賀西柳知道她是醫學生，比了個「ok」，說，「解刨課需要我給你提前開個小灶嗎？」
周霜笑著說，「我倒是想啊，可這邊沒東西讓你剖啊。」
賀西柳盯著秦柯七，幽幽開口，「有，有一隻大柯基。」
秦柯七瞪大了眼睛，捂著嘴巴，指著他說，「我不是狗！而你，不是人！」
「扒皮抽骨，最後燉湯。」賀西柳比劃了下，如何解刨。
秦柯七往旁邊挪了挪，離這個恐怖的人遠了些。
周霜和賀西柳有說有笑地談論起解刨，共同話題頗多。
韓月聽慢熱，不如周霜表現得與他們熟絡，麻煩他人送自己回校這事本身也會讓她感覺到一些局促。何況，此刻周霜點名要賀西柳送，分配給自己的，是姜圳。
身後的姜圳輕撫一下她的發頂，蜻蜓點水般，手掌里的溫度帶過，笑意橫生，「我送你。」
小小動作，攪亂了一汪清澈見底的池潭，漾起數圈水波。
韓月聽將散落到臉頰邊的碎發別在耳後，心裡輕輕地說。
好吧好吧，那就由你送了。
……
一位外科醫生，一位理髮師，一位紋身師。
賀西柳要拿手術刀，秦柯七要拿理髮剪，而姜圳，也是一拿著噴槍的手藝人。
「不喝酒，怕手抖。」
三人不約而同，擺出了規矩。
其實，秦柯七一開始是喝酒的，但賀西柳和姜圳原則性太強，說不喝就不喝。他一個人怎麼喝，和誰喝？
這感覺如同小學時他想作弊，前面坐著賀西柳，後面坐著姜圳，明明年級第一第二都在自己身邊，但就是沒人搭理他，自己像個小丑似的。
賀西柳和姜圳倒也沒有到滴酒不沾的程度，偶爾也會品上幾口。秦柯七搞不懂，喝那麼幾口不會勾起酒欲更想喝么。
後來明白了，賀西柳那段時間被導師安排縫線打結每天一萬次，練習得怕了，他不允許有任何外在因素來降低他的手速。而姜圳，這祖宗，沒啥特別原因，就是不喜歡喝酒，但偏偏喜歡搞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膈應自己，壞透了。
ktv服務員看見他們俊男靚女來玩樂，欣喜今晚的酒水推銷有著落，男女笙簫，不喝酒怎麼說得過去。
「你好，來一紮鮮榨橙汁，一紮鮮榨西瓜汁。」
秦柯七覺得自己明明禮貌到位，笑容滿分，為什麼這個服務員還是對自己態度不冷不淡的啊。
真奇怪，整條梧桐街一定都被姜圳這人影響了，變得不知人情冷暖。
果汁上來，姜圳幫兩位女生先倒了，「要喝哪個？」
「西瓜汁，謝謝。」周霜說完，就往賀西柳在的點歌機子上湊。
一杯西瓜汁倒完，姜圳沒再問韓月聽，而是直接幫她倒了杯一樣的，推到她面前。
韓月聽倒不會糾結對方給自己倒什麼，更不會追問對方為什麼沒有詢問自己想喝什麼，她都可以的。
「謝謝。」聲音不大，加上音樂聲響，更是似有似無。
但姜圳，緊接著又拿起一個杯子，倒了橙汁。
韓月聽以為這是他給自己倒的。
誰知，他還是推給了她，說，「喝吧。」
兩杯不一樣的果汁，顏色分明，緊挨著放在了韓月聽面前。縱然她隨和不爭，也在此刻擁有了自己的選擇權。
想喝哪杯，喝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