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冒險的簽子
末了，她又補上一句，「裝傻就沒勁了啊。」
賀西柳表面笑得風流，實則咬牙切齒，字字清晰，「四次。」
姜圳余光中，看見某女孩撇過頭，隱隱害羞，默默逃遁，數次不自然地咬了咬下嘴唇。她躊躇不安、尷尬躲避的樣子，著實讓人想蹂躪欺負她。
他眼裡儘是無可奈何的笑意。
真他媽純情啊。
……
概率為五分之一的隨機事件，發生上個無數次，再歐的歐皇也躲不掉命中的一刻。
韓月聽輸了。
秦柯七摩拳擦掌，興奮地要問她問題。
周霜制止，說，「聽聽還沒說選真心話呢。」
秦柯七：「好嘛好嘛，那請問，小韓是要選真心話呢，還是選大冒險呢。」
韓月聽指了指簽筒，聲音溫和柔軟，「大冒險。」
她抽出一根簽，看了一眼后，立馬捏於手心。
秦柯七焦急地問，「是什麼，是什麼？」
韓月聽轉頭，看似平靜地說道，「我選真心話，問我問題吧。」
「簽呢？」秦柯七還是好奇。
韓月聽有點心急，怕他伸手搶，於是趕忙藏於身後。
撲通撲通，心跳重若擂鼓。
周霜知道這邊的大冒險都會打點擦邊球，聽聽應該是抽到她不好意思說的懲罰了。
她立馬打圓場，說，「啊呀，你不是想問嘛，我們把機會讓給你，你來問聽聽。」
秦柯七這才轉移注意力，忙著想問題，「哦！我知道問什麼了！小韓，你談過幾個男朋友？」
「沒談過。」韓月聽平靜地說出了答案。
這對她算是手下留情了，她知道。不過，就算他們問其他問題，恐怕也只能聽到不同但卻一樣無聊的答案。
「不應該啊，你長的這麼漂亮，沒人追你嗎？」秦柯七疑惑了，這麼好看的人兒沒人心動？小韓妹妹放在他們那個時候，可是最吃香的那款。
韓月聽眉眼微彎，並不上當，「這是下一個問題。」
秦柯七撇了撇嘴，放下狠話，一定要讓韓月聽如實交代。
可惜，韓月聽後面手氣一直很好，沒再輸過。
九點多了，不能再繼續下去。
秦柯七嗷嗷不甘心，說，「小韓妹妹的手氣也太好了？」
韓月聽笑笑，她沒刻意求贏，結果卻是一贏到底。
幾人離開包廂時，姜圳是墊后的那位。
他沒急著走。
姜圳慢條斯理地把核桃手串盤在手腕，然後撿起那根一半被掩入沙發縫隙的簽子。
抬眼，掃過。
「大冒險——和一夜次數最多的人kiss。」
「呵」，姜圳輕笑一聲，指腹摩擦了幾下籤身，幽幽開口，「所以，你覺得是賀西柳？」
黑眸深不見底，踔厲風發。
他將簽子一擲，「咚」的一聲，完美落回簽筒之中。
邁步離開。
……
賀西柳驅車送周霜回復旦，秦柯七一臉苦哈哈，獨自走回理髮店。
姜圳車子在隔壁停車場，有段距離。
「在這裡等我，我去把車開來。」
他剛要走，幾個混混醉醺醺地走來，明明各自都沒什麼力氣還硬要互相攙扶，東倒西歪不停踉蹌。
姜圳沉眼，轉頭，說，「一起去。」
韓月聽踏步跟上，心想這人怎麼一會一個樣。
一路上，姜圳沒說話，兩人始終保持著半步的距離。
靜謐安然，晚風徐徐。
也是，他不需要用講話來證明他的存在。
……
姜圳伸手摁了摁車鑰匙，一輛車的前照燈亮起。
韓月聽認出了車頭那個醒目的三叉星標誌。
車身是單調的黑色。
哦，原來拽少的車，不是五花八門，不是貼滿硬漢紋身貼的。
想到這，韓月聽不由微翹了下嘴角，連帶眉眼都靈動了起來。
她以為她的小心思不會被發現，可主駕駛位置上坐的男人太過於危險敏銳，怎麼會放過她。
姜圳系好安全帶，不急著發動。
「笑我車不好？」尾音上揚，調戲的腔調，一副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的樣子。
韓月聽愣住，微怯地往副駕駛位置上縮了縮，看著他輕聲否定，「沒有。」
「那笑什麼。」
他撐著方向盤，往她那湊了湊，眼神表情深邃而危險，邪魅狂野的氣息將她緊緊籠罩。
韓月聽躲無可躲，雙手拽緊衣袖，微皺起好看的眉頭。
最後，不得不開口。
「黑色，適合你。」
姜圳挑了挑眉，坐直身子，沒繼續為難她，霸道地交代了句，「把安全帶系好。」
韓月聽鬆了口氣，聽話照做。
姜圳不像秦柯七那麼八卦，一路上高冷得很。修長的手指，開起車來也賞心悅目。
到了校門口，韓月聽解開安全帶，禮貌地說謝謝。
「嗯哼。」一聲低沉的鼻音，算是他的回答。
韓月聽關好車門，朝前走去。
一抹的倩影，腰細得惹眼。被秦柯七剪壞的頭，顯然並沒有影響她顏值氣質一絲一毫。緊身淺藍牛仔褲勾勒出筆直完美的腿型，步步勾人。
姜圳一直看著她進校了，才驅車回家。
……
日子過得愈發快起來。
韓月聽好一段時間沒去梧桐街了。
她前後忙於各種期中考試各種實驗彙報，經常在圖書館學到閉館。
周霜也是，給她發簡訊，說自己怎麼想不開學醫了呢，舉例了幾個近期受的罪。
韓月聽笑笑，她知道這是周霜累極了一時氣話，她比任何人都熱愛醫學，以後也會成為一位敬職敬業妙手回春的好醫生。
周霜聽了，大笑，行吧，你這麼講的話，我還能再學五百年。
韓月聽不忘交代她注意休息。
近期的最後一場考試考完，韓月聽輕鬆了不少，翻看朋友圈，發現姜圳新發了一條動態。
是幾張他新畫的紋身圖稿。
韓月聽給他點了個贊。
幾分鐘后，姜圳發來消息，「明天過來。」
依舊不是問號，是句號。
這人真是自我。
韓月聽明天沒什麼事，可以去一趟。
她回復道：「明天下午四點半下課，下課後來。」
姜圳：「別放我鴿子。」
未見他人，都能想象到他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情。
嗯，惹誰都不能惹姜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