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區區婢子誰給你的膽子
一進院子就感覺到腳下的地都是微微暖的。
院子里的溫度要比外頭暖和些,濕氣也比外面要重些。
也因地暖,與隔壁院子緊挨的牆壁旁種著一小片青翠欲滴的竹子,長勢極好,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淡化了一些離得過近的不適感。
這湯池雖是先帝賜給耶律肅的,但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包括裡面侍候的奴僕,皆為天恩。
他們僅有隨意使用的許可權。
耶律肅不喜旁人在側侍候,命下人們不得召喚不得隨意現身。
因而院子里還算靜謐。
冬季泡湯能暖身益氣,驅寒取暖。
但夏寧知道自己的身子弱,不能泡的太久,她便央著耶律肅先進去,自己晚些時候再進去。
這兒的屋子裡還燒了地龍,烤的屋子裡熱烘烘的,她脫得只剩下一件內穿的抹胸及褌,兩條胳膊、兩節小腿肚白花花的裸露在外。
她雖瘦,但瘦的玲瓏有度。
再加上舉手投足間不經意透出的風情。
觀之實在賞心悅目。
荷心跟了她這些日子,也依舊架不住她這明艷妖嬈的做派,站在一旁紅著臉,陪她挑選泡湯時要穿的衣裳。
今日在來的路上她小憩了會兒,剛又吃飽喝足,精神奕奕。
想到等會兒的種種,她難免要花些心思。
可惜,荷心不懂。
還在一旁問她,「娘子方才怎麼不同將軍一起下去呢?」
夏寧掩唇輕笑一聲,蘭花指輕輕點在她的額頭上,嗓音曼妙的如悠揚琴聲,「傻姑娘,當真想知道?」
荷心捂著自己的額頭。
臉頰愈發紅了。
明明……
娘子身上沒什麼異香,但她怎麼覺得暈乎乎的呢。
「奴婢……不懂……」
夏寧拈起一塊輕薄的紗,在身上比劃著,一邊看著等身大銅鏡中的倩影,一邊漫不經心的答道:「在那雲霧繚繞恍若仙境般的湯池子里,更容易生出些旖旎情色來,我身子弱泡不久,若隨著將軍一同下去,他泡不舒暢,我也受累,還不如讓他先泡個盡興,我在下去尋他。」
荷心似懂非懂,但臉已紅的要滴出血來了。
夏寧也不再繼續逗她,命她去外面候著。
自己褪了衣裳,挑了塊桃紅的薄紗虛虛圍著,又拿了件斗篷擋住,從貫通的室內小門一路走到湯池。
屋內熱氣氤氳,瀰漫著幾乎將人影都模糊了。
掀開重重帘子,赤腳進入。
隱約可見一人靠在池邊,雙臂展開,頭顱後仰,露在水面之上的胸膛健碩緊緻。
脖頸處,那一節凸起的喉結性感。
誰說男色不誘人。
池中的這個男人,京中哪個姑娘看了不臉紅心跳。
尤其是當他用結實的臂膀掐著自己纖細的腰肢起落髮力,肩胛骨隨著動作起伏,豆大的汗珠沿著肩膀低落,耳邊的喘息聲粗沉卻又刻意壓制著……
想著想著,夏寧面頰兩抹飛霞。
她赤足,悄無聲息的走到他的身後,緩緩蹲下身下。
披在肩上的斗篷滑落,堆疊在地上。
她咬著唇,又生了個念頭。
手指落在男人的肩胛上,微涼的指尖才讓男人的眼瞼動了動,卻未掀開,只是抬起手,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上面涼,下來泡著。」
夏寧怯著嗓音:「大人,奴家不敢。」
耶律肅
眉間一抖,心中生出兩分無奈,「夏——」
「噓。」她的手指輕輕抵在他的唇上,嗓音顫慄,似是纏繞的菟絲,在風中搖曳,只是努力的仰望著他這顆粗壯的大樹,「大人,噓……奴家求大人看……一眼……」
耶律肅這才睜開眼,朝後面看去。
一眼,卻愣住了。
艷紅的薄紗輕薄,隱約之間,像是什麼都遮住了,又像是什麼都沒遮住。
形狀較好的鎖骨,渾圓白皙的起伏,纖弱一握的膝蓋,再往下……
耶律肅呼吸一窒,視線再一次回到她的臉上,再次開口時,嗓音有些沙啞:「穿成這樣像什麼話,不冷么。」..
夏寧那具瘦弱,卻又極具誘惑的身子顫了顫,眼眶微紅了,身子稍稍往前傾,粉唇皓齒,眼眸濕漉漉著,「將軍……不喜歡……奴家這般么……」
耶律肅的眼神回答了一切。
她只當看不懂。
鴉黑的眼睫上沾染了些許濕漉,「將軍不喜……奴便不穿了……」
素手抬起,捏著薄紗的一角褪下……
「呀——」
「噗通!」
她被扯了下水,薄紗濕了掛在她的身上,這下當真是什麼都遮不住了。
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嬌聲喘息,「將軍——」她的眼神巡視在他的臉上,觸及他翻湧的眼底,似笑非笑,「您是歡喜,還是不喜呢……」
「夏氏。」他的嗓音暗啞,眼神黑沉的像是要吃人了,他已許久不再喚她這個稱呼,無端讓夏寧後背生出一股寒氣,不由自主往後縮了縮。
可她整個人都被他扣在胸前。
夏寧故作膽怯,「您別這樣看著奴家……奴怕……」
他扣住腰肢往下的手掌,竟是比湯池裡的人還要燙上些,「你有這膽子勾引本將,還會怕這些不成,嗯?」
夏寧驚了驚。
她素來愛些花樣。
但他不太願意搭理的。
一般都是揪住她的錯處狠狠欺負她。
這會兒卻……
夏寧生出一股怪異來,身子微熱著,心間又麻又癢,「奴不怕那些……只怕……將軍不疼……呀!」
她輕喘出聲,臉頰酡紅,眼神瞬間迷離了。
溫熱的溫泉水下,腰肢一陣麻酥沿著背脊直直躥到了天靈寶蓋。
他手下不放過她。
面上仍一本正色的扣著她,問道:「只怕什麼。」
這具早已嘗過情愛歡愉的身子,比她的理智早一步沉淪,她薄薄的喘息著,嬌媚的像是淌蜜的花兒,嬌柔的等著人採摘憐愛,「怕將軍……嗯……夫君……呀……」
「你喚本將什麼?嗯?」
她眼淚花兒都滲了出來,「夫君……」
「大膽!」
啪。
一掌不輕不重的落了下來,帶著懲罰的快感,「區區婢子,誰給你的膽子?」
湯池裡水流涌動著,氤氳的熱氣令她早早丟盔棄甲。
竟是比平時更早妥協了。
「是……嗯……不……不玩了……」她酸軟的撐不住了,摟著脖子的手也開始發酸,整個人快要掉下去。
可男人不應。
狠狠欺著她的。
夏寧先是撒嬌哭,一會兒叫疼,一會兒叫頭暈,也沒惹來男人的疼惜,反而愈發招來他的懲戒,最後她氣的大罵,羞憤惱怒交加,什麼狠話都罵了出來,只可惜她那會兒嬌媚的不像話,出來的實在沒什麼
羞辱性,最終還被他摁著教訓了一頓,哭的她求饒,說錯了。
這般還沒結束。
他的自制力像是沒有底線,看著她沉淪,卻仍能吊著她。
她實在受不住了,這才放過了她,將她抱出了池子,在一旁的美人榻上胡鬧了一番后才算饜足。
夏寧已是累的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視線瞥見地上的不成樣子的薄紗,有些懊惱的咬舌。
早知如此……她就不玩那些了……最後受累的還是自己……
耶律肅倒是神清氣爽。
看的夏寧牙齦痒痒。
耶律肅卻對她這個眼神極為滿意,俯下身。
夏寧警惕的後退,用手護住自己的身子,「您要做什麼?」她的嗓音有些啞了,懶懶倦倦的,一股子說不出的韻味,可偏她不自知,一雙杏眸飛斜,臉色若桃花灼灼艷艷。
耶律肅眼中有驚艷之色,也只一瞬,最後斂下眼睫,在她眉間輕輕一吻。
「送夫人回去歇息,嗯?」他的臉後退些,清冷的眼底似笑非笑,粗糲的指腹在她的嘴角愛憐的摩挲著。
她瞥了瞥嘴角,不情不願的伸出胳膊,勉為其難道:「抱著。」
偏生是個渾然天成的嬌媚妖精。
可不經意間這些嬌憨的動作,讓人食髓知味。
嘗過一遍,便想讓人捧在掌心,不容許旁人覬覦。
或許,這抹私心,在初見的那一夜,便已經在心底悄無聲息的紮根。
這才動了邪念,將她收為外室,藏了三年。
只允許他一人獨佔著人世間獨有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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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好后,夏寧總是容易睏倦。
這一次她卻覺得精神極好,胸口覺得微微有些心慌跳動著,致使睡意寥寥,許是在湯池裡撕鬧久了,泡的有些上了頭。
耶律肅不知去了哪兒,下人們也都被遣散了。
她見外面雪停了,乾脆披著狐裘斗篷,沿著屋前的迴廊一路慢慢閑逛著。
君之湯院子很小,迴廊卻是與御苑裡的院子連通的,她閑庭信步,看著步步成景,不知不覺走到了院子深處,雪景愈發動人,落在竹林間,安靜的連著她慌亂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空氣里的氣息也好聞。
帶著凜凜白雪的清冷,還摻著一股青澀。
她在迴廊的扶欄上坐了下來,心前所未有的靜。
但這片寧靜並未持續太久。
從另一處傳來輕弱的腳步聲。
她戴著風兜,腳步聲聽得不太真切,只當是耶律肅來尋自己了,便笑著尋去:「您說,我那小花園裡的竹林也有這般……」
在回眸的那一瞬間,笑意在嘴角凍住。
她眼中分明的歡喜也像是斑駁的光影,片片剝離。
她立刻起身,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衡志韶氣息微弱的聲音,「夏夫人,你的手串掉了。」
夏寧低頭一看自己腕間,耶律肅送走自己的南珠手串不見了,她只得折回去撿,蹲下身子起來時,眼前一片暈眩。
衡志韶離她近,忍不住上前攙扶。
一股濃濃的墨香將她包裹了起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