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與將軍的房事……少些才好
這一晚,耶律肅當真沒有回來。
軍中瑣事小事不解,時日久了就成大事,一件件報上來,忙的耶律肅幾日不曾回府。
年底已至,今年是新帝即位迎來的第一個新年,雜事如山一般壓下來,分攤到朝中重臣的肩上,件件都是大事。
耶律肅還是宗親,今年他留在京中,新帝又頗為信賴重用他,事情便更多了。
忙的他三五日才會回來一次。
難得兩人能獨處一會兒,也總有煞風景的『急報』前來。
夏寧不是黏人的性子,大大方方的送他出府,關起門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
這些日子,她愈發貪睡。
每日都睡不夠。
她心中覺得不對勁,但謝安在他們去御苑的那日也出了門,至今未歸,她便愈發小心,不敢操勞。
小心又小心的養了半個多月後,嗜睡有所緩解,精神卻一日比一日差。
就在這個時候,耶律肅又派人回來傳話,今年將軍府也要開設粥鋪,讓夏寧幫忙操持。..
夏寧從沒沾過這些善事,完全摸不到頭腦,只得把府里的管家請來,仔細詢問。
管家說往年都沒開設過粥鋪,但將軍每年都會捐些銀子出去,也算是年底散財積福了。
今年因府中添了她這位女主人,按照京中的慣例,也卻是需要開設粥鋪。
夏寧詢問過管家,發現這善事不是那麼好做,乾脆將這些事統統交給他去料理。
在管家離開世安苑后,荷心不解的問她:「娘子不去露個面么?」
夏寧坐在廊下,膝蓋上堆疊著厚實的狐皮毯,看著陸圓在院子里胡鬧,他如今膽子大了不少,對院子里的梅花樁極為感興趣,掙扎著就要爬上去。
春花怕他摔下來,牢牢護著,死活不肯讓他爬上去。
偏雪糰子這個可惡的,當著陸圓的面,靈巧的縱身一躍就跳了上去,站姿高傲的俯視他,喵叫了一聲。
氣的陸圓更是非要上去。
春花一個頭兩個大,勸得口乾舌燥。
夏寧看的笑出聲來,一邊回了荷心:「去做什麼?是當菩薩娘娘給他們瞻仰,還是當成花瓶給他們開開眼界?我如今好歹也是將軍夫人了,又何必如此自降身份,關起門來咱們自己玩不好么?」
說完后,她指著春花道,「你別攔著他,就讓他自個兒上去。」
春花一臉為難。
陸圓聽見后,高高興興的朝著夏寧說了句「謝謝乾娘~」
那小奶音,當真是又軟又甜。
夏寧吃軟不吃硬,聽得心裡分外熨帖。
陸圓到底是在鄉野長大的,這些日子在將軍府里被拘的狠了些,這會兒可以攀爬,像個小猴子的蹭蹭就爬了上去,站在樁子上,小腿肚都在顫抖。
圓墩墩的身子搖搖晃晃,也不害怕,高興的咯咯直笑。
一疊聲的喚:「娘——娘看——」
他一高興,就喜歡吞字。
夏寧看的心癢,手也有些癢了。
這些日子她養的仔細,自覺體力恢復了些,便也走到梅花樁旁邊,一個翻身就上了樁子。
雖久不上樁,但身姿依舊靈巧。
陸圓看的嘴巴都張大了,圓溜溜的眼中都是崇拜。
「娘——害——!害——!」
肉肉的小手用力的鼓掌。
誰不愛小朋友這般單純崇拜的目光,夏寧笑的動人,還想伸手摸一把他的腦袋,在抬起胳膊的那一瞬間,胸口一
陣劇烈的疼痛,連帶著半邊身子驟然麻痹了,身影一晃,直接從梅花樁上掉落下來。
荷心驚呼一聲:「娘子!!!」
雪音眼疾手快,飛撲上前接住了夏寧,見她臉色煞白,氣息不穩,皺著眉詢問:「需要去請大夫么?」
夏寧心慌難忍,胸口一陣陣刺痛,連著每一次喘息都會加重刺痛。
她單手摁著胸口,岣嶁著身子,彷彿這樣能緩和些,艱難的吐息:「不必……先扶我……進去……」
「好。」
雪音幾乎是托住了她大半的身子。
陸圓也跟著從梅花樁上跳了下來,白胖的小臉蛋上忽閃著擔憂,「乾娘……」
或許是她現在的臉色白得有些嚇人。
夏寧扯了下嘴角,「玩去吧,我沒事。」
她又看向春花,「帶他……出去……」
在荷心與雪音攙扶下,夏寧進了屋子躺下,又服下一顆謝安留下的護心丹,方才覺得好受些。
但剛才她從梅花樁上栽下來,也的確是嚇到了她們。
荷心跪在床邊,止不住的擔心,眼眶都紅了:「娘子,奴婢去請大夫來給您看看可好?」
夏寧吃了葯,滿口都是清苦之味。
連著胸腔都貫穿著一股清涼,舒緩著慌亂的心脈。
這會兒,她只覺得疲憊乏力,眉眼間皆是疲倦,「鄉野郎中……請了也看不出……什麼……你去問問,先生何時回來?」
荷心胡亂著點頭,「奴婢這就去問。」
荷心離開后,雪音仍在一旁守著,見夏寧臉色緩了許多,也不禁鬆了口氣,卻欲言又止。
夏寧掀起無力的眼瞼,看她一眼,「有什麼……想說的?」
雪音綳著嘴角,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姑娘自從南境回來后,小心翼翼的調養身子,但睡得卻一日比一日多了,到了這幾日,您只清醒上半日。」
「我在南境險些丟了性命,如今能活著……全靠護心丹、護心散……續命……自是不比從前……」
夏寧的氣息孱弱,說的輕描淡寫。
雪音卻皺了眉:「奴婢——」她罕見的遲疑了下,耳廓透出些血色,「少些才好。」
夏寧愣了愣。
雪音福身,「是奴婢失言。」
夏寧斂著眉目,臉上沒幾分笑意,但也聽不出什麼怒意,只淡聲道:「我要歇會兒,你去外頭候著。」
雪音走後,夏寧卻睡意全無。
腦袋裡更是一片混亂。
雪音的言語,不經意勾起了御苑裡衡志韶與她說的話,她本無意細想這些瑣碎之事,但心緒卻全完不受控制,抽絲剝繭,一層層想著這些話里話外的意思。
他們都知道她身子孱弱。
也都說,在男女之事上失了度。
當真如此么?
這些細枝末節的片段一旦被牽連起來,便一發不可收拾,更與很久之前不經意的一念重疊了起來。
在南境她從鬼門關被救回來后,耶律肅待自己亦是克己守禮。
直到大婚前夜,他亦不曾過分親近自己。
大婚之後……
她有心親熱,他也不再克制自己。
男歡女愛,嘗過其中滋味后如何能戒?
而每次情熱之後,她似乎也容易感覺疲憊……
打住。
她狠狠閉了閉眼。
驅散那些浮萍無根的猜忌。
但也難以入睡了
,最後還是熬了一副湯藥才勉強入眠。
醒來后,荷心歡喜的與她說,謝先生回來了,剛到府里,這會兒已經被她拉來在院外候著了。
得了允許后,謝安進屋來請平安脈。
夏寧睡得不好,看著神色有些疲乏,但精神還算可以。
哪知謝安一進屋后,一見夏寧的臉色就已皺了眉,嘖嘖搖頭:「夫人面色不是大好啊。」
夏寧靠在床頭,嘴角抽了抽。
上下打量謝安一眼,「先生……彼此彼此。」
謝安渾身狼藉,身上的衣裳更是臟污的不知從滾了一身泥濘回來,髮髻散亂,連一把美髯須也亂糟糟的。
若非他們相熟,否則這模樣誰見了不說一聲『打哪兒來的叫花子?』。
謝安瞪了荷心一眼,惡聲惡氣道:「還不是你丫頭,一見老夫就往這兒扯,都不容我回去梳洗一番。」
夏寧輕輕瞥了眼荷心,看她急的眼眶都紅了,終究不忍斥責。
她伸出細腕,搭在床邊,輕聲細語著道:「勞先生看一看脈,若無大礙,您回去好好歇息一晚再來也成。」
小老頭輕哼了聲:「還算你有良心。」
他坐下號脈,知道自己身上氣味難聞,故意偏了些身子,不讓氣味冒犯了夏寧。
夏寧用帕子虛掩著鼻子,沉下心來。
謝安眉間緊皺的堆疊起小山。
遲遲不松展。
夏寧瞥了眼,淺淺笑著與荷心道:「先生每回都是這些表情,真真是教人看也看膩了。」
謝安收回手,眼神犀利,臉色凝重:「老夫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夫人吃了什麼、用了什麼?有無受了風寒或是身子有不適之症?」
夏寧攥著帕子的手放下,輕輕搭在錦緞被面上。
仔細答道:「吃穿用度一如既往,也留心氣候變化,不敢讓自己凍著。只是這段時日愈發嗜睡,睡多了身子也不見好,今日上午我才動了動,心口痛又發一次,服了一顆護心丹才好些。」
「你又吃護心丹了?」謝安嘶了聲,表情愈發難看:「你再伸出手來。」
夏寧心懸了懸,依言伸手。
謝安又仔細號脈,屋子裡靜的可怕。
候在一旁的荷心緊緊盯著謝安,生怕會錯過他的任何一句交代。
謝安再度收回手,兀自呢喃著:「不應當啊,才用了護心丹為何心脈仍會如此紊亂虛弱……」
他又就著夏寧這幾日的作息巨無事細的詢問一番。
夏寧答得也詳細,可謝安眉間的凝肅不解。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