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再親密的事情也做過
在夏寧的制止下,他的手不再往前探去。
隔著溫熱濕濡的帕子,貼在她的腰間,再往下探去,就要扯下她的寢衣,她壓得更緊些。
耶律肅停下動作,語氣還是那麼溫和,「如今天氣熱了,你躺著一日不動,不用水就這麼睡會不適的。」
濃墨般的眼瞳,深邃的看不見底。
表面上浮著溫柔關切之色。
可底下究竟是什麼情緒,夏寧根本不願意去細究。
她語氣愈發疏離,「我喚丫鬟進——」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耶律肅輕描淡寫的打斷,「你當真願意讓她們來侍候你……」他的視線往她壓著的手背處掃去,眼神再一次挑起,似乎夾雜了些打趣之意,「這些事?」
夏寧眼底的冷漠微凝。
她自然不願意。
當初在小院里,她甚至都不願讓梅開竹立二人侍候她這些,更不用提如今的荷心等人。
這些私密之事,實在難以讓人代勞。
她寧願忍一晚,明日自己有了些力氣后再自行清理。
一夜不用水也不會要了她的命。
她剛要開口,耶律肅已伸手,將她壓在被面上的手拉開,寬大的手掌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的手攥在掌心包裹起來,而在薄被下的手又進了一步。
夏寧皺眉,下意識加緊雙腿,「我說了不必!」
嗓音不禁拔高了些。
對於她的惱怒,耶律肅的態度意外沉穩,不見絲毫惱怒,「我們仍是夫婦。」
夫婦又如何?
她早已對他斷情。
遲早一日,她也會與他和離。
她眉心緊蹙不展,語氣也愈發不耐煩:「我不曾失憶,將軍用不著如此反覆提醒我。」
她的惱怒、不悅,耶律肅通通看入眼中。
他竟還覺得歡喜。
嬌嗔怒罵的夏寧眉宇間的神色生動,望著他是不再如一灘波瀾不驚的死水,能泛起一絲絲漣漪。
如今只有這些一絲絲,假以時日,漣漪終成波瀾。
耶律肅的語氣不變,可說出口的話愈發臊人:「既夫人不曾失憶,應當也能記起再親密的事情也做過,眼下只是用些水,很快就好。」
夏寧眉頭越皺越緊。
心中煩躁漸起。
她飛快揚眸,那些刺耳的話快要說出口時,無意撞上了耶律肅的眼神,四目交觸,她敏銳的查到了一事——
她自小在勾欄長大。
撩撥調情的手段深諳於心、融入血肉。
耶律肅已知她斷了情,如此反覆招惹自己,說些令自己惱怒的話、做些令她排斥的事情,一如她當年計算他一般,惹他惱怒、懲罰她,一次或許沒多少效果,可次數多了,她總能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一旦有了痕迹,她在他心中佔據一席之地也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啊……
這些手段,早就是她用過的伎倆。
夏寧忽然就釋懷了。
既然他願意放低姿態侍候自己就隨他去,自己當真了才是輸了。
夏寧收起臉上的薄怒,嘴角勾了個不咸不淡的笑,漫不經心的的說了句:「那就勞煩了。」
她態度轉的太快。
又變回了疏離的冷漠。
薄被下捏著帕子的手陡然收緊,他從薄被下收回手,五指用的勁大了些,骨節明顯凸起,教人瞧得清楚。
夏寧的視線不經意在他收回去的手背上撇
了下。
眼神多少透了點輕慢之意。
兩人情濃時這些事情做起來自然水到渠成,現在他們之間生了嫌隙,他還能放下姿態侍候她?
她收回視線,垂著眉睫,覺得煞是無趣,打算歇下。
卻聽見耶律肅說了一句:「帕子冷了。」
夏寧眼神微動,嘴角綳直了些。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且她也知道耶律肅故意這麼做多少是存了計算她的心思,自己索性坦蕩接受。
男人的手再一次探入薄被之下。
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絲毫未妨礙他的動作。
褪下寢衣,力道適中擦拭。
途中又換了一次帕子。
微微有些發燙的帕子抵在她緊閉的腿間受了阻礙,耶律肅掀起眼,嗓音聽著有些沉,「分開些,乖。」
夏寧垂著的眉睫扇了扇,嘴角綳的更直。
她縱然臉皮厚,對耶律肅當真是斷了情,可這些事與情不情的無關,她白皙的臉頰上生出不自然的紅暈。
他又來催她。
手又往前進了寸。
「聽話,」他壓著聲哄著,「很快就好了。」
夏寧覺得自己應下來就是個錯誤,可騎虎難下,閉了閉眼,任他動作。
她偏首,露出一截紅了的耳垂。
嘴唇抿著。
這些嬌羞、嫵媚的神態,卻這般自然。
令他有一瞬間的恍惚,眼前的女子根本沒有未服下斷情毒。
耶律肅收回帕子,扔進銅盆中,端著起身去隔間收拾自己。
夏寧重新躺下,窩進迎枕堆里。
臉上的紅暈已經退去,眼底的神情卻未完全平復下來。
這幾個月里,他也如今晚這般為自己清洗擦拭?
每日如此?
她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濁氣。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現在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不再想這些事後,夏寧很快又睡著了。
只是將將入睡時,睡眠尚淺,耶律肅一動她,她就醒來了,只是多少有迷糊,人也不太清醒,口齒呢喃著問道:「你又要做什麼……」
語氣惺忪柔軟的厲害。
眉眼也不似清醒時那麼冷淡。
這份不設防的純粹,令耶律肅的眸色暖了起來,他抱起夏寧,動作輕柔的把她挪到床里側去,一邊替她蓋上薄被,一邊低聲解釋:「明日上朝起得早,你睡在外側容易吵醒。」
夏寧嫌他聒噪,睡著時更不掩藏自己的心思,翻了身背對他,說了句:「那便不要睡這兒了……」
說完后,呼吸深綿長了起來。
沒有看見耶律肅聽見這句話后冷下來的眼神。
可須臾后,他又過來,手指在她臉頰輕輕捏了下,低沉道:「你倒是狠心。」
夏寧睡得安逸,根本不會回答他。
耶律肅在她身邊躺下,展臂把她擁在懷中,這才合眼。
這一覺,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朝廷朝臣的明褒暗貶,推行崇武平文政策的受阻,尚不能獨當一面的新帝仍需盡心竭力的輔佐,軍中繁瑣雜事,一件件堆疊起來,壓在他身上,沉重的像一座山。
即便是他,亦會覺得疲乏。
半個月就要起程前往邊境換防,在他離京的這些日子,他都能想到夏寧要做什麼事。
罷了。
之後的事情再說。
他揮開雜念,抱著懷中的女子,沉沉睡去。
耶律肅體溫比夏寧高出不少,如今已到了四月里,夏寧被他緊緊環在胸前,睡到半夜熱的幾乎要出汗,掙扎了下,非但沒有掙扎出去,反而被耶律肅提著身子轉了過去。
大手壓在她的後腦勺上貼在自己胸前,另一隻大手落在腰窩處收緊。
「阿寧……別鬧了……」
兩人就這麼睡到了第二日。
夏寧是被熱醒的,臉頰被悶的熱撲撲的。
她愣了下。
悶?
一睜開眼,眼前卻是耶律肅結實的胸膛。
許是她的臉正好貼在胸前蹭了蹭,寢衣衣襟交疊處被蹭開了,露出結實的胸肌。
她皺眉,這人昨晚不是說要去上朝。
夏寧撐起胳膊,越過他的身子,看了眼屋子裡的銅壺滴漏,早已過了時辰。
她動作不小,耶律肅自然被吵醒了。
睜開眼,目光透著惺忪慵懶,嗓音帶著睡醒后的沙啞聲,「醒了?」
夏寧用胳膊隔開兩人間的距離,應了聲嗯。
一夜過後,她的態度又冷了下來。
在氣氛有些沉寂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咕嚕嚕……」
「咕嚕……」
耶律肅才染了些的冷色瞬間消失殆盡,眼神無奈又寵溺的看她,「我去拿早食進來,」他撐著胳膊正要下床去,卻在床前回眸,逆著光,他的眉眼溫柔的似乎要將人溺在其中,「甜粥可好?」
「好。」
即便她的語氣淡淡的,似乎也沒影響耶律肅的好心情。
丫鬟們早早就起來候著了。
嬤嬤的小廚房更是早早的準備了早食。
可都過了將軍平日里出門上朝的時間,也沒聽見主屋裡有動靜。
世安苑裡的人哪裡敢催?
嬤嬤去尋趙剛,可趙剛也不敢催啊,也不太想去催。
將軍前兒個晚上幾乎是一夜沒怎麼合眼,白天宮裡、軍營兩地跑,昨晚好不容易好好休息上一覺。
耗到實在快來不及時,趙剛才去敲了門。
敲了三下,裡面仍沒有動靜,他就不再敲了,老神在在的抱著劍去世安苑外守著去。
世安苑眾人:趙侍衛你別走啊——
可屋子裡的主子都睡著,她們也不敢喧嘩,只派了荷心一個人去問。
等到日頭爬的都老高了,屋子裡才傳來起身的動靜,荷心等人急忙捧著銅盆帕子等物進去侍候。
夏寧睡得出了一身汗,依舊不讓荷心貼身侍候,只讓她絞乾帕子遞給她。
擦洗洗漱后,又換了一床被褥,她才靠坐著歇下來。
暖柚與雪音將東西收出去后,只留一個荷心守著她,荷心一見她就露出幾分喜色來。
喜得夏寧也跟著忍俊不禁,「你瞧著我這麼開心是怎麼了?」
荷心揪著帕子,被揭穿後有些面紅,含糊著道,「奴婢見娘子氣色又好了些,忍不住就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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