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主擅闖挑釁
驃騎將軍府坐落在非富即貴的巷子里,如此吵嚷,難免第二日不會成為巷子里的談資,說不準再隔一日就能傳到朝堂上去。
本來耶律肅因為東羅公主已成為紛紛議論的對象,她再鬧下去定會有礙將軍名聲。
兩個門神互看一眼,一人開口勸道:「將軍不在府中,殿下早些回去休息罷,待將軍回來,我等會將公主來見一事稟告。」
圖赫爾嗤笑一聲,「這句話、你、三天前就和我說過!」
侍衛:………………失策。
侍衛再度對視一眼,但對策比不上圖赫爾的反擊來得快。
她的暴脾氣再也無法壓下。
既然耶律肅不肯好好解決問題,那就別怪她動手。
圖赫爾擼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單手按在腰間,一扭一抽,現出一把軟劍來,在月色之下,軟劍的劍鋒藏著冷光閃閃。
侍衛面色陡然凝重,一手握住腰間佩劍,並不敢拔出。
對方好歹是屬國公主,他們只是將軍府的侍衛。
就在侍衛猶豫的那麼一瞬間,圖赫爾提著軟劍疾步上前,犀利的發起一輪輪攻勢,打的兩個侍衛措手不及!
圖赫爾出招陰損,再加上軟劍材質特殊,在她手中宛如一條靈活的游蛇。
七八個回合下來,侍衛身上已有血淋淋的口子。
這兒的打鬥引來其他人的注意,院外已傳來陣陣腳步聲。
考慮到寡不敵眾,圖赫爾在其他侍衛趕到之前,及時收手,手腕旋轉軟劍一彎一挺,險險地從一侍衛的脖間擦過,驚起侍衛眼底一片驚慌失色。
卻取悅了圖赫爾。
她輕身後退,臉上扯著嘲諷的笑:「將軍府的兵不過爾爾,記得轉告耶魯酥,最遲明晚來見我,否擇,他會撿到兩具屍首。」
圖赫爾輕功了得,幾下就從屋檐房梁之上飛走,回到了暫居的院里。..
隨她一同前來的侍女正急的團團轉,看見一襲紅衣從天而降后,急忙跑來,一口東羅話說的又急又喘:「公主您去哪——」正說話時,餘光瞄到圖赫爾手中的軟劍,劍鋒上的鮮血濃烈,散發出血腥之味,眼睛瞪得銅鈴般大:「您去……殺誰了?這兒可是耶律肅的府邸啊!您這是不要命了啊!」
最後一句話,侍女幾乎是壓著嗓子尖叫出來。
圖赫爾把軟劍扔給侍女,不解氣的磨了磨牙,「我倒是想把耶律肅這狗賊殺了!把他的人頭懸挂在東羅百天,可惜啊——」她恨恨的躲了躲腳,濃艷美麗的臉顯得有些猙獰:「我打不過他!」
這些話聽得侍女心驚膽戰,她推著圖赫爾趕忙進屋去,又順手把門關上了,緊張兮兮的詢問道:「您難道鬧著要進入驃騎將軍府就是為了——」接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是么??」
圖赫爾盯著侍女看了兩眼。
一臉正色。
侍女登時面如土色。
圖赫爾嗤笑了聲,這才不繼續逗她:「你膽子怎麼越來越小了?」
侍女的一顆心才墜回了肚子里,「誰讓咱們在他們地盤上,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您來將軍府究竟是為了什麼,現在總可以告訴奴婢了罷,自從進了將軍府,奴婢每夜都被嚇得睡不安穩。」
「自然是國家大事,不可泄露。」圖赫爾彎唇一笑,「就快結束了。」
侍女識趣的不再追問這件事,「那您今晚去收拾了誰,這總可以告訴奴婢吧?」
「書房門口的兩個小嘍嘍。誰讓見耶律那狗賊一面這麼困難,不下點狠手,我這得在南延這鬼地方耗上多久?」
兩人嘀嘀咕咕說了會兒后,便準備睡了。
誰知圖赫爾才躺下,外頭就傳來了陌生的腳步聲。
她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一手從枕下摸出匕首藏在綁在臂上,一手拽起外衣迅速穿上,待侍女進屋稟告,她已穿著妥當,逆著皎皎月光,看著進入小院的男人。
滅她無數同胞的狗賊耶律肅。
南延的驃騎將軍。
以及——
「肅哥哥,戰場之外撿你一面可真不絨衣啊。」
侍女:?!!!!
哥哥??
殿下居然叫耶律肅哥哥??
可殿下私底下叫耶律肅不是一口一個狗賊嗎???
不止侍女震驚了,跟隨在耶律肅身後的侍從更是驚愕的表情失控,眼神詭異的在兩人之間徘徊。
東羅公主一身紅衣灼灼深邃高鼻樑、深眼窩、大紅唇,明媚灼烈如一團芍藥。
將軍一襲黑衣身姿挺拔,面龐清冷逼人,如九華山上積年不化的霜白。
就這兩人,怎可能有兄妹關係?
圖赫爾的笑容之中多了挑釁之色。
耶律肅的眼底霜寒更濃,抹不去的厭惡現出,「別讓我再聽見一次。」
殺意濃烈。
圖赫爾聳了下肩膀,一臉無所道:「好吧,敢問尊貴的驃騎將軍,請問何時才能給我一個民憤?不明不白在你折兒住了折么多天了,你們皇帝就不擔心你——」她的眼神意有所指的在耶律肅下身一晃,笑容促狹:「不行?」
「放肆!」
耶律肅的侍衛率先怒斥出聲,「還請殿下注意言辭,勿要污衊我家將軍!」
圖赫爾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耶律肅。
彷彿眼中只容下他一人而已。
耶律肅卻是連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接下陛下的賞賜,是我身為臣子的本分。如何處理你,是我的權利。區區一個屬國質子,有何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圖赫爾臉上閃過一抹慍色。
怒極反笑:「我明天就要去覲見你們皇帝!」
耶律肅哦了聲,略偏了下頭,詢問身後的侍衛:「無視府規惡意挑釁鬥毆者,該如何處置?」
侍衛極力忍住笑意,嚴肅道:「回將軍,按府規挑釁者當罰三十大板、罰半年俸祿,並在府中張貼告示,以儆效尤!」
圖赫爾怒道:「耶魯酥!你敢!」
耶律肅回視,眼神冷淡,如視骯髒不堪的螻蟻:「我剛才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如何處理你,是我的權利,你既然口口聲聲問我要一個名分,難道連將軍府的規矩都不願意遵守?如此惡劣不堪、不服管教的女子,我有什麼理由給你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