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出門第一件事

楚浮白想要出去也沒那麼容易，丫鬟告訴他，駙馬要出府，須得得到公主的准許。

他是不想見那位美若天仙的公主的，於是讓丫鬟幫忙傳話，不多時丫鬟帶來了公主的貼身丫鬟素雅。

素雅就是來陪楚浮白出府的。

在丫鬟的幫助下，楚浮白換上一件寶藍色文士衫，這麼熱的天還要穿那麼嚴實，古人也不容易啊。

好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溫室效應的問題，更沒有城市熱島效應，溫度比後世的夏天要低不少，穿的嚴實點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除了承露苑，不遠就是側門，側門外是個寬敞的巷子，這巷子里沒有住戶，有幾道門也都是其他大戶人家的，所以十分清靜。

巷子向東，便是繁華的大街，眼下雖然剛過了晌午，但街上人一點也不少，車水馬龍，摩肩擦踵，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是十分熱鬧。

楚浮白感慨道：「人可真不少啊！」

大羅天朝正值鼎盛，京城乃大羅天朝的中心，其規模之大，人口之多怕是還要超過大唐長安城，是妥妥的世界第一城，怎能不繁華？

「哇塞，這馬車真豪華，是這個時代的勞斯萊斯吧？賣衣服的？我以為這個時代只有賣布的，還真有賣成衣的。冷飲？居然有冷飲？我去，那酒館里的是波斯美女？胡姬貌如花，當壚笑春風。確實貌如花……」

楚浮白一路走一路喃喃，看什麼都覺得新鮮。許久，激動的心情才漸漸平靜，這時才想到身邊還有個丫鬟素雅。

「素雅，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奴婢不敢。駙馬想問什麼，但問便是。」

「你說你家公主為什麼答應嫁給我？我文不成武不就，父母雙亡，又沒有可以依靠的親朋，實在想不通啊！公主難道不應該嫁給名門望族嗎？我好像有點配不上啊。」

「皇命不可違，父命不可違，公主是最孝順的。」

「意思是皇帝看上我了？呵呵，那皇帝……」本想說皇帝眼瞎，驟然驚覺這不是二十一世紀，口沒遮攔可是真會沒命的。

「駙馬想說什麼？」

「沒有，我是想說皇帝眼光獨到，慧眼識人，不愧是一代雄主明君。」

「素雅也有件事想不明白，想在駙馬面前領教。」

「你想問我為何死而復生？其實很簡單……」嘴上說著簡單但心裡一直在思索謊言該怎麼編，忽然笑道：「生死簿上，沒有我的陽壽。我天生就是駙馬，一生依附公主，公主在，我便在，不在也在。公主不在，我便不在，在也不在。」

素雅面色驟變，她生在古代，眼界所限，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楚浮白這麼講倒真的唬住她了。

不過本著為公主著想的念頭她還得深入了解一下：「駙馬是在說笑？」

「鬼神是可以用來說笑的嗎？」楚浮白故作嚴肅道：「你可以不信，不過說歸說鬧歸鬧，別拿鬼神開玩笑。」

小姑娘心中一凜，忙道：「是，駙馬。」

看她模樣，應該是信了，回去必定會把這話告訴公主。

如果蓬萊公主也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就好辦了。

楚浮白也是想瞎了心了，如果蓬萊迷信鬼神，又豈會接連謀害駙馬？

「駙馬大病新愈，還是要多休息才是，該回府了。」

「不急不急。你可知道哪有青樓？」

素雅一怔，這駙馬真活該死，好容易活過來，出門第一件事竟是去青樓，那麼快就忘記他是怎麼死的了？

「駙馬說什麼？奴婢沒有聽清。」

「青樓，煙花地、旅舍、勾欄、章台、行院、娼館……」

素雅暗啐，道：「駙馬要去那種地方？」

「頭回來，新鮮，長長見識。」

古代的青樓行院，大概是每個現代男人都好奇的東西，明知污穢不堪，明知罪惡滔天，但就是欲罷不能。

楚浮白也是一樣，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參觀下那個地方了。

「駙馬可有銀兩？若沒有，還是不要去那種地方了。」

「我沒有，不過你肯定帶著呢。」

素雅真想大罵「無恥」，讓丫鬟出銀子去青樓，這駙馬何其無恥！

「奴婢沒有銀子，即便有也不會讓駙馬去那種地方。」

楚浮白笑道：「開玩笑的。就我現在這個身體，去了也是浪費錢。我就想看看。」

「那有什麼好看的？」

「我又沒去過怎麼知道？也許去了就知道呢。算了，我看你也不知道，我自己問。」

楚浮白問明道路，徑直走去。

素雅無奈，她只是丫鬟，又能怎麼辦？只能跟著了。

傳說管仲設女閭七百，自那時起，秦樓楚館就遍布大江南北並貫穿整個封建時代。

大羅天朝的京城，乃一等一的繁華都市，自然也少不了秦樓楚館，不僅有，而且還有很多，可以說各個區域都有。

但說到最有名的，肯定要屬鳳儀湖畔。

鳳儀湖畔，秦樓楚館林立。有電視上經常出現的「怡紅院」那種常規的，也有隻唱歌跳舞賣藝的，還有專門為官府大戶的宴席吹拉彈唱跳的，最可愛的是居然還有專門經營胡姬的，異國風情還很受歡迎呢。

不僅岸上有，湖面的遊船上也有。

楚浮白背著手，悠哉悠哉的走在鳳儀湖畔，素雅滿臉不情願的跟著，看那些衣著清涼招攬客人的女子，心中不免鄙夷，既鄙夷青樓女子，也鄙夷自家駙馬。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駙馬倒真沒有進去的意思，他就像在街上一樣，看著什麼都覺得新奇，於是素雅心想：也許駙馬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我倒錯怪他了。

她肯定想不到，是貧窮讓楚浮白堅守了純潔。

楚浮白真想進去，可是沒錢啊，總不能真的讓丫鬟付賬吧？他可丟不起那人吶！

「素雅，公主賜給我的那兩個女人，也是從這裡找的嗎？」

「不是。她們已經還鄉，駙馬還想見她們？」

楚浮白搖頭道：「我深感歉意，只是覺得應該補償她們一下。」

「該有的補償，公主已經給了。」

「那就好，那就好。」

素雅心說好什麼好，她們已經被埋在花園了，可是駙馬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呢。

楚浮白不再提那兩個女子，他沿著鳳儀湖畔信步閒遊，忽見一棟臨湖的二層小樓前聚集了足有二三十人，且都是穿著文士衫的文人，不免有些好奇。

他們怎麼不進去？難道有戲可看？

那二層小樓名為「唐樓」，乃花魁居所，那些人都是想見花魁的，可是花魁出了三道謎題，揚言只有答對謎題的人才能進入唐樓。

這些文士就是來挑戰三道謎題的。

楚浮白一時好奇問了前因後果，待知曉后，他先是瞪大了雙眼，繼而仰天狂笑，直笑的前仰後合，不能自已。

圍在唐樓前的文士全都向他看來，素雅也覺得駙馬丟臉，恨不得跑的遠遠的假裝不認識他。

可楚浮白渾不在意，直到笑夠了才直起腰桿，斬釘截鐵的道：「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