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為高家樹立敵人
朝堂之上,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盯著楚浮白,虧心的楚浮白。
楚浮白則直挺挺的跪著,低著頭,剛才的氣勢,全都沒有了。
眾臣皆疑,秦暖玉是何人?為何提起她,楚浮白就沒了囂張氣焰?
想置楚浮白於死地的人,瞬間又高興起來了。
黃龍帝也皺起了眉頭:「楚駙馬,你可還有話說?」
「臣無話可說,求皇上降罪,只求此事就此為止,再不要追究了。」
楚浮白整個人跪趴在地上,言語懇切。
高伯陽冷哼道:「楚駙馬無話可說了?」
「楚浮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黃龍帝怒喝道。
楚浮白卻只說道:「臣有罪,臣罪該萬死!求皇上降罪。」
他語氣顫抖,誠心懇求,任誰看來,也是心虛了。
高伯陽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也是暗暗鬆了口氣,心情甚是愉悅。
在座想弄死楚浮白的,看到這個「戰果」,也都暗暗開心,他們恨不得幫著高伯陽說幾句話,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想問,也不敢問。
秦暖玉,看這個姓氏,再看楚浮白的樣子,想必應該牽扯到皇家,也許這位秦暖玉,是皇家某個不知名的人物,結果與楚浮白有了私情,所以楚浮白才會這麼害怕的吧?
想到這裡,大臣更加興奮,這可是妥妥的「內亂」之罪,而且並不牽扯皇上最疼愛的長公主殿下,無疑是問罪楚浮白的絕佳人選。
黃龍帝見下面所有人都竊竊私語,也是皺了眉頭,因為他也不知道秦暖玉是什麼人,這件事秦嫿人和楚浮白,都未曾向他提起。
「高都尉,秦暖玉是何人?」
黃龍帝不能再讓大臣胡亂猜測,他趕忙詢問。
眾大臣一聽,黃龍帝也不知道秦暖玉是誰?這不奇了?難道他是故意這麼問的?是在暗示高伯陽不要亂說。
高太尉也是這麼想的,當即提醒兒子道:「伯陽,莫要胡言亂語。」
「是。」高伯陽應了一聲,也不知是在應皇上,還是在應父親,他只得意的說道:「秦氏暖玉,乃姑蘇當代平江郡王的姑姑。」
平江郡王雖然是皇親,但也是比較遠的了。
黃龍帝和秦暖玉的爺爺,是堂兄弟。
蓬萊公主,就是秦暖玉的姑姑,蓬萊的駙馬楚浮白,便是秦暖玉的姑父。
關係已經很遠了,但問題是,不是親戚遠了就可以胡來的。
楚浮白還記得,不管他找了多少女人,秦嫿人都沒有生過氣,也沒有針對過哪個女人,唯獨秦暖玉之事,秦嫿人極其憤怒,甚至動了殺心。
暗地裡誰也管不了,但挑明了,就會是秦嫿人那種態度。
所以楚浮白和秦暖玉的事情,嚴格來說,不叫事兒,但名義上他畢竟是秦暖玉的姑姑父,按照皇家這方面來說,也是不赦之罪了。
了解皇家的大臣,瞬間就摸清了其中的關係,也終於知道楚浮白所犯之罪為何了。
袁介之暗暗鬆了口氣,他那條「內亂」本就是湊數的,問了就說他和妘娘母女,不問也就不提了,但沒想到,楚浮白竟真的干出了這樣的事兒,而且還是和皇家的晚輩,而且他似乎還承認了,這次皇上,想包庇他也不成了。
黃龍帝也很憤怒,最讓他憤怒的,不是楚浮白勾搭平江郡王的姑姑,而是他和秦嫿人一起對他的隱瞞。
「楚浮白,果真有此事?」
楚浮白嘆了口氣,道:「高都尉若不提,臣打死也不會說,便是千刀萬剮,臣也絕無怨言,但高都尉既然提了,臣便不得不交代清楚,以免辱沒了皇家的名聲。」
高伯陽一怔,眉頭微皺:楚浮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顯然他還不夠了解黃龍帝。
都說天子無情,黃龍帝卻是個例外,對弟弟妹妹、對女兒,感情都十分深厚,只是礙於身份,不好太過於表現罷了。
似他這種重親情的人,必定重家庭,也會愛屋及烏重視親戚,楚浮白就是摸清了這一點,所以才寧可獲罪,也不提秦暖玉的身份。
高伯陽直言不諱,即使令楚浮白因此獲罪,也會引得皇帝內心不滿。
畢竟誰喜歡家醜外揚呢?
楚浮白的話卻令黃龍帝心情稍微好轉,看來他是知道利害的,比那個高伯陽要強的多,當即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楚駙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秦氏有何由來?你莫要遺漏,原原本本的說與朕知曉。」
只提由來,不提和楚浮白的關係,最後那句更是正話反說,意思就是讓楚浮白嘴裡有個把門的,不要什麼話都往外說。
那楚浮白的嘴,能把得住嗎?
「臣在洞庭,偶至觀音庵,見那些女子可憐,便將她們救了出來。臣與項家雖有矛盾,對其強迫女子出家之惡行,更是深惡痛絕,但一來,這是項家的家規,臣也不好指手畫腳。二來,洞庭項家子弟,或有不肖,然項家之於洞庭百姓,善舉功勞也不容抹殺,其千百年清譽,也不容損毀。事後,項家為保清譽,對外宣稱觀音庵走水,臣也再三叮囑諸女,放下仇恨,安穩的生活,莫要被過去所累。今有高家伯陽,公開臣之罪行,也揭開了項家的遮羞布,日後必有無盡的麻煩,唉,何苦來哉。」
朝堂之上,必然有項家的人,楚浮白這麼說,便是點出高伯陽之罪,不出意外的話,將來項家會因此仇視高家,甚至可能不死不休。
高伯陽冷聲道:「若人人皆不敢揭示真相,世間焉還有道義?楚駙馬休要顧左右而言他,只說秦氏即可。」
楚浮白暗暗冷笑,道:「秦氏入項家,多年無所出,受盡冷眼。老平江郡王薨,項家便強逼秦氏出家,將其送入觀音庵。秦氏生不如死。臣自觀音庵救出眾女子,並不知有秦氏身份,直到姑蘇,臣拜訪平江郡王,得知郡王府沒落,秦氏暗中啜泣,臣方知其身份,即刻便帶她去見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出於皇家和項家的聲譽考慮,問秦氏該當如何,秦氏願長留長公主身邊伺候,長公主婉言謝絕,只令臣好生安頓。」
高伯陽冷笑道:「楚駙馬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
「何事?倒是要高都尉提個醒才好。」
「楚駙馬多次在秦氏房中過夜,難不成是在談詩詞歌賦不成?」
「說來說去,高都尉又繞了回去。高都尉又怎知我在何處過夜?莫非你有千里眼不成?莫非你在我家中安插了眼線不成?若有,還請高都尉把眼線叫過來,我保證,只與其對質,不取其性命。」
黃龍帝也說道:「高都尉,若有人證,便宣其上殿,朕可赦免其過,保其性命無虞。」
高伯陽道:「皇上,楚駙馬家中有女眷百餘人,皆與駙馬有私,有人不恥駙馬荒淫,方才向臣說明,然其人懼怕楚駙馬狠辣,恐駙馬斬滅其族,故而不敢當面。但臣以項上人頭擔保,臣之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明察!」
楚浮白冷哼一聲,轉而看向皇帝:「皇上,高都尉言道,臣家中女子皆與臣有私,請皇上宣長公主殿下上殿,以證長公主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