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你說過永遠陪著我,可如今卻一個人離開了
哭了許久,她的眼睛已經腫成了兩個核桃,被子忽然拉開,她有些不能適應外面的光線,看著秦重燁都出現了重影。
「是你的記憶。」
一想到她最先想起來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謝息瀾,秦重燁心裡便酸澀的厲害。
可為了讓許嬌嬌相信自己不是替身,他如今卻不得不將這件事說出來。
許嬌嬌明顯感覺到了他表情不對,而且直覺告訴她,秦重燁似乎很討厭這個叫謝息瀾的輪椅少年。
回想記憶中,那場夢裡,她穿著喜服的時候,身邊的人卻是那個輪椅少年。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此刻,這個問題顯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真的是他前妻嗎?
想到這裡,許嬌嬌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的聲音,她心裡竟然有些相信秦重燁的話了。
又或許是她自己原本就希望自己是他前妻。
「若只是一場夢呢?」
她依然不安。
「他也已經不在人世,如果你不是她,你從未見過他,又怎麼會夢見他。」
秦重燁攥緊拳頭,每次提到這件事,他都需要極力忍耐自己的情緒。
許嬌嬌再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我現在很亂,太亂了,我怎麼可能會是她呢?」
她的腦袋裡就像是被人強硬的塞進去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線,如今他們胡亂的纏繞在一處,令她頭疼欲裂。
秦重燁抬手撫平了她緊皺著的眉,心疼的道。
「既然想不通,便不要去想了,不論如何,只要你還在我身邊便好,往事既然已經過去,那我們就珍惜往後,好嗎?」
私心裡,他有些不願意讓她恢復記憶了。
那些事情並不美好,難道要讓她記起過去,被過去煩擾嗎?
深情款款的目光,讓許嬌嬌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可答應,又讓許嬌嬌覺得有些奇怪。
那個夢不足以讓她完全相信,她就是秦重燁的前妻。
「嬌嬌?」
她遲遲沒有回應,而且獃滯的表情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令秦重燁又忍不住喚了一句。
「你真的願意放下過去嗎?」
許嬌嬌苦澀的望向他。
「我只願珍惜眼前人。」秦重燁輕輕將她摟住,迎著她的目光,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僅僅只是一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卻讓許嬌嬌瞬間臉紅心跳,難以自控。
「嬌嬌。」
他溫柔的輕喚著她的名字。
「嬌嬌你如今心中有嗎?」
他的聲音好像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許嬌嬌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后,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糾結過去。」
許嬌嬌的答案讓秦重燁的心情愉悅了不少,嘴角的弧度充分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瞧著許嬌嬌害羞的可愛模樣,又忍不住在她額頭上也落下了一吻。
「可是……」
許嬌嬌的心已經被他說動,卻並非是全無顧慮。
「我心悅你,你也心悅我,這便是世間最好的事情了,何必為了一些其他的雜事,而耽誤了我們的幸福。」
聞言,許嬌嬌驚訝的望向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段話竟然是他說出來的。
甜言蜜語動聽,許嬌嬌耳根子軟,更何況她一顆心早就屬於他了,如今根本抵抗不住這般甜蜜的情話。
溫暖的擁抱,使得兩人的心更加貼近彼此。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冷香,許嬌嬌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她一個從現代世界穿越過來的人,竟然還不如秦重燁這個生活在古代的人思想通透。
許嬌嬌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就如同他所說,如今他們都喜歡彼此,為何又要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許嬌嬌身上還有傷,方才思緒落在別處,不覺得疼,現在放鬆了下來之後,痛覺神經才反應了過來。
秦重燁聽著她悄悄抽氣的聲音,連忙將她鬆開。
「是不是弄到了傷口?」
許嬌嬌臉色發白,痛得小臉扭曲成了一團,無力回答他的問題。
御醫再次被喚了進來,對上秦重燁冰冷的目光時,他們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有沒有什麼能止痛的葯?」
秦重燁面色沉重的問道,看著許嬌嬌疼得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他的心也跟著疼。
御醫連忙過來看了看許嬌嬌的傷口,面色有些難看,苦著臉回答。
「娘娘這傷口是又撕裂了,所以才會疼痛難忍,止痛的葯有是有,但藥效過去,會更疼,而且不利於傷口癒合,所以……」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秦重燁的神色。
許嬌嬌強忍著痛,緊拽著秦重燁的衣袖,整個人軟軟的癱軟在他懷裡,額頭上遍布汗珠,臉色煞白。
「朕只要結果,你們現在就想法子緩解她的疼痛。」
御醫們臉色大變,只得趕緊給許嬌嬌的傷口上用了一些止疼的藥粉。
藥粉起了效果,許嬌嬌臉色緩和了一些,只是依舊沒有什麼氣力。
不知是不是藥粉的原因,她只覺得眼皮有些沉重。
「皇後娘娘傷勢較重,現在需要卧床靜養,切不可情緒激動了,也不可再牽動傷口,若傷口再次撕裂,只怕會留下疤痕,而且還有可能會影響往後行動。」
御醫們屏氣凝神,將話說完,便不敢再看秦重燁的神色,垂下了頭。
秦重燁沉著臉,並未遷怒他們。
只是扶著許嬌嬌,讓她躺在床上,然後又替她蓋上了被子,溫柔的道。
「好好睡一覺,我陪著你。」
他的話讓人無比安心,許嬌嬌心裡微暖,輕輕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眾御醫侯在一旁,聽著秦重燁那溫柔的都能滴出水的聲音,表情驚駭。
這還是他們熟知的陛下嗎?
他們悄悄抬頭,就見秦重燁深情款款的望著床上閉上眼睛的許嬌嬌,替她捻好被角,又拿出帕子替她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最後將她的手握在手心,坐在床邊陪伴。
看著這一幕,他們只覺得牙酸。
陛下未免也太疼愛這皇後娘娘了
許嬌嬌睡熟后,秦重燁才鬆開她的手,將她的手輕輕塞進了被子里。
御醫還侯在屋內,見秦重燁轉過身來,很有眼力勁兒的將許嬌嬌的情況稟報清楚。
「你們今夜便留在偏殿,待她好后,朕不會虧待你們。」
秦重燁允諾。
秦重燁命兩人留下照看許嬌嬌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刺殺之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門外,已經有侍衛等候。
見秦重燁出來,連忙將查到的消息稟報給了他。
「陛下,那名女刺客的身份已經查明,她是慶王的女人,她刺殺之舉,很有可能有慶王授意,陛下可要搜查慶王府?」
筱筱的身份,他們已經探查得清清楚楚。
秦重燁面色陰沉。
利用許嬌嬌行刺,這般陰險的計謀,自然只有那個人才能想出來。
侍衛見他面色難看,神色一凜,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臣等辦事不力,令皇後娘娘受傷,請陛下責罰。」
他們一直領命監視那名女子的動向,卻不想竟然還是讓她鑽了空子,不知何時帶了匕首入宮,而且還在封后大典上刺殺了皇後娘娘……
侍衛跪得筆直,他已經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
然而,還沒等秦重燁開口,一名內侍就匆匆趕來,稟報道。
「陛下,慶王求見。」
聞言,秦重燁臉色又黑沉了些,眸中暗流涌動,怒道:「他竟還有膽子來。」
一時間他身上的氣勢四散,周圍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許多。
「讓他滾進來。」
秦重燁捏了捏拳頭,大步往御書房而去。
正好,有一筆賬要和他好好清算,他來了正好。
內侍慌忙跟在後面。
慶帝等在金鑾殿外,筱筱死後,他精神萎靡了許多,周身都縈繞著一股悲傷,看上去憔悴得很。
等了許久,終於等來了內侍傳喚。
「陛下讓王爺去御書房相見。」
內侍看了他一眼,說道。
宮中早就已經傳遍了,刺殺之事,其實是慶王授意的,那名女子就是他後院中的人,如今陛下傳見,只怕是要親自審問。
不過內侍心中並無一絲同情。
他一直跟在秦重燁的身邊,許多事知道的多一些。
這位慶王雖然沒有實權,可卻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兒。
此次的刺殺之事,就足以證明他的狼子野心。
慶帝沉默的跟在內侍身後。
內侍將他帶到御書房,替他推開了門,便侯在了一側,沒再進去。
「慶王進去吧,陛下就在裡面。」
慶帝點了點頭,抬腳踏了進去。
一進門就見秦重燁端坐在高位上,冷眼望向他。
他坐了那個位置那麼久,身上的氣勢比從前足了許多,只一眼就顯露了十足的帝王之氣。
屋內氣氛凝滯。
慶帝站在門口,望著秦重燁如今的模樣,心中苦笑。
即便他不想承認,但事實也證明,秦重燁確實比他更適合做皇帝。
如今他儼然已經是一國之君的氣勢,而他卻成了一個沒任何實權的王爺。
「慶王是為了解釋大典上的事?」
秦重燁冷聲問道,率先打破了屋內沉悶的氣氛。
他身上的氣勢朝著慶帝壓了過去。
慶帝慢慢走向他,在靠近他幾步遠的地方跪了下去。
「不是解釋,我是來請罪的。」
「請罪?這麼說,你便是承認,刺殺之事是你安排指使?」
他忽然跪下,令秦重燁不曾預料,眸中劃過一抹訝異,隨即又被怒火填滿。
他只要想到許嬌嬌受傷的模樣,心底的怒火便無法壓制。
上一次失去嬌嬌,源頭也是他。
如今他卻又一次重蹈覆轍。
「是。」
慶帝沉默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所有的罪我都認。」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他一反常態的態度,卻讓秦重燁心中生疑。
他會這麼輕易的認罪?定然是還有其他目的。
莫不是他還要對嬌嬌下手?
「以前用過的手段,你以為朕還會再次上當?」
他的眼神愈發冰冷,幽深的眸中燃燒著一團熊熊怒火。
倘若眼神能夠殺人,如今慶帝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陛下誤會了,我自知罪孽深重,此次入宮,除了認罪,只求陛下一件事。」
慶帝抬頭望著他,神情複雜。
若是放在從前,看到秦重燁沉不住氣的模樣,他必然十分高興,可如今隨著筱筱的離開。
他對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困於兒女情長是從前的他最看不起的事兒。
甚至看著當初的秦重燁為了一個許嬌嬌甘願入獄時,他只覺得秦重燁傻得可憐。
可如今當他懂了感情,反而能夠理解秦重燁了。
如果他早一點意識到該有多好……
他眸中劃過一抹悲痛,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
筱筱血撒刀下的情景,又一次在他腦中回想,他屏住呼吸,緊閉上眼睛,心如刀絞的滋味如今他是切切實實的體驗到了。
秦重燁冷笑,望著慶帝莫名的態度和口出狂言的模樣,只覺得他可笑。
「你覺得朕還會答應你什麼?」
他派人刺殺,傷了嬌嬌,竟還有臉來求他事。
秦重燁只覺得荒謬。
慶帝親口認罪,秦重燁也不願在留在這裡同他浪費時間。
「陛下,我願以五萬兵馬換回她的屍身,待將她安葬后,我隨陛下處置。」
「五萬兵馬?」
慶帝的話,讓秦重燁腳步頓住。
果然,這些年他從未安分過,即便成了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閑散王爺,卻依舊在背後招兵買馬,而且甚至瞞過了秦重燁派出去的眼線。
秦重燁心思沉重。
「為何?」
一個曾經能為了穩固皇位,使出陰毒無比的計策奪去他兵權的人,如今為了要一個女子的屍身,交出瞞天過海籌備的兵馬。
並不能讓人輕易相信。
秦重燁緊盯著跪在身前的男人,他眼眸中盛滿了悲痛,面容憔悴。
聽到他的質問后,慶帝仰頭迎上他探究的目光,苦澀的勾起一抹笑容。
「人總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吧,從前我一心只想著奪回皇權,將你從這個位置上拉下去,可當她離開我時,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浮雲……」
他的聲音哽咽了起來,眼角無聲的滑落一滴淚。
「倘若可以,我甚至想要用所有的一切,將她換回來。」
秦重燁本不相信。
但慶帝的悲痛並不像裝出來的。
「你應該明白我此刻的感受吧,從前我最不恥你為了一個女人甘願放棄一切,可如今,我卻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只是可恨我明白得太晚了,如果我早一點明白,她就不會為了替我而死……」
慶帝看著秦重燁,臉上堆滿了自嘲的苦笑。
秦重燁皺眉望著他。
慶帝如今的模樣,卻是他不曾想過的。
在他的身上,他當真看到了一點自己曾經的影子。
當初許嬌嬌離開他的時候,他也曾想要用所有的一切換她回來。
那時他甚至恨不得隨她而去,只是那時的大梁需要他,他便只能咬牙堅持了下來。
秦重燁神色複雜的看了慶帝一眼,抿了抿唇。
「你當真要以五萬兵馬換一個女人的屍身?」
「是,只求陛下成全。」
慶帝回過神來,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他今日這樣跪在秦重燁面前,已然代表了他的態度。
秦重燁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想到許嬌嬌當時的模樣,她到底還是在乎那名女子的。
「來人,去將那女子的屍身送去慶王府。」
「多謝陛下成全。」
聞言,慶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俯身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離開。
內侍將慶帝送出了御書房,回來后不解的看向秦重燁。
「陛下為何要成全那人,他既然讓人刺殺陛下,便是存了滔天的野心,這等人……」
他一時憤慨,意識到自己的話質疑了秦重燁的決定,方才緊張的閉上了嘴巴。
「他已然沒了鬥志,不足為懼。」
秦重燁淡淡道。
「令楊將軍去將兵馬收復,再多安排幾隊人保護皇后。」
慶帝雖然已經繳械投降,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秦重燁還是又安排了許多人去保護許嬌嬌的安全。
他不能再一次失去她了。
慶帝回到府中,等了許久,筱筱的屍體才被送回來。
來人將屍體放下后,便離開了慶王府。
慶帝看著毫無聲息躺在地上的人,倉惶的走了過去,顫抖著輕撫她的臉,瞳孔驟縮。
昨日還在他懷中撒嬌的人,今日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身上還穿著刺殺時候的衣裳,衣裳被鮮血染得鮮紅,勉強認得出來,這是前些日子,他陪她一起買的那身鵝黃色的衣裙。
那時候她換上衣裳后,嬌俏的問他好不好看。
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慶帝有些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便是她明媚動人的模樣,還有盛滿璀璨笑容的好似月牙似的雙眸。
她的眼睛是最好看的,清澈靈動。
可如今她卻緊閉著眼睛。
看著她身上沾滿了污穢的血跡,一頭秀髮也變得亂糟糟的,他緊皺了一下眉。
「筱筱最愛美了,如今這樣,很難受吧,不如我替你換身漂亮的衣裙。
昨日我在寶珍閣瞧見了一枚翠玉蝴蝶發言,覺得很襯你,便買了下來,一會我替你簪上可好,你戴上一定很好看。」
他喃喃低語,溫柔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臉龐雜亂的秀髮,才將她抱起來,往屋內走去。
他動作輕柔的將人放在床榻上。
「筱筱乖乖在這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他低頭在她耳邊囑咐了一句,這才離開。
不一會兒,他便打了一盆水端了過來,將水盆放在床邊,他浸濕了帕子,微微擰乾,溫柔的擦拭著她。
她臉上的血已經乾涸,擦起來有些費勁。
但他很有耐心,慢慢的擦著。
將她的臉擦得乾乾淨淨后,他才勾唇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筱筱真美。」
他放下帕子,微顫的手劃過她的眉眼,最後落在她冰涼的唇瓣上。
想起了她曾經說過,會永遠陪著他。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瞬間敢去,有些委屈的看著床上毫無反應的人。
「筱筱騙人了,你說過永遠陪著我,可如今卻一個人離開了。」
他呆愣的坐了許久。
才忽然發覺她脖子處還有許多血還沒擦乾,於是又連忙拿帕子替她擦了起來。
可不論他怎麼擦,她脖間的那條紅痕卻始終擦不掉。
「為什麼擦不掉?筱筱你別生氣,我馬上就擦乾淨了。」
他皺眉看著那條刺眼的血痕,手下的力道重了一點點,卻還不忘安撫的道。
又擦了許久,但她身上的那條血痕,就像是長在了她的脖子上了一樣,擦得血肉翻白,都還是留在上面。
「對不起筱筱我弄疼你了。」他扔掉帕子,惶恐的看著大了許多的血痕。
眼眶濕潤,漸漸模糊了他的視線,就連眼前的人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恍惚間,他彷彿又看到了她在沖著他笑。
他跟著笑了笑。
淚珠從眼眶滑落後,笑容燦爛的人影就像是鏡子一般碎裂。
她依舊禁閉著眼睛,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脖子血痕刺眼無比。
他看了兩眼,固執的將帕子撿起來重新浸濕,固執的擦著那條血痕。
親信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看著他跟魔怔了一般,一直拿著帕子給屍體擦脖子,親信皺眉走了過去,驚駭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奪過了他手中的帕子。
「殿下別擦了,擦不掉的。」
親信聲音顫抖,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前的人。
他不明白殿下為何會變成了這樣,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只要殿下願意,什麼樣的女人不會有。
「為什麼擦不掉?」慶帝不滿他奪走了自己的帕子,但聽到他的話,又有些茫然的道。
「因為……」
親信神情複雜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又痛心的望向慶帝。
「因為她已經死了,殿下那邊已經派了人來接手我們好不容易籌備的兵馬,我們韜光養晦這麼久,如今真要將所有的心血就這樣交出去嗎?」
「閉嘴。」
慶帝驚駭的起身,陰柔的臉扭曲到了極致,猩紅的眼睛緊盯著那名親信。
「出去,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