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夢境
許嬌嬌昏昏沉沉的,感覺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泉里。
偏偏這溫泉竟然還有一股奇怪的吸力,拉著她不斷下沉。
意識漸漸模糊,她昏昏沉沉的開始做夢。
夢中她看了一本小說,小說里那個男主的名字竟然和秦重燁同名。
而她自己竟然成為男主早逝的惡毒前妻。
她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分明有自己的意識,卻無法反抗,被迫成了夢中的人物。
她和秦重燁在鄉村生活多年,她夢見自己靠著空間改變了生活質量。
後來他上戰場守護大梁百姓,而她守護家庭……
她能清晰的察覺到自己心境的變化,從一開始想要逃離,到後面慢慢喜歡上了他。
還有那個輪椅少年,原來是自己生了惻隱之心,用一碗米飯救了他,可卻沒有想到,最後她死,卻是因為他的執念。
為了保護家人,她被迫與他成婚,被迫與他逃離,最後力竭而死。
她至死都沒有等到秦重燁歸來,帶著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
許嬌嬌緩緩睜開眼,側了側身,便發現秦重燁竟趴在她床邊睡著了。
看著他憔悴的臉,許嬌嬌神色複雜。
她的記憶都恢復了,她竟然真的就是他的前妻,可她心裡卻悶悶的,並沒有幾分喜悅。
她死在了那個竹林,而秦重燁找到她的時候,心中該有多難過……
一想到這些,她的眼眶就抑制不住的發酸。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眼角閃爍的淚。
秦重燁睡得很淺,聽到動靜便睜開了眼,看到許嬌嬌醒了,他神情一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高興的道:「嬌嬌,你終於醒了。」
這幾日許嬌嬌一直在反反覆復的發燒,而且整個人陷入了昏迷,即便是喝了葯退了燒,她卻也沒有蘇醒。
秦重燁生怕她醒不過來,衣不解帶的守在床邊照顧。
見他面容憔悴,眼睛裡布滿紅血絲,眼下更是一片青黑,看上去像是好幾天不曾合過眼了。
她眼裡劃過一抹心疼,剛忍下的淚意又有些壓制不住,眼眶裡閃爍著淚花。
「傷口還痛嗎?還是有哪裡不舒服?我去找御醫。」
秦重燁見她緊皺著小臉,連忙道。
剛一站起來,他的身體卻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好在許嬌嬌及時扶住了他。
許嬌嬌將他拉到床上坐下,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已經沒事了,你肯定沒好好休息,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話落,許嬌嬌才察覺到她的傷口都不太疼了,她難道昏迷了很長時間?
「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
秦重燁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許嬌嬌能從他的語氣中,清晰的聽出他的害怕。
這三天里,他一定擔心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吧……
「我就是做了一場夢,我已經沒事了,真的。」
許嬌嬌連聲安慰。
秦重燁深深的望著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將人拉入了自己懷中,輕輕的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聽著她的呼吸,他才覺得心慢慢安定了下來。
許嬌嬌抬起手,輕輕環住他的腰身,同樣享受溫暖至極的擁抱。
「嬌嬌。」
他輕喚著她的名字。
許嬌嬌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安,一聲又一聲不厭其煩的應著。
「我已經想起以前的一切了,對不起,讓你獨自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
聞言,秦重燁身體一僵,驟然鬆開了她,雙手顫抖的握著她的肩膀,與她對視。
他眼中閃動著極其複雜的神色,像是喜悅激動和傷痛複雜的交織在一起。
「你,你恢復記憶了?」他顫著聲道。
許嬌嬌迎著他的目光,抬手心疼的撫了撫他的臉,點了點頭。
「一切我都想起來了。」
秦重燁獃滯的望著面前的人。
他說不清此時的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樣的。
他既想讓她想起來,又不想讓她想起。
她一直等著他,可他卻沒能找到她,沒有好好保護她,讓她一個人面對了那麼多。
一想到這些,他眼中就漸漸被愧疚填滿。
「對不起。」
他突如其來的道歉,讓許嬌嬌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了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她心裡微酸,說不委屈是假的,但她並不會怪他。
當初她想保護他們,而他又何嘗不是為了保護她和孩子,才會主動將兵權交了出去,才會令自己陷入了那種境地。
秦重燁陷入了自責的情緒中,一滴淚順著他的眼尾滑落,瞬間砸中了許嬌嬌的心。
她心疼的抬手替他擦去,主動攀上了他的脖子,緊緊抱住他。
「這些都過去了,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
她這番動作,將秦重燁嚇了一跳,連忙拉開了她,緊張的查看她的傷口。
「你身上還有傷,別牽扯到傷口。」
這幾日她一直發燒,傷口癒合得很慢。
他不說,許嬌嬌還不覺得疼。
她吸了吸氣,默默將自己的胳膊收了回來。
見此,秦重燁又連忙查看了她的傷口。
衣領被他拉開,感官被無限放大。
許嬌嬌能清晰的察覺到他微涼的手指擦過她的肌膚。
她只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漸漸發熱。
她漲紅了臉,害羞的攏了攏衣裳,對上秦重燁疑惑的眸,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結巴的道。
「我,我沒事,傷,傷口,傷口不疼。」
她臉頰微紅,鹿兒似得眼睛泛著水光,紅唇嬌艷。
看著就讓人想要欺負一番。
秦重燁眸色微深,俊臉漸漸靠近了她的唇。
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許嬌嬌臉瞬間紅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下意識的想要躲,她才剛想後退,就聽耳邊傳來了他的低笑聲。
「都是老夫老妻了,還這麼害羞,嗯?」
許嬌嬌被他說得愈發不好意思,對上他含著笑意的眸子,只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
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乾脆抱著他的頭,啃了下去。
唇齒交融,屋內的空氣都跟著升了溫。
秦重燁摁著她的頭,加深了這個吻,直到許嬌嬌呼吸不暢,他才捨得鬆開了她。
許嬌嬌身體嬌軟的倒在他懷中,喘著粗氣,心跳久久不能平復。
「躺了這麼久,餓嗎?」
秦重燁輕摟著她,看她消瘦的小臉,心疼的問道。
這幾日只有米湯才能喂進去,許嬌嬌的肚子確實是空了,頭都有些昏沉。
尤其是剛才……
一想到方才那個纏綿的吻,許嬌嬌臉又紅了起來。
「我讓人給你熬點粥。」
見她羞紅的小臉,秦重燁沒忍住,輕捏了一下,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才鬆開她,轉身走出去吩咐人給她準備膳食。
米粥配了幾個清淡的小菜,卻也令飢腸轆轆的許嬌嬌兩眼放光。
秦重燁不讓她下床,非要親自喂她吃。
許嬌嬌實在太餓,就著他的手,吃了半碗米粥,掃空了大半菜碟,這才吃了個半飽,進食的速度停了下來。
「你呢?你不吃嗎?」
她望著秦重燁,擋了擋他遞到嘴邊的勺子。
他應該也沒吃東西吧。
「等你吃飽了,我再吃。」秦重燁微笑著道。
許嬌嬌當即皺緊了眉:「不行,你也一塊吃,反正這麼多我也吃不完。」
說完,她就奪過了碗,舀了一勺米粥餵給他。
秦重燁無奈的看了她板著的小臉,在她略微兇狠的目光注視下,聽話的吃了一口。
「你也吃。」
半碗粥被他們一人一口的分食乾淨,許嬌嬌已經吃飽了。
「你快去吃吧,我已經飽了。」她道。
秦重燁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不小心沾上的湯漬,點了點頭。
他將剩下的東西吃完,就放下了筷子。
飯量比許嬌嬌還小。
許嬌嬌不滿的撅了噘嘴,道:「你吃得太少了,再去吃點。」
「還不餓。」
看她小臉板著,秦重燁只能繼續解釋。
「這兩日都在這裡,沒挪動過地方,沒有消耗,所以不大餓。」
許嬌嬌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許久,有些不大相信,照顧人也是消耗體力的。
「真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餓了會自己吃的。」
秦重燁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這次,許嬌嬌終於是沒再說什麼。
照顧她這幾日,秦重燁幾乎沒處理政務,所有的心思都全落在她身上,如今她清醒過來,他卻要加班加點的忙起來了。
飯後,他就讓人將這幾日不曾批閱的奏摺都送到了這裡來,堆在外面的桌案上。
許嬌嬌驚駭的看著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奏摺,心疼的看向他。
「這麼多啊,那你要處理到什麼時候去了?」
他黑眼圈那麼重,最近只怕都沒怎麼合過眼。
看出她眼裡的心疼后,他心中暖暖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道:「不用多久,你好好休息。」
身為大梁的皇帝,這也是他的責任。
許嬌嬌也明白這點,只能默默看著他坐到了案前。
她睡的時間太長,現在完全沒了睡意。
「你若是無聊,便與我說說話。」
聽著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弄出的動靜,秦重燁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你不是要處理奏摺嗎?」許嬌嬌驚喜的抬起頭,看著那堆麻煩事兒時,心又落了下去。
「用眼看,用手寫,用不到嘴。」
秦重燁的回答,令許嬌嬌呆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起身靠在床架上,懷裡抱著一個枕頭,望著他的方向,忽然想到了筱筱。
「筱筱,怎麼樣了?」
這個話題一提起,許嬌嬌的心瞬間沉悶了起來。
那日,筱筱行刺后,拔劍自刎謝罪的場景再次在她腦中出現。
她心中一痛。
不論如何,當初她出現在卞城的時候,都是筱筱救了她,如果不是筱筱,她也見不到秦重燁了。
筱筱明媚的臉再次出現在她腦中,她眼眶發澀,眼尾漸漸到泛了紅。
「慶王帶走了她。」
秦重燁的手頓了頓,見她傷心的模樣,開口道。
「他用五萬兵馬換走了她的屍體,然後……」
想起前幾日侍衛的稟報,秦重燁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許嬌嬌。
「他用兵馬換了筱筱?」許嬌嬌驚愕的抬起頭,就連眼中的淚花都瞬間憋了回去。
慶帝利用筱筱行刺,不就是為了自己的野心,為了奪回皇權。
倘若他真的用兵馬換了筱筱的屍體,豈不是等於將所有的一切都放棄了。
他會是那樣輕易放棄的人嗎?
許嬌嬌在心底給了個否認的答案。
秦重燁點了下頭,那日慶帝提出這件事時,他也曾有過驚訝。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他當時很後悔。」
想起那日慶帝心如死灰的模樣,秦重燁淡淡說了一句。
「馬後炮罷了,他不配帶走筱筱,如果不是他,筱筱也不會做出那樣的傻事。」
許嬌嬌怔愣了許久,回想起那日的細節,情緒有些激動。
筱筱當時自刎時,便是為了不連累他吧。
所以才以死謝罪。
可她只是受慶帝的誆騙,如果不是慶帝編造出秦重燁是害她家破人亡的仇人的謊言來,筱筱也不會真的想對秦重燁動手。
慶帝就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他又有什麼資格帶走她。
許嬌嬌心中氣憤,只覺得左肩上的傷口都又疼了幾分。
「慶帝如今在哪?」她忽然問道。
私屯兵馬,在大梁是足以株連九族的大罪,即便慶帝已經交出了兵馬,死罪可免活罪也定是難逃。
許嬌嬌希望能親手替筱筱教訓這個人渣。
「他死了。」
秦重燁放下了手中奏摺,見她面目憤慨的模樣,到底還是將慶帝的結果告知了她。
「帶回屍身那一日,他在慶王府中點了火,大火燒了三日,將整座慶王府都焚燒成了灰燼。」
聞言,許嬌嬌身體僵硬,滿眼驚愕。
他對筱筱難道真有感情?
即便得知這樣的消息,許嬌嬌仍然為筱筱覺得不值。
「他們的骨灰融合在一起了,分辨不出,所以只能葬在一處。」
秦重燁知道她心軟,定然心疼那名叫筱筱的人,便又道。
許嬌嬌吸了吸鼻子,心裡悶悶的,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視線有些模糊,筱筱的臉又出現在她面前。
許嬌嬌喃喃的問道:「筱筱,你如此,也算是和心上人有個結果了吧,可是這樣的結果……真的值得嗎?」
話落,許嬌嬌便捂著臉哭得泣不成聲了。
秦重燁只能放下手中的摺子,大步朝著她走來。
他沒出聲,只是輕輕擁著她。
許嬌嬌撲進他的懷中,哭聲又放大了許多。
「不值,太不值了。」
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
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秦重燁心疼的擁著她,拿用帕子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
大部分的淚都弄在了秦重燁的衣裳上。
哭了許久,許嬌嬌嗓子都哭啞了,眼睛也哭成了兩顆大核桃,這才抽抽噎噎的停了下來。
見秦重燁的衣裳都被她弄得皺巴巴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
秦重燁心疼的將她臉上的淚擦乾淨,才道:「各人都有各人的命,也許這已經是他們最好的結果,下一世,或許他們也會成為一對普通夫妻。」
哭也哭過了,許嬌嬌現在也沒了那會難受。
他的話竟讓她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起碼如今證明,慶帝也是愛筱筱的。
可不論怎麼說,筱筱這一世都太苦了。
原本是嬌滴滴的官家千金,卻因為慶帝家破人亡,被迫成了百花樓的姑娘,到了最後又為他而死。
只是人死如燈滅,過往皆消。
只希望他們下一世真能如秦重燁所說,做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幸福快樂的過一生。
哭了一場,許嬌嬌眼睛乾澀得很難受。
秦重燁讓人拿了冰塊來給她冷敷。
許嬌嬌看著那邊堆了一桌的摺子,輕輕推了推他的手。
「你先去處理那些摺子吧,我自己來。」
「你手上有傷,還是我來吧。」秦重燁拒絕道,拿著冰塊輕輕摁在她紅腫的眼皮上。
「我還有一隻手呢。」
許嬌嬌固執的從他手中搶過了冰,用帕子包裹著放在眼睛上。
秦重燁見她乖巧的躺在床榻上,也回到了案前。
他走後,許嬌嬌拿開冰塊睜開了眼,微微側身看著認真忙碌的男人。
燭光為他附上了一層柔光,深邃的五官,搭配著如同刀削一般的下顎線,俊美無雙。
認真的男人最帥,這句話果然沒錯。
許嬌嬌看得出神。
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於灼熱,竟讓男人抬頭順著目光看來。
兩道目光在空中對視了幾秒,許嬌嬌瞬間收回視線,心虛的躺的板正,閉上了眼睛裝睡。
見她掩耳盜鈴的模樣,秦重燁輕笑一聲,收回的視線落在面前的摺子上。
看著上面寫著的幾件瑣事,不由得擰了擰眉,他頭疼的在上面寫了幾句批閱,將摺子放在一旁。
這些大臣,現在是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往他這遞摺子。
看來是這陣子太閑了,秦重燁在心中默默的想著,打算明日早朝上,就多指派他們做些事,免得各個這麼清閑。
許嬌嬌身上有傷,身體格外睏倦,沒撐多久就睡著了。
秦重燁處理完桌上的摺子,已經是凌晨。
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人,他走過去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替她捻好被角,這才拿了條毯子走到她對面的軟塌上躺下,伴著她的呼吸聲入睡。
清晨,許嬌嬌率先睜開眼,安靜的打量著對面軟塌上的那張俊臉。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秦重燁越來越好看。
濃密的睫毛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顫動,忽然他睜開了眼,他的眸中似乎落了滿天的星辰,深邃神秘。
「早。」
剛睡醒,他的聲音磁性十足,聽在許嬌嬌耳中,令她心都跟著顫了顫。
他起身,讓人端來了熱水,親自替許嬌嬌梳洗,又陪著她用了早膳,看著女醫官給她換了葯,這才穿上朝服,準備去上早朝。
「我去上朝了,你一個人乖乖待著。」
像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讓許嬌嬌皺了皺眉。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快去上朝吧。」
秦重燁被她的話逗笑,走到她身前,擁著她吻了下她的額頭,才道:「走了。」
看著他走出房間,許嬌嬌才伸手撫了撫額頭,心如同小鹿一般,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秦重燁離開沒多久,歡喜和德福便過來了。
看到許嬌嬌,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尤其是歡喜更是一下子就跪在了許嬌嬌面前,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娘娘,都怪我不好,如果當時我反應快一點,嗚嗚,娘娘就不會受傷了嗚嗚……」
她這幾日一直活在自責中,當時她分明就站在筱筱身邊,如果她反應快一點,就能拉住筱筱。
可她卻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匕首刺入了許嬌嬌的肩膀。
一想到這兒,她就惱恨自己。
「和你有什麼關係啊,當時的情況,誰也反應不過來的,而且我這不是快好了嗎?好了快點起來吧。」
許嬌嬌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來,可歡喜卻不願意起,固執的要跪在她面前贖罪,這讓許嬌嬌有些頭疼起來,無奈道。
「你跪著贖罪,還不如替我多弄一些好吃的來養養身體。」
歡喜眼睛一亮,一副大受啟發的模樣。
「娘娘想吃什麼?」
見她上道,許嬌嬌心裡一松,舔了舔唇,道:「紅燒肉,糖醋排骨,叫花雞……」
她報了一串菜名,全是肉菜。
昨天喝了粥,早上喝的也是清粥,菜也是一些清淡至極的小菜,一點味道都沒有,實在沒法滿足許嬌嬌的口味。
「不行,御醫交代了,娘娘你的傷口正在癒合,不能重口,只能吃一些清淡的。」
歡喜皺著眉,糾結的絞著手指,為難的道。
「天天吃一些清淡的小菜也補充不上營養啊,沒營養的話,我的身體怎麼能儘快好起來呢?」
許嬌嬌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
封后大典前,她便依著規矩齋戒,吃了三天的素食。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她就覺得她現在格外饞肉。
「都說吃什麼補什麼,你看我這傷口這麼大,就是要吃一些肉,好好的補一補。」
許嬌嬌將希望都寄托在了歡喜的身上,繼續忽悠著。
歡喜卻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更別提旁邊還有一個德福,兩人反而還反過來勸她,為了身體著想,要聽御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