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再遇「前夫」
看著恩遠侯府來提親的人灰溜溜走了,安淼嘴角不覺露出一絲冷笑,然而母親的怒斥又將她的表情拉了回來。
安夫人重重一拍座下的太師椅,喝道:「安淼,你不等太不像話了,怎麼失禮。」
安淼一向遵守孝道,身體自然地跪在了自己的母親前,正準備低頭認錯,卻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重生了,如果還是按照原來的性格,那根本無法改變前世的境遇。
安淼母親林氏還在那邊嚴厲呵斥:「你知道你剛才幹了什麼?你居然公然挑釁恩遠侯府!恩遠侯府在京城頗有勢力,你就算不想嫁侯府公子,也可以好好說,怎麼可以……」
安淼不等母親說完,立刻出言打斷道:「母親,請聽女兒一言,女兒這麼做有一定的理由,這可是事關我們將軍府的大事啊!」
「哦?你倒是給我說說,你究竟為何這樣做!」林氏看著平日乖巧懂事的女兒,今日一反常態,心裡也十分納悶,想要聽聽女兒給出的解釋。
安淼思索了一番,答道:「回母親話,我雖久居深閨,但也有至交好友,曾經從她們口中聽過恩遠侯府里的一些事情。」
前世在恩遠侯府,后宅的那些女人天天編撰一些莫須有的人,說些莫須有的事,而此時安淼正好杜撰一些所謂的好友來說出許錦昌的為人,不求林氏立刻相信,但是怎麼也要讓林氏對許錦昌的為人有所懷疑。
「那許錦昌其實是一個不學無術之輩,他在京城中所做的文章都是花錢買來的,而且此人流連煙花之地,是個登徒浪子,女兒怎可嫁給這種人。」安淼情緒激動地說著,眼中還泛起了淚花。
林氏乍聽這番言論,很是心疼:「這……你確定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他的事情在上流圈子裡不是秘密,母親你出門少,他們就是欺你兩耳不聞窗外事,看您好騙,所以才將親事打到了我們將軍府上。」安淼再接再厲,誓要讓自己對的母親打消與侯府結親的念頭,「如果他們是誠心誠意的,怎麼不等父兄從邊關換防回來再提親,顯然父親和兄長是了解他們的,所以他們知道父親和兄長絕對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的。」
見安淼句句有理有據,林氏也是又驚又疑,再加上看到安淼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疼佔了大半。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如果她真的不願意嫁恩遠侯府,那就不嫁吧!
林氏這麼想著,語氣也放緩了很多:「你說得……也有道理。算了,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你的婚事還是等你父親回來再說。」
安淼就是要等這句話,自己父親和兄長在前世就非常看不起許錦昌,再後來加上許錦昌出了那堆爛事,父兄恨不得將人破皮拆骨,要不是當時恩遠侯府在朝中頗有實力,更有宰相擔保,自己又怎麼會虛度四年的年華。
提親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安淼初步的危機解除了,接下來她要好好準備一下,畢竟靠著這一身柔弱的身體,可幹不了什麼大事的。
後來幾天,林氏也不再提起恩遠侯府提親的事情,自然恩遠侯府也沒再派人過來,兩家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而安淼則為了鍛煉身體,天天堅持晨跑,甚至還要吃下很多東西,看得旁邊的飛燕一愣一愣的。
小姑娘年紀小,沒什麼見識,以為安淼自暴自棄,要把自己吃成一個胖子,連忙勸道:「小姐,你不要想不開啊,你就算不願意嫁人,也不要把自己弄成一個胖子啊!這也太難看了啊!」
安淼放下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大口水,解釋道:「你懂什麼?我這是在增強體質,以前我看我大哥這樣吃來著,後來變得身強體壯,那麼多年了,連個小風寒都沒有。」
「可是小姐,你要變得和大少爺那樣做什麼?」飛燕還是不理解。
「因為我要練武啊!」安淼語出驚人,「我想了許久,我是將軍的女兒,怎麼可以不學武呢?那樣會讓父親沒面子的。」
飛燕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看到自家小姐那麼自信的臉,她又不好繼續問,生怕惹小姐生氣。
其實安淼看到眼前的食物也覺得有點反胃,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她的身體的確比以前健壯了好多。
一開始她只能圍著院子跑兩三圈,現在十幾圈跑下來都很輕鬆,等哪天父兄回來,她再求他們教自己習武,以後看誰還敢欺負自己。
安淼最近反常的舉動自然沒有瞞過其母親,林氏越發看不懂自己的女兒,她以前明明只想做個懂事明理的大家閨秀啊!而且她不是最討厭打打殺殺的東西嗎?怎麼突然想要學武了?
讓林氏憂心的不止是女兒的巨變,還有皇宮裡遞來的一份請柬。
這天,安淼剛剛鍛煉完身體就被林氏請了去,隨即宮裡的請柬就被遞到了她的面前。
安淼接過請柬,看了看,那是當今太后壽宴的請柬。
為了慶賀太后大壽,皇帝宴請京城二品以上官員和家眷前去赴宴,期間各路公爵王侯也會到場,說是一場盛事也不為過。
然而越是盛大的宴會,越會出事!
安淼對這場壽宴還是有點印象的,當時自己和恩遠侯府的親事已經定了,兩家就在這場壽宴上讓自己和許錦昌見了一面。當時許錦昌看著人模狗樣的,誰知道都是做樣子的。
不過那個時候,好像宴會上有一個世子鬧了笑話,讓京城裡的上流人士討論了十來天了。
今天,這張請柬又出現在了安淼面前,安淼覺得這既是危機,也是機遇。
恩遠侯府必然會利用這次壽宴做文章,而自己也可以在壽宴上結識一些大人物,這樣才不會在以後的日子裡做睜眼瞎。
林氏看到安淼拿了請柬默默不語,擔心問道:「淼淼,後天的宴會你要去嗎?」
安淼哪肯放過這次機會:「回母親,太后的壽宴自然要去的,要不然我們安家豈不是要被人說成枉顧皇恩。」
「這……倒也沒那麼嚴重。」林氏吞吞吐吐地說道,「如果你真的要去……你一定要謹言慎行,不可像之前那樣肆意妄為。」
安淼心中頓時明白了:看來母親是擔心我會在壽宴上做出什麼驚人舉動啊!不過只要別人不惹我,我自然可以溫文爾雅,做個「大家閨秀」。
於是安淼滿口答應了下來:「母親請放心,女兒自有分寸。」
林氏看著眼眸靈動的女兒,總覺得她心裡在盤算其他事情,真是愁人啊……
壽宴那天很快就到來了,林氏因為一些推脫不開的邀請,只能與安淼分開入宮。
起初她還是很擔心安淼的,畢竟她還小,宮裡的規矩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架不住好友的邀請,只能對安淼三令五申。
安淼滿口答應,結果最後坐上自己馬車的時候連聲感嘆:母親還是真的是多愁善感啊!
突然,馬車發生了一個不小的顛簸,隨後車就停了下來。
安淼連忙詢問外面對的車夫:「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停下來?」
「小姐,車輪里似乎卡了什麼東西,你稍等一下!」車夫回答道。
安淼一開始還耐心等著,可是許久過後,車子還沒有修好,而太后的壽宴已經快要開始了!如果遲到的話,必定會受到責罰,這可不太妙啊!
正當安淼想要棄車走路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車外傳來過來:「姑娘的車子是出了問題嗎?如不介意,在下可帶姑娘一程。」
安淼在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的時候,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心中對的怨恨不斷翻滾,不斷叫囂著讓安淼拿刀刺死外面的人。
沒錯,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安淼前世的丈夫——恩遠侯的小侯爺,許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