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請你從我家滾出去
秦子嵐停下正在切菜的手,側眸看著趙主任手裡的盒子。
趙主任「嘿、嘿」一笑,殷勤地打開手中紙盒取出一個亮閃閃的小東西,對秦子嵐說:「你媽媽總說你連個手機都沒有,平常都聯繫不上。特意去給你挑了一款手機,辦好了卡,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秦子嵐好奇地放下刀,接過手機,擺弄起來。
這是一款造型精緻華麗的三星翻蓋手機,柔和優雅的香檳色機身,寬窄剛好契合她的手掌,翻蓋上還鑲嵌著一顆亮閃閃的白色鑽石。
秦子嵐從未擁有過手機,難免興奮沉迷,打開手機翻蓋,翻看起手機功能來。
不知道何時,趙主任已經靠在她背後,目光痴痴地盯著她說:「阿嵐呀!我和你媽商量好了,等她辦完離婚手續,就和我結婚。到時候,你也搬到叔叔這裡住…叔叔一定對你比對親生女兒還要好……」
說著,他的身體緊緊貼在了秦子嵐身後,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一隻手試試探探地摸上了她的手臂。
秦子嵐渾身一陣惡寒,噁心地差點吐出來。
她猛地一甩胳膊,趙主任被懟的倒退了兩步。
秦子嵐回頭瞪著趙主任,厲聲喝問:「你想幹嘛?」
趙主任臉上沒有絲毫驚慌之色,攤攤手滿不在乎地說:「我沒想幹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啊!我就是想對你們母女好啊!」
話音未落,他再次撲了過來,緊緊摟住秦子嵐,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亂拱,沉重污濁的呼吸急促地噴在她的脖子上,一隻咸豬手壓在了秦子嵐胸口。
秦子嵐氣的幾乎發狂,仰頭髮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身子往前奮力一撲,將流理台上的菜刀握在手裡,回手一刀,劃在趙主任右臂上。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一道三寸長的傷口出現在趙主任的手臂上,鮮紅的血珠飛濺了出來。
秦子嵐喘著粗氣躬身,右手緊緊握著菜刀,一頭小野狼一般瞪視著面前的男人。
趙主任手捂傷口,靠在牆上,不敢貿然上前,只是試圖安撫秦子嵐說:「阿嵐!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叔叔沒有惡意!叔叔就是特別喜歡你!沒有克制住自己!你別這樣!」
秦子嵐又是氣憤又覺得羞辱,臉色煞白,提刀指著趙主任說:「你滾開!你敢再跨前一步,我就砍死你!」
趙主任靠在牆角,一動不敢動。
秦子嵐轉身抓起流理台上的手機,拿著菜刀,倒退著走出廚房,跑到別墅客廳沙發,抓起自己的書包,鞋也來不及換,跑了出去。
秦子嵐暈頭轉向,只順從本能麻木地向前跑,直到跑出別墅區,她才悲從中來,大哭出聲。
她一邊哭,一邊走。
一輛綠色計程車停在她身旁,一個女司機探出頭來,關心地問:「小姑娘,你怎麼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秦子嵐淚眼婆娑地看著女司機,虛弱地點點頭。
秦子嵐上了車,才鬆了一口氣,軟癱在車座上,動彈不得。
女司機上下打量她一番問:「小姑娘,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公安局報警?」
秦子嵐怔了一下,搖搖頭,止住了哭泣,盡量平靜地說:「阿姨,我沒事,麻煩你送我回家!連港村!」
女司機嘆了口氣答:「好吧!」
秦子嵐在女司機同情和擔憂的注視中下了車,腳步沉重地向著家裡走去。
走到家門口,她呆住了。
家裡院子的大門洞開!
她的腦內靈光一閃:難道是爸爸回來了!
秦子嵐大喜,大喊一聲「爸爸!」,向著院子里衝去。
果然,家裡小樓的大門也是敞著的。
秦子嵐加快腳步,一口氣衝進樓門。..
瞬間,秦子嵐石化了!
客廳的沙發上,是兩個痴纏在一起的人體。
父親坐在沙發上,仰著頭。
一個年輕的女子跨坐在他腿上,抱著他的頭。
兩個人親的難解難分。
一盆冰水向著秦子嵐劈頭潑下,她牙關「咯咯」相撞,渾身顫抖,喘不上氣來。
都是王八蛋!
不要臉!
秦子嵐轉而怒不可遏,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父親身上那女人的頭髮,用力一扯,將她拖了下來。
那女子頭皮被扯的生疼,尖叫一聲,跌落在地。
秦風眠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站起身來看向衝進來的女子。
是女兒秦子嵐。
近兩年沒見,女兒已經長的亭亭玉立,美麗驚人。
秦風眠喃喃叫了聲「阿嵐!」
而迎接他的只有秦子嵐的一聲爆喝:「滾出去!」
秦風眠怔怔看著女兒。
這不是他想象中的父女重逢。
他怎知,這也不是秦子嵐想象中的父女重逢。
「滾出去!」
秦子嵐加重了語氣,舉起手臂指著門外。
摔倒地上的邢蓉,也暈頭轉向地爬了起來,看看秦風眠,有看看面前這個陌生的少女。
「女兒,你這是怎麼了……」
秦風眠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秦子嵐再一次開了口:「請你家從我家滾出去!否則我就放火燒了這房子!」
邢蓉獃獃第看著秦風眠,不理解怎麼還有這樣的父女。
秦風眠嘆了口氣,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邢蓉,走出了樓門。
一腳踩出門檻,秦風眠回頭說:「阿嵐,我和你媽已經起訴離婚了二十八號上庭。我通知你一聲。」
秦子嵐一言不發地盯著地面,咬著嘴唇,心碎成片片。
不知道,爸爸媽媽還記不記二十八號是她的生日!
而那天,他們要去法庭鬧離婚!
秦子嵐渾身酸痛,雙腿酸軟無力,她一轉身跌倒進沙發里,昏了過去。
秦子嵐特意向同桌徐步月打聽好了,本區負責離婚官司的法庭地址。
一大早,她就到了法庭外,躲在一棵香樟樹后窺視。
十點正,母親和父親一前一後走進了法院大樓。
秦子嵐連忙躡手躡腳跟在二人身後。
庭審開始十分鐘,秦子嵐偷偷打開法庭大門溜了進入,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直勾勾看著原告席上的母親和被告席上父親,嘴裡一團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