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舒服嗎？

顏溪站在台下，看著這對璧人，第一次紅了眼眶。

一旁的顧星珩察覺到她的情緒，主動遞給她一張紙：「哭什麼？」

顏溪依然目不斜視：「我記得《小暗戀》中，他們只是扯證了，沒有辦婚禮是嗎？」

「……」

當時他們剛扯證不久，林輕淺就發病了，連婚禮都來不及舉辦。

這也成了祁讓一大遺憾。

顧星珩假咳一聲：「對。」

顏溪收回視線，幽幽地落在他的身上。

「……」顧星珩連忙解釋，「好在他們在現實里圓滿了。」

顏溪咬牙：「顧星珩，以後要是讓我再看到你寫be小說……」說著她以手作刀，往脖子上一抹，「這個就是你的下場，懂？」

「這個下場沒有威懾力，不過，」顧星珩推了推眼鏡，笑了一聲，神情沉著冷靜，「你要是答應跟我在一起，我或許可以答應你不再寫be小說。」

顏溪：「……」

這傢伙在跟她討價還價？！

顏溪反討價還價：「要不咱們打一架，誰贏聽誰的。」

「床上的嗎？」

顏溪神色一滯，反應過來迅速捂住他的嘴：「閉嘴！」

顧星珩握住她的手，薄唇在她手心親了親，那雙眼染著曖昧的笑：「好，我閉嘴。」

顏溪嚇一跳，倏然收回手，美目瞪他：「你……」

媽的，這傢伙在明目張胆地勾引她？！

「我什麼？」

顧及現在是婚禮現場，顏溪轉開臉：「沒什麼。」

身後又傳來顧星珩淡定的聲音：「顏顏，你臉紅了。」

「閉嘴！」

「好的。」

——

結婚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等送完所有親朋好友，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林輕淺累得直接倒在大床上，一動不動。

祁讓走進來，見她躺在床上，知道她累壞了，便走過去親了她一口：「是不是很累？」

林輕淺點頭，雙手抱著他的脖頸：「祁讓，你幫我洗澡吧。」

「叫我什麼？」

「老公！」

祁讓一手抱起她往浴室里走：「以後就這麼叫，儘快習慣。」

「現在不習慣嗎？」

「習慣還叫我名字？」

「……」

來到浴室，祁讓主動解開她身上繁重的敬酒禮服，再把她抱進浴缸里。

祁讓認真仔細地幫她清洗。

溫熱的水溫驅趕一天的疲倦。林輕淺安靜地看著手指上的婚戒，這才發現這婚戒越看越眼熟。

這場婚禮，不管是定婚紗還是戒指那些事宜，都是祁讓一個人在操辦。

當時林輕淺所在的公司忙得要死，還經常出差，跟著實地記者全國飛。

為此她對祁讓有很深的愧疚，覺得自己根本不像是結婚的人，全部都是他在忙上忙下。

尤其是現在，他還伺候自己洗澡。

「祁讓，你……」

林輕淺臉色一滯，抓著浴缸邊緣的手緊了緊，沒好氣地瞪他：「你幹嘛掐我？」

祁讓指尖卷著柔軟的水流，在她身上肆意放縱。

明明是做令人臉紅的事，可這傢伙神色自然，正直地像是在干一件很嚴謹的事兒：「剛才我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叫我什麼？」

「……」

林輕淺哼一聲：「老公！」

男人終於滿意地勾唇一笑：「很聽話，給你一個獎勵。」

林輕淺一喜：「什麼獎勵？」

話音剛落，她身體一僵，不一會兒就軟進溫熱的水中。

祁讓指腹輕輕地摩擦她的臉頰，柔聲問：「舒服嗎？」

「……」

呸！

林輕淺扣住他亂動的手：「祁讓，你別仗著現在洗澡占我便宜啊！」

「占你便宜？」祁讓上半身欺過來，在她被熱水氤氳發紅的小臉前停下，眸子如潑了墨般幽黑，「我正兒八經地幫你洗澡，到你這兒卻成了佔便宜的事兒了？」

「……」

「而且今晚是什麼日子，知道嗎？」

「…………」

好吧，她無話可說。

林輕淺雙手攤開，搭在浴缸邊緣，徹底擺爛：「算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無所謂。」

「你這是邀請。」

「……」

祁讓幫她沖洗乾淨身上的泡沫，再把浴巾包裹住，打橫抱起她往外走。

林輕淺勾著他的肩膀，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問：「祁讓，這婚戒是不是就是當時咱們在書中訂婚戴的那款啊？」

祁讓把她放到床上，拿出衣服給她穿上，可謂全程親力親為。

林輕淺就跟一隻廢掉的鹹魚似的，任由他折騰。

「嗯。」祁讓幫她扣上內衣扣子，「那是咱們第一次結婚。」

林輕淺安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腦海里又想起他在書中獨自一人過了那麼多年的事了。

說真的，在書中時，如果說，她的死亡對祁讓來說是無法釋懷的那道坎，那她無法釋懷的那道坎。

就是丟下祁讓一個人在書里，孤獨地生活了八十五年。

祁讓穿好衣服，低眉開始親她，模糊的聲音從黏糊的親吻中流出：「我想把我們在書中還沒完成的心愿和還來不及做的事，都一一補償給你。」

林輕淺衣衫半褪，細肩半露，努力回應男人的吻。

不知道吻了多久，祁讓才放開她。

「祁讓，」林輕淺凝視著他的眉眼，氣息微亂，但聲音異常平穩清晰地落入他耳朵里——

「等今年冬天，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去冰島看極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