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原始社會的殘酷
「巫祝大人！」
酋長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巫祝大人會這樣跳下去！
族人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要是石頭砸到巫祝大人可就壞了。
「跳！」
熊紅著眼睛，大喝一聲，然後握著骨刀一躍而下！
他不可能眼看著巫祝大人一個人去跟凶獸肉搏！
「啊嚕嚕嚕！」
勇士們怒吼著，紛紛跳了下去，悍不畏死！
成年男子也不示弱，他們雖然沒單獨殺過野獸，但他們不是孬種！
一時間，所有能動的人都跳了下去！
他們嘶吼著，歡呼著，好像已經打了勝仗，又好像陷入了瘋狂。
說來也巧，這時葉蛇正好掉在了一處陷阱，它腹部被火藥炸傷，陷阱內的竹刺很輕易扎進了它的身體。.
所以它也在嘶吼，原地翻滾想擺脫那些竹刺，山谷內亂作一團！
陳凡剛好落在葉蛇背上，他扣住一塊沒鱗片的地方，才沒被翻滾的巨蛇甩下去。
「給我死！」
他舉刀狂劈，長刀在他手裡翻轉，就能劈開一塊鱗片，滾燙的鮮血濺在他臉上，他彷彿感覺不到，只是瘋狂地劈砍。
但其他族人沒那麼好的運氣，不少人被甩飛，有些爬不起來了，能爬起來的就大叫著繼續沖了過來。
戰爭陷入白熱化階段！
噗嗤！
穩住身體的陳凡把長刀深深插入葉蛇的身體。
但葉蛇的尾巴也掃過來了！
「巫祝大人！」
熊和幾個勇士眼疾手快，紛紛撲向陳凡，為他擋下致命一擊！
但哪裡擋得住，幾人一起被掃到地上，好在葉蛇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一下力道一般，幾人都無大礙。
「它不行了，給我殺！」
陳凡渾身浴血，提刀再次衝過去，但在地上實在是沒辦法攻擊！
箭塔！
他直接取出來，往箭塔上爬，然後再往葉蛇身上跳！
這種時候，沒人在乎箭塔是哪裡來的，其他人也學著陳凡的樣子，前仆後繼爬上去，再跳下去。
一次！
兩次！
不知道多少次，族人們不斷犧牲。
酋長用最後的力量給大家加了一個力量狀態，就徹底癱倒在一邊。
熊被蛇尾抽斷了肋骨，他骨刀也斷了，雙手捧著石頭在蛇背上砸起一灘又一灘的血！
陳凡一條胳膊被打斷，但瘋狂的他已經失去了知覺，葉蛇的兩隻眼睛都被他砍瞎！
而十幾名族人抓著葉蛇的蛇信，用石頭狠狠砸斷！
還有十幾名族人竭力抓著蛇尾，用一切能攻擊的東西在它血肉模糊的地方砸著……
血與火！
獸吼與人吼！
洞穴中的族人們透過火焰看著這一切，再也忍不住，他們淚水早已哭干，只剩下熊熊怒火，只剩下冷冽殺意！
洞口燃燒的大樹被他們推開，夫第一個沖了出來，豆在第二個，所有人都衝出來！
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葉蛇終於不動了。
它死了。
山谷中的火焰也熄滅了，只有濃濃的煙霧不斷升起追逐著陽光。
「死了！它死了！」
還在瘋狂砍殺的族人們終於發現了這一點。
「啊嚕嚕～它死了！」
越來越多的族人呼喊起來，然後他們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因為山谷里到處是屍體，是族人的屍體，是英雄的屍體！
陳凡站在葉蛇頭上，看著著凄慘的一幕，身體微微顫抖著。
眼淚終於破堤而出。
「相公，嗚嗚……」
豆忍著心中懼怕爬上蛇頭，撲在陳凡懷裡失聲痛哭。
陳凡摸摸她的頭，慢慢冷靜下來。
「都別哭了！」
他將刀***蛇頭，大喊一聲。
「麒部落的兒女，流血不流淚！」
「都把眼淚擦了！」
頓時族人們安靜下來，只剩下周圍偶爾想起的鳥鳴聲。
「酋長，你怎麼樣？」
陳凡看向酋長，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血腥味太重，得趕快處理一下。
「死不了。」
酋長踉踉蹌蹌走了幾步，撿起自己的木杖。
「好，統計一下犧牲的族人吧……」
說好的不哭，但他還是不斷流著眼淚，這種感受沒經歷過無法體會。
有時候不是想不哭就能不哭的。
「好！」
酋長也哽咽著應到。
陳凡又看向熊，這個鐵塔一般的漢子沒有哭，他躺在葉蛇背上，嘴角還不斷冒出血。
給他一個治癒術，陳凡問道:「行不行了？」
「哈哈，部落要有圖騰戰士了！」
熊突然蹦了起來，他與陳凡一樣，渾身浴血，但他咧著嘴笑著。
「巫祝大人，部落要有圖騰戰士了，哈哈啊！」
「酋長！」
「部落要有圖騰戰士了！」
他跳下葉蛇，不斷地重複這句話，其他族人也反應過來，頓時驚喜不已。
悲傷的氛圍幾乎一掃而空，每個人都看著陳凡，目露期待。
陳凡見狀，努力搜索了一下記憶。
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現在有了凶獸心頭血，也有薩滿，只要向圖騰祭祀，就可以誕生出圖騰戰士！
正想著，熊竟然哭了起來。
麒部落十六名勇士，死了十一個！
這些與他出生入死的族人，再也醒不過來了，他哭得像一個孩子。
「熊！」
陳凡跳下來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夫，送英雄們回家！」
陳凡仰頭怒吼，回家二字他喊得極重。
「回家！回家！」
族人們全都喊起來。
夫明白，巫祝大人的意思是把英雄們的屍體搬回去。
然後所有人都動了起來，豆帶了幾個人回去做飯。
熊帶了幾個人與陳凡一起，分蛇屍，取蛇血。
酋長讓人扶著重傷的族人回去，又讓女人們去統計傷亡，自己走一步歇三步向谷口而去。
他要把火燒起來。
一直忙碌到中午，人們才全部回到洞穴。
傷亡情況也統計出來，陣亡勇士十一個、成年人三十一個、少年兩個。
四十二名年長的人全部陣亡，他們衝出去就是為了給年輕人當肉盾！
共陣亡八十六人，麒部落本來就只有一百七十多人，現在連一百人都不夠了！
還有二十七人重傷！
洞穴里的氣氛壓抑到極點，絕大多數人都失去了親人。
酋長知道，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鼓舞人心，於是拉長聲音，高聲喊到:
「請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