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凌成渙當年的隱秘
「咔嚓咔嚓……」
連片的噬嚙聲響起,一堆噬靈蠱蟲蜂擁而上,對著陣法晶壁表面上促植涎大快朵頤。
很快,為數不多的促植涎便被吞噬得一乾二淨。
不過,這本來就是秦蕭的拋磚引玉之舉,目的是引誘噬靈蠱蟲破壞陣法晶壁。
「咔嚓咔嚓……」
果然,受本能驅使,吞噬完促植涎后,一群靈蟲並未停口,繼續對著陣法晶壁痛下蟲口。
陣法晶壁雖然不如促植涎美味可口,但也是不可多得的靈物美食,更何況還是三級陣法晶壁。
「該死!」
看到陣法晶壁瞬間被噬靈蠱蟲啃食掉薄薄一層,外圍陣法的白光正順著薄弱處瘋狂入侵,在這股助力下,那四道恐怖的光圈隱約要成形,張表臉色立刻變得一片鐵青。
並且,受到這股外力的干擾,陣法也開始出現波動不穩跡象,包括他以精血催發的那面黃色平面下壓速度亦是驟減,甚至於有消散的跡象!
張表迅速看了一眼金刑長老的方向,臉色一陣猙獰變化,此時,他顧不得思慮秦蕭為何會有這種靈蟲,他只知道再不將這些該死的蟲子滅掉,他就得隕落在這!
「即使拼著受到凌老責罰,我也要將你全身骨骼敲碎!」張表看向秦蕭,眼露兇殘之光,咬牙切齒道。
話落,立刻對著那些噬靈蠱蟲衝去!
衝到眼前,他手掌揚起,不施展任何法力,猛地對著匯聚有最多的一片蟲堆拍去!
噗呲噗呲噗呲……
連片綠色汁水爆起,散發著一股腥臭味道,隨著張表手心攤開,一隻只蟲屍從手心墜落在地,都只剩一層薄薄蟲皮!
蟲堆覆滅,眼前出現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凹坑,此刻,那陣法白光正自其內瘋狂湧出,即使張表第一時間閃避,仍被其中一道陣法白光擦正身體,堪比鍊氣十層後期的身體瞬間被切開一道狹長口子,血花飛濺!
張表瞬間面露駭然,深刻領悟到那陣法的恐怖之處,只是一道陣法之光就如此恐怖,若是開啟完整陣法,他豈不瞬間就得灰飛煙滅!
想到此處,張表心中越發惶恐,臉色猙獰中,立刻對著另一片蟲群衝去,再次揮舞巨爪連連拍擊!
張表後方位置,秦蕭看了一眼那四個光圈所在的位置,此刻,有兩道光圈已經完全成型,自那其內散發出一股恐怖的肅殺之氣,即使有陣法羅盤護體,他體表仍能感到輕微刺痛感。
此刻,且頭頂黃色平面已經停止下墜,並且有即將消散跡象,秦蕭立刻盤坐而坐,全力煉化體內藥力!
同一時間,距離秦蕭二人幾十里遠處的地方,金刑長老仍在嘗試突圍,眼前四頭殭屍類怪物,悍不畏死一般,對著他瘋狂出手阻攔!
這四頭殭屍類怪物,身型魁梧,銅頭鐵臂,背生肉紅色雙翅,體表長滿白毛,眼神兇殘,指甲奇長,泛著冷幽幽的光,一眼望去,竟給人一種心顫的感覺!
「金刑老賊,怎麼樣,這四頭白毛飛屍僵可是我專門為你跟掌教師兄準備,本來是防範你等對我痛下殺手而為,現在就先便宜你了……」
這時,四頭殭屍怪物眼中同時閃爍詭異紅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四頭殭屍之間傳出,既像是某一頭殭屍發聲,又像是四頭殭屍同時發聲,聲音虛幻縹緲,讓人難以琢磨。
這聲音,正是凌成渙的聲音。
「凌成渙,你該死,竟然修習如此邪惡的功法,我真後悔當年沒有親手將你送上天刑台,此次,若再落於我手,即使是太上長老求情,我也定讓你血濺天刑台!」
金刑長老對敵的同時,冰冷開口道。
「呵呵,殺我?」凌成渙陰森的聲音再次從殭屍之間傳出,「等你能活下來再說吧,就算你是假丹境界又如何,我這四頭白毛飛屍僵是以屍陰宗秘法和我那獨門煉器手法祭煉,每一頭都堪比一名築基巔峰修士,近乎不死之身,不知疲倦,不知痛覺,更是對法力有所免疫,除非是金丹期及以上修士出手,否則休想抹殺,我倒要看看是誰先撐不住!」
話落,再次驅使四頭白毛飛屍僵,對著金刑長老瘋狂出手,白毛飛屍僵嘴中傳出野獸一般的嘶吼聲,奇長指甲表面黑光大漲,對著金刑長老身體各處要害抓去!
「唰唰唰……」
金刑長老臉色一沉,眼見四頭殭屍怪物再次聯手逼來,他立刻勾動頭頂虛丹之力,催發出道道恐怖劍氣,對著四頭殭屍頭顱位置狠狠斬去!
」鏘鏘鏘……「
四頭殭屍竟然不閃不避,任憑那道道恐怖劍氣落於頭部位置,身形被擊得踉蹌後退的同時,頭部也紛紛被斬出道道狹長口子,不過,詭異的是,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只能看到其內黑色的血肉反卷,但一瞬間卻又血肉蠕動,恢復如初。.
「不是頭顱位置,否則劍氣即使無法破開這殭屍頭顱,也足以將其內的神識之力震碎!」
金刑長老視線在四頭殭屍之間不斷掃視,心中升起焦急之意,秦蕭那邊還在等著他前去營救,如此下去不是辦法,除非找出凌成渙神識寄居的具體位置,一擊將神識擊潰,否則早晚要被這四頭不知疲倦的畜生耗死!
此番高強度的鬥法,對他損耗可謂是極大,眼下已有落入下風的趨勢,他畢竟只是假丹境修士,無法像金丹修士那般,時刻藉助金丹溝通天地靈氣。
「別白費力氣了,我的一縷神識已與這四頭白毛飛屍僵肉身徹底融合,除非你能一擊將這四頭畜生擊為飛灰,否則終歸是徒勞。」凌成渙已然猜到金刑長老心圖謀,眼見金刑已難以逃脫其手心,遂緩緩開口道:「金刑,既然你都要死了,那我便跟你透露一下當年的隱秘,你和掌教師兄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當年為何失會蹤數十年,回來之後為何會性情大變,為何會修鍊天賦盡失,為何會瞬間滄桑如老叟嗎,趁著這個機會,我便跟你細細說說。」
此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四頭白毛飛屍僵已放緩攻擊,似乎是凌成渙有意想給金刑一絲喘息的機會,不過,四頭殭屍仍封堵在金刑前沖的路徑上。
「滾開,老夫無心聽你在這放屁!」金刑長老控制虛丹將四頭殭屍震退一段距離,冷冷開口道,他對凌成渙口中所謂的隱秘毫無興趣,在他看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自甘墮落,便是人性的扭曲。
此刻,他心中也在盤算凌成渙剛才所言,若正如對方所說那般,已然將神識與肉身徹底融合,那事情將變得極為棘手。
即使他手段盡出,也難以做到一擊徹底抹殺這四頭畜生,除非他用出正一宗的核心秘法天罡訣。
那術法天生對這種邪祟之流形成致命克制。
但他當年離開正一宗時,已對那正一宗掌教發下誓言,終生不會再使用正一宗的術法,否則甘願接受正一宗任何處罰,也正是鑒於此,加上有蒼元宗兩位太上長老力保,他才得以保留性命。
但眼下,他已想不出第二種應對方法。
金刑長老內心不覺陷入極大掙扎。
這時,凌成渙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卻已恢復平靜,如同老友談心一般,對金刑長老緩緩道:「你可知我當年是如何失蹤的,這一切還要從元燼山脈說起……」
什麼,元燼山脈!
此時,金刑長老眼中終於起了一絲波瀾。
「我當年被宗門譽為蒼元宗振興之光,是眾人口中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甚至不遜色於當年的開山老祖,除了我那為眾人仰慕的修鍊天賦,更是集丹道,煉器,陣法於一身,呵呵,那肖逸塵所謂的修鍊天賦,在我看來就是個笑話,近兩百年時間都未結丹,他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聞言,金刑長老臉色立刻一沉,剛忍不住要開口駁斥,但一瞬間又恢復冷靜,憑對方當年的妖孽之資,確實有這狂妄的資本。
「當年,若不是發生那場意外,我絕對可以達到蒼元上人早年的成就,再現蒼元宗往日的輝煌,不過,一切都回不去了,自我進入元燼山脈,被其內元磁風暴吞噬的那一刻,一切註定發生改變……」凌成渙的聲音通過殭屍之體傳出,似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對金刑長老說起。
「我同時修習的四門道藝中,最為我看重的便是那煉器一道,元燼山脈雖然被稱為元嬰期以下修士的墳冢,其內的元磁風暴輕易就能抹殺一眾金丹修士,但你可知那元磁之力,對我這煉器之修,卻有著近乎致命的誘惑力!」
正在藉機恢復法力的金刑長老,聞言,眼皮子立刻一跳,「你就是個瘋子!」
「不錯,我是瘋了,但也被那煉器瓶頸折磨瘋的,為了完善我那獨門煉器之術,我不顧師尊警告,毅然踏入元燼山脈,妄想收集那恐怖的元磁之力。如今想來,我當年大抵是真的瘋了,憑我那剛入築基的實力,豈能對抗那宛若天威般的元磁風暴,我剛到達那元燼山脈的邊緣,便瞬間被其內元磁風暴吞沒,被卷向元燼山脈深處……」
金刑長老雖然未踏足過元燼山脈,但憑宗派典籍上的隻言片語描述,便知曉那元燼山脈內的恐怖之處,那種恐怖的景象,即使他現在回想起來,仍覺頭皮發麻!
他相信,凡是任何看過那典籍的人,都不會升起一探之心,否則魂魄都難入輪迴。
這凌成渙竟能活下來,金刑長老感內心到難以置信!
「要不是師尊當年所贈護身秘寶,我只怕早已灰飛煙滅,也許是命不該絕,當我醒來時,已出現在一處古傳送陣內,那傳送陣雖已殘缺,但卻有陣法之光散發,竟可以自動抵禦元磁風暴的侵襲,使我免受元磁風暴侵身,如今想來,那布置陣法之人修為絕對不止限於元嬰期境界,極有可能已經跨入傳聞中的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