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初入何家
秦蕭一愣,看到對方眼中的冷意,立刻意識到對方想岔劈了,主動掐訣撤去周圍陣法,隨即看向老者,笑道:「前輩,您恐怕誤會了!」
「你這是……」老者看了一眼散去的陣法,眼中不解,但神色卻是緩和了下來。
秦蕭適時開口道:「其實晚輩是想問若加入你何家,需要滿足什麼條件?」
「什麼,你要加入我何家?」老者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些不解地看著秦蕭道:「小姐應該已經跟你說過我何家面臨的局面,你可是想清楚了?」
不過,他心中卻是求賢若渴,何家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鍊氣六層修士,即使是何家也沒有幾人,可以說是中堅力量。
並且對方還是一名陣法師,看這樣子應該已入二級陣法師,若能加入何家,這絕對是一名強大的外援。
「晚輩想得很清楚!」秦蕭面不改色,眼神真誠道:「為表誠意,這儲物袋內的東西便當做投名狀吧!」
說著,秦蕭將腰間一枚儲物袋取下,遞到老者身前。.
其內有中年修士等人的一應隨身之物,不過,那幾枚中品靈石,卻已被他收入自己囊中。
「小友無需如此,若真有意加入我何家,我何家反倒應該給小友相應待遇,豈能收小友的東西!」老者已對秦蕭印象有所改觀,伸手推脫道。
「前輩看過再說。」秦蕭笑著堅持道。
「這……」老者心中泛起疑惑,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不過,當他看清儲物袋內的東西時,特別是那枚執事身份牌時,臉色立刻一變,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秦蕭道:「這是代黎君的身份牌,你為何會有此物?」
突然,老者想到某種可能,心頭越發震驚,「莫非他已死於你手?」
見秦蕭笑而不語,無疑默認了此事,老者腦中嗡鳴不已,他看著儲物袋內的身份牌,呢喃自語道:「難怪代家這幾日情緒有些反常,頻頻製造摩擦,對我何家族人出手,原來是懷疑是我何家所為……」
少卿,他將儲物袋收起,對著秦蕭一拱手道:「小友這份投名狀可是分量不輕,無形中為我何家除掉了一個大患,但入我何家一事,卻非老朽能做主,眼下老祖正在閉關,招收客卿一事,由代家主全權負責,這樣吧,小友可先隨我回家族,等候代家主定奪。」
老者看起來心情不錯,繼續呵呵笑道:「不過,眼下我何家正是用人的時候,憑小友的實力,代家主定會坦誠相待。」
聞言,秦蕭眼中未有任何喜色,沉吟片刻,開口道:「何玉堂父子在你何家身居何職?」
「道友為何會有此一問?」老者有些不明所以然,即使知道秦蕭已暗中見過何玉堂,仍倍感詫異道:「不瞞小友,我何家代家主正是何玉堂之父何榮復,至於那何玉堂,眼下身居家族執事一職,統領一眾家族護衛。」
秦蕭心中默然,暗道,如今看來,這何家除了外患,內憂亦是不輕啊。
說著,便將窺聽到的代黎君等人的談話,毫無保留的告知老者。
其實,那日秦蕭初見何玉堂,便從其與何凝雪的言談舉止之間,察覺出不軌動向,只不過何凝雪那個傻丫頭心思太過單純,漏洞百出的措辭,硬是沒有識破。
眼下他既已決定加入何家,自然要將隱患解決掉,畢竟,他還打算藉助何家之手對付代家呢。
「什麼!」聞言,老者臉色驟變,一瞬間徹底陰沉下來,許久無言。
又經良久沉默,老者突然眼露憤怒之色,厲聲道:「這對狼子野心的父子,如果此事若為真,那對我何家絕對是致命的打擊,眼下老祖正在閉關,何榮復大權在握,一應族人都要受其調遣,包括那部分歸順的外來客卿,憑我幾人的實力,要想扳倒他,太難,這可麻煩了……」
秦蕭目露沉思,少卿,突然道:「那何榮復修為幾何?」
老者似乎猜到秦蕭心中所想,深深地看了秦蕭一眼,微微搖頭道:「小友別想了,那何榮復修為已達鍊氣十層,並且還手握家族至寶,是一件築基中期法寶,不是你我所能應付的……「
秦蕭眉頭微皺,確實有些麻煩,眼下他傷勢未愈,即使手握兩件築基法寶,也難以對抗同樣持有築基法寶的鍊氣十層修士,並且,由於上次在雅和殿跟夜雲湄動手,導致劍識再次陷入沉寂,眼下也無法再借力。
幾次嘗試,他已摸透劍識的冷卻規律,冷卻時間為二十日,要想再動用,得等十幾天以後。
「不好!」老者臉色突然一變,急聲道:「前段時間,那何榮復剛給老祖進獻了一枚丹藥,若他真是心懷不軌,那……」
「小友,速隨我回家族!」
話落,當先衝出,對著來路方向返回!
秦蕭沉吟片刻,也緊追老者步伐。
海平城位於海途島的中心處,圍繞地底唯一一條一級靈脈而建,如三聖群島分佈方式那般,海平城的規劃建制呈八卦圖形式向外擴散蔓延,修仙家族按照實力等級,星羅棋布,位於期間。
在海平城最中心處是一座小型城郭,面積足有方圓數百里大小,代家,何家等幾個實力最強的修仙家族,便居於此城內。
何家府宅氣派奢華,不遜色於世俗王族府宅,朱紅大門高約六丈,寬約四丈,周邊包裹厚重銅皮,門戶鑲嵌數十枚巨大銅釘,盡顯貴氣。
青石台階兩側,各卧著一尊威風凜凜的巨大石獅,眼若銅鈴,身形高大,渾身包漿光滑鋥亮,十分惹人耳目。
門前立有兩名身穿何家服飾的年輕護衛,手握法器,戒備森嚴。
此時,天色尚未拂曉,何家氣派府邸前突然出現兩道人影。
見有人靠近,兩名護衛立刻露出警惕之色,不過,當看清來人容貌,二人眼中又恢復平靜,對著老者恭敬一禮。
「王管家,您回來了!」
說著,其中一人,主動開啟了身後門戶。
名為王鑫煬的老者沖兩人微微點頭示意,隨即帶著秦蕭跨門而入。
二人穿過曲折迴廊,又經幾處氣派庭院,最終來到後院的一處靜雅閣樓前。
來到此地,秦蕭神色突然一動,隱隱嗅到一股淡淡的藥味,不過卻不純凈,氣味駁雜,他心中瞭然,那何凝雪所謂的煉丹室,應該就在此處。
王鑫煬並未直接入閣,而是立在一層閣樓外,對著其內恭敬道:「小姐,老奴回來了。」
「哦……」閣樓內傳出一個低低的聲音,興緻不高,輕聲道:「王伯,他走了吧……」
王鑫煬笑著看了秦蕭一眼,隨即沖閣樓內,道:「小姐,你出來看看這是誰……」
「恩?」閣樓內傳出一個狐疑聲音,片刻后,似乎有所明悟,閣樓內突然傳出一陣噔噔噔的急促下樓聲。
緊隨其後,一道綽約身影從閣樓一層內走出,臉上帶著一絲激動之色。
何凝雪看到秦蕭的第一眼,眼中立刻一亮,走上前,對著秦蕭躬身行禮道:「凝雪見過前輩!」
秦蕭微微一笑,散發出一股柔和力道,將何凝雪托起,平靜道:「不必多禮。」
王鑫煬突然掃視了一眼周邊,沖何凝雪道:「小姐,我有要事稟報,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入閣樓再說。」
何凝雪見王鑫煬神色沉重,立刻沖秦蕭示意道:「前輩,快請進。」
隨即,三人一同進入閣樓。
緊隨其後,閣樓外的防護陣法被開啟,不過只是一道尋常的一級陣法,見此,秦蕭暗中勾動法訣,打出一道禁制,融入陣法內。
同一時間,何家一處氣派大殿內,何玉堂父子端坐其內。
何榮復貌似中年,身形偉岸,氣息深晦,一身寬袖玄袍加身,眼神中有凌厲之氣散發,隨意坐在那裡,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便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此時,他微微側目,看向旁邊的何玉堂,沉聲道:「玉堂,若按你所說,那何凝雪必定隱瞞了某些信息,不出意外,那代黎君幾人,就是死在救她那人手中。雖然我已將此事告知代黎年,但他卻不信這套說辭,言明此事跟我們何家脫不了干係,讓我務必揪出那人,否則休怪他無情……」
說到這裡,何榮復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繼續道:「雖然那魂血我已做過手腳,但眼下我們羽翼未豐,還不是翻臉的時候,要想突破築基,還得藉助代黎年手中的爐鼎之法,另外,我已改變主意,打算將何凝雪留下,充當我日後的爐鼎!」
「合歡菩薩相,極品爐鼎啊,不愧是老四與合歡宗聖女所誕後人,老四失蹤前,也算做了件好事……」
何榮復嘴中嘖嘖道。
聞言,何玉堂猶豫片刻,突然開口道:「可是,代家那邊又該如何交代,畢竟我們已經許諾,助他們擒獲何凝雪。」
「哼,何須跟他們交代,不是還有那老東西嗎,到時將一切罪過推到他頭上就是。」何榮復冷哼道。
何玉堂微微點頭,沉吟片刻,又道:「既然父親有意,那以防萬一,還是提前將何凝雪轉移到那處隱蔽洞府為好。」
「還不到時候。」何榮復緩緩搖頭道:「那老東西雖然已服下丹藥,但結果猶未可知,有他在一天,便不會准許任何人動他那寶貝孫女,畢竟,這是老四留給他的唯一血脈……」
何玉堂眉頭一皺,陷入沉默。
「不過,我收到消息,那代黎年又從俗世尋到幾名資質極佳的爐鼎,想必突破築基已不遠,那老東西蹦躂不了幾天了……」何榮複眼中露出冷色,隨即發號施令道:「這樣,你以保護的名義,再往何凝雪處增派部分人手,時刻盯緊何凝雪與王鑫煬,若有任何異動,記得第一時間來報。」
「是,父親大人!」何玉堂立刻恭敬應道。
「稟家主,屬下有要事奏報!」
就在這時,大殿外突然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