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身份
「老祖法旨?帝兵指路?」
一旁的萬古清震撼莫名。
自己的劍意傳人突然別的如此強大,就已經足夠驚人。
要知道,他在龍王秘境之前,可是神意關注過夏幽。
那時候的夏幽,雖然強大,但跟現在是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但一年過去了,這不可逾越的鴻溝還在。
只是他們的位置互相交換了一下。
在別人的秘境中,生生殺死一尊皇者,救他出來。
更加招惹了整整九位皇者的追殺。
這可是皇者啊,要知道,他萬古清,現在都還沒有踏過生死玄關,成就王者。
不止如此。
而現在,又突然冒出來三位極度強大的武者,稱呼夏幽為帝子?
這實在顛覆了萬古清的認知。
不過現在,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在這裡,他不是滄瀾神劍萬古清。
夏幽在乎他,這幾人可不在乎他。
他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們對自己是徹底的無視。
就是明明站在附近,卻看不見這個人,或者說,懶得的看見。
就像地上爬的螞蟻,誰會沒事去看?
歲月無情,世事滄桑。
曾幾何時,他以為他已經站到了一種巔峰。
卻沒想到,今天再見,他才發覺,當初自己的目標太過狹隘,也太小覷這個時代了。
......
就像萬古清想的那樣,夏安琦和夏安平,確實沒有在乎萬古清。
而是在想著夏幽的情況。
哪怕他現在境界還差得遠,但帝血波動肯定有。
所謂帝血波動,是指血脈中蘊含的力量。
而帝血的源頭就在這裡!
王者悟神通,皇者化法則。
而帝君則已經觸摸大道。
什麼法則,什麼神通,他們一息之間,便可以衍化出無數。
這還只是普通帝君,之上的大帝,以及天帝級別的人物,更是恐怖的無與倫比。
甚至一部分武者認為,所謂的帝君三境,根本應該是武道三境。
一重更比一重強。
普通的帝君人物,完全無法與大帝相媲美,而大帝,在天帝級別的人物面前,甚至都不值一提。
連王者、皇境的後裔子嗣,都可以在血脈中遺傳一部分他們的神通力量。
那些大帝的後裔,更加恐怖。
天帝級別的血脈,那已經不是恐怖可以形容,而是逆天!
當然,這些只是那些血脈靠近源頭的存在。
那些離得遠的,即便是擁有血脈的後裔,能夠覺醒的東西也十分稀少。
如此,才導致了這樣一種說法:
血脈越靠近源頭,血脈力量自然也就越強。
雖然會因為血脈中蘊含的神通、法則、大道,影響他們自身的未來。
但在當下,他們就是比之尋常武者強大。
總體來說,這些二代們,還是凌駕於普通武者之上的。
只是王者、皇境的血脈,在歲月之中,可能會消融,歸於尋常。
甚至帝君血脈都會如此,漫長的歲月洗盡一切,什麼都無法存在。
只能逐漸凋零。
但天帝血脈不同。
一尊天帝級別的武者,力可通天!
隨手一擊,就可以打碎諸如星洲這等洲陸。
堪稱大道的力量,在天帝的血脈中,萬古不息。
歲月不能抹去,時間不能沖淡。
只要覺醒,便是絕世的天驕,只要成長起來,足以縱橫天澤大陸,無敵一世,可鎮壓一脈。
這個說法雖然誇張,但也側面反映了天帝血脈的強悍之處。
而身負這等血脈的夏之一族,就稱呼那些血脈返祖的子弟為帝子!
是重點培養的對象。
如此強大的血脈力量。
只要覺醒,自然是藏都藏不住。
據他們一脈的古籍記載,但凡帝子級別的血脈,基本都是三代之內的血脈濃度。
一呼一吸,皆有天帝大道在呼應。
每一次戰鬥,都能引動天地共鳴。
這是極其驚艷的表現!
所以他們一脈,將帝子視若珍寶,從小就傾盡資源培養。
但帝子也並非沒有缺陷。
那就是血脈太過純粹,太過凝練,想要再進一步,難上加難。
難以踏過天帝之境。
但這根本不算什麼。
偌大的天澤夏家,赫赫有名的天帝血脈。
自始祖起,再也沒有一人,達到過那種境界,就是大帝級別的都少。
一尊帝子,一尊成長起來,最差也是巔峰帝君的弟子,足夠任何一脈安然無恙。
不然老祖也不會讓他們三人過來。
只是現在,他們發現了什麼?
老祖口中的帝子,居然沒有帝血波動!
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情,要比這個滑稽?
「我們夏家這一脈傳承悠久,歷史上,也出過帝子,卻從未聽聞過這等事情。」
夏安琦和夏安平,對視一眼。
神情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他們心中疑惑無限,感覺自己像是看了一本假書。
這樣荒謬的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啊!
夏安琦忽然道:「殿下,可否給我們一滴血......」
哪怕夏幽沒有帝血波動,但老祖的法旨不可能錯。
就算真的沒有覺醒帝血,血脈反祖。
只要老祖說夏幽是帝子,那他就絕對是他們這一脈的弟子。
所以,她還是帶上了敬稱。
「哦?」
夏幽眉梢輕挑,有些詫異。
他沒有多問。
抬起修長如玉的手,氣血微微一動。
頓時,兩滴鮮紅似火的液體,自食指處滴落而下,被他真氣包裹著,送至兩人面前。
他的血液晶瑩剔透,彷彿由血玉雕琢而成。
又似水珠構築,又好似一顆血色的珍珠。
散發著迷人光彩。
一股股熾烈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是天神體的氣血之力。
僅僅是這氣息,便令人渾身酥麻,熱流涌動。
彷彿整個人泡在溫泉中一般,無比舒服。
若是敵人,那就會如臨火獄,無比的痛苦。
「是我們一族的血脈沒錯,但其中似乎並沒有返祖的力量,血脈品質雖然強大,但似乎跟我們都有些不如......」
夏安琪兩人接過兩滴血,仔細觀察。
「其中的力量很強,但不是我們一族的力量,而是氣血一道上的力量。」
夏安平也是皺眉,感知還能出錯。
波動可以隱藏,但血脈是騙不了人的。
「莫非,真是老祖搞錯了?或許,這是另外兩脈的陰謀?」
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湧現在他們的腦海。
只是下一刻就被他們甩開。
帝子之命,不是無由而來。
是帝鍾九響確定的。
夏家九脈,每一脈每隔百年,都可以執掌天帝之兵。
是他們始祖,留下的混元陰陽帝鍾。
是真正的無敵帝兵。
能引起帝鍾九響地,除了血脈返祖之人,再無可能是他物。
如果說還有其它可能,那麼,就只剩下兩種可能了——一種,就是夏幽的手段過於驚人,他們是知道夏幽有帝器在身;而另外一種則是,他們弄錯人了,星洲之地上的血脈,不止夏幽一人。
還有其餘的夏姓族人。
說不定,就在他們裡面。
有一些誤差,應該很正常吧?
不過後者,還好解釋些,但前者......
能隱藏帝血波動的手段,是他們可以想象的嗎?
好在這時候,夏安詔過來了。
「見過殿下!」
夏安詔恭敬行禮。
他和夏安平、夏安琦不同。
如果沒有意外,回去之後,他就成為夏幽的護衛。
是的,只是護衛。
帝子的身份尊貴無比。
而他們這一脈,也已經數千年沒有出過一位帝子了。
他們對待帝子的態度,自然格外重視。
其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按他所想,怕不是他們一脈的老古董准帝,甚至真正的帝君都會出關,護道帝子。
但是行完禮的他,看到神色古怪的夏安平、夏安琦后,有些不明所以。
心中突然升騰起不妙的念頭:難不成出事了?
為了對帝子的尊重,他也沒有心神掃視,沒有聽到他們先前的交流。
還沒有等他開口。
夏安琦把她觀察的那一滴血遞了過去。
「你看看,這是殿下的血......」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夏安詔接過那滴血,心神一掃,就發現了這其中的力量並不對勁。
他雖然不清楚帝子血脈真正的特殊,卻也認識帝子血液,絕對不會看錯。
他艱難吞咽著唾沫,目光死死盯住了這滴血:「這不可能!」
帝子血脈,怎麼會變得如此駁雜?
作為帝子,血脈純凈無瑕才是最基本的條件!
而眼前這滴血液,顯然已經不符合了。
這不是真正的帝子血脈!
起碼從這滴血看,是這樣沒錯。
只是老祖的法旨確定是夏幽,也沒有錯啊。
「殿下......」
他想問問。
「是我的血。」
夏幽直接點頭:「我不認識三位,想來也不是三位口中的帝子,不過還是要謝過三位的救命之恩,若非三位仗義相助,恐怕我今日早已遭劫。」
「雖然我想三位,也是因為那帝子的身份,才出手相助,但此情不能忘,若是以後諸位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助的,萬死不辭......」
「等等!」
夏安詔打斷了夏幽的話語,從懷中取出一道玉符。
正是老祖賜給他們,讓他們憑藉這玉符尋常帝子。
方才一時間,在夏幽不是帝子這個信息中,直接心神凝滯了。
這時候才想起來。
「對,看看玉符!」
夏安琦和夏安平眼神一亮,他們也是糊塗,都沒有想到這東西。
看著普普通通的玉符自動漂浮而起。
三雙眼睛緊張的看著。
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隨著玉符升起,虛空中傳出一聲輕微的轟鳴。
「嗡。」
玉符微微閃爍了一下。
柔和的白光閃過。
下一刻,一股淡淡的氣機散開。
直指夏幽而去。
「玉符的目標確實是殿下,我們沒有找錯,但這血......」
看著玉符確定夏幽的身份。
夏安詔鬆了口氣,卻依然有疑惑。
因為夏幽這情況,似乎太奇異了。
玉符對的上,血脈卻對不上。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一開始,就是要跟隨玉符而來。
這是老祖的命令。
既然玉符沒有錯誤,那他們自然就要認夏幽是帝子。
最多在走的時候,順便看看這星洲上的夏家血脈中,有沒有漏網之魚。
「呃。」
夏幽無奈。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為了帝子。
明明沒有他們口中的力量,但這玉符怎麼就認定自己了呢?
「三位,你們也應該了解我的生平吧,我的天賦平平無奇,直到......」
夏幽看了萬古清,他自然不可能說出自身最大的秘密。
「直到萬長老的劍石傳承,才打開了我的武道修行大門,也就這時候,我才發現,自身在劍道之上的天賦,無與倫比,遠超他人。」
「但三位修的都是混元陰陽之路吧?」
雷者,陰陽薄動,混元之理。
王者之下還好說,沒有多少區別。
但在往上,涇渭可就分明了。
「玉符不可能出錯。」
夏安詔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吧,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是你們口中的帝子,那你們需要我做些什麼?」
要不是這三人實在沒有理由,陷害自己。
並且,如此近的距離,他也可以感覺到三人跟自身血脈上的親近。
夏幽都要覺得,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了。
夏安詔毫不猶豫答道:「自然是帶帝子回族中,面見老祖......」
「打住!」
夏幽連忙叫停。
「你們要帶我離開星洲?」
「沒錯。」
夏安詔很肯定的說道:「殿下是帝子,自然是要回族裡的,只有在那裡,才可以接受始祖留下的傳承,始祖留下的印記。」
「不過......」
夏安詔笑笑:「我知道殿下似乎有些不解,不過沒有關係,我們不急這一天兩天,有足夠的時間,讓殿下了解情況。」
來的時候,他們要不遠萬里而來。
花費巨大的時間。
回去自然不可能那麼浪費時間。
而是直接在這裡布下傳送大陣,接引帝兵溝通,直接一步反回星武洲上。
這需要的資源是海量的。
也只有帝子這般身份,才值得他們那麼付出。
「好吧。」
夏幽搖搖頭,沒有什麼辦法。
別人是救命恩人,他還能說什麼。
「殿下......」
夏安詔正要說什麼,卻忽然神情一動。
「正好,在這時間裡面,就由我們把這些膽敢冒犯殿下的傢伙,通通解決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