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女兒？
廁所里，一個渾身髒兮兮，身形瘦小，手裡拿著拖把正在用力拖地的小女孩。
拖把雖然不大，但因為沾滿了水，在小女孩手裡卻彷彿千斤重，每拖一下都會漲得臉通紅。
汗水順著小女孩臉頰滑落，小女孩卻沒有放棄，依舊咬著牙堅持。
「小小……」看到蘇小小后，楚伊人再也忍不住抱住蘇小小哭了起來。
蘇小小沒想到楚伊人會過來，開口安慰道：「媽媽，你哭什麼？老師說讓我打掃廁所我才能留在這所學校，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在這裡上學嗎？」
「小小，媽媽錯了，媽媽錯了，媽媽不應該非要讓你在這裡上學的。」楚伊人使勁搖著頭，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原本以為讓蘇小小在這裡讀書就會讓人瞧得起。
可現在，楚伊人發現自己錯了。
徹頭徹尾的錯了。
「爸爸，你看看蘇小小身上的臭臭，是我扔到她身上的呢，咯咯，她的樣子好好笑，我們班裡的同學都叫她臭小小呢。」之前那個男孩也跟著走了進來，指著蘇小小大笑了起來。
小男孩的爸爸扇了扇鼻子，嫌棄道：「果然夠臭的。」
扭頭對陳盈盈道：「陳老師，你們學校怎麼回事，我們每年可是交好幾萬學費的，竟然讓這種小孩跟我的兒子在一起上學，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把她趕走，我就向教育局投訴你們！」
「壯壯爸爸您放心，我今天肯定會把人趕走的。」陳盈盈換了副嘴臉，沖著楚伊人跟蘇小小呵斥道：「你們有完沒完，在這裡演什麼苦情戲，趕緊滾蛋！」
楚伊人也不管蘇小小的身上臟不臟，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倔強道：「好，這樣的學校，我們不待也罷！」
楚伊人剛走到廁所門口，卻被蘇放攔住了。
因為不認識路，蘇放跟丟了楚伊人，卻沒想到剛來就看到自己的女兒在打掃廁所。
倔強的眼神，瘦小的身影，破舊的衣服。
這一刻，蘇放有種要將在所有嘲諷過蘇小小的人都殺了的衝動。
蘇放眼神冰冷，掃視著眾人。
「媽媽不哭，小小乖，小小做得不好，媽媽你不要怪小小。」
蘇小小還以為自己哪裡做錯了惹了楚伊人哭啼，稚嫩的聲音彷彿洶湧的波濤般將蘇放翻滾的殺意壓制了下來。
蘇放強忍著怒意走到蘇小小面前，見蘇小小一邊替楚伊人擦著眼淚，一邊眨巴著大眼睛望著自己，內心油然而生的親切：「小小，一會兒叔叔打壞人，你閉上眼睛好不好？」
蘇小小問：「叔叔，打了壞人媽媽就會高興對不對？」
「嗯，小小真乖，叔叔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誰要是惹媽媽不高興，叔叔就教訓他。」
「叔叔，你說得是真的？」蘇小小驚喜道。
「當然是真的！」蘇放伸出小拇指：「我們拉鉤。」
「太好了，叔叔，你真好！」蘇小小將小拇指跟蘇放勾在一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蘇小小撲進了蘇放的懷裡，抱著蘇放親了一口。
蘇放心裡瞬間彷彿裹了蜜一樣甜。
他將蘇小小放到楚伊人身邊，咧嘴笑了笑。
陽光燦爛。
楚伊人不明白蘇放要幹什麼，一時間有些木訥。
蘇放轉身，指著蘇小小身上的污垢，對壯壯爸爸語氣平淡道：「讓你們家的小孩把小小身上的髒東西全部舔乾淨，而你，自扇一百個耳光，向楚小姐道歉！」
「讓我道歉，讓我兒子吃屎？」壯壯爸爸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著蘇放叫囂道：「你怕不知道我是誰吧？」
「就是，哪裡來的愣頭青，壯壯爸爸可是正雄集團的銷售經理林友生，正雄集團你知道吧？那可是咱們天州最大的企業，壯壯爸爸如果想弄死你，一根手指頭都輕輕鬆鬆！」
陳盈盈見蘇放跳出來替楚伊人出頭，頓時譏笑了起來：「喲，我說小小媽媽，沒想到你長得這麼丑還有男人啊，咯咯，怎麼著，看來床上的功夫不錯嘛！」
「陳老師，你胡說八道什麼！」楚伊人見陳盈盈竟然對自己污言穢語，急得面紅耳赤。
啪！
蘇放一巴掌抽在了陳盈盈臉上：「就你這種人，也配當老師？」
「你，你打我？」陳盈盈捂著臉，求助地望向林友生：「壯壯爸爸，快找人弄死他！一個賤人，現在又冒出一個賤貨，快弄死他！」
「小子，你找死！」林友生挖了蘇放一眼，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后獰笑地望著蘇放：「我已經叫虎哥了，有本事你們等著！」
虎哥？
楚伊人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蘇放，你能不能不要惹事了？」楚伊人朝著蘇放大聲嘶吼，如果不是因為蘇放剛才太過衝動，人家也不至於叫人。
聽說那個虎哥是道上混的，哪裡是她們能夠招惹的，更何況，蘇放剛剛從牢里出來。
「壯壯爸爸，我們錯了，他不是故意的，求求您原諒我們吧。」楚伊人向林友生求饒，又向陳盈盈求饒：「陳老師，快跟壯壯爸爸說說，不要讓虎哥來了啊。」
「哼，現在知道怕了？」陳盈盈幸災樂禍道：「晚了。」
看著楚伊人害怕的樣子，林友生眼神輕蔑，內心也得到了極大滿足，彷彿把自己當成了掌控楚伊人跟蘇放生死的神，朝著自己的面前吐了一口唾沫，挑釁地望著蘇放：「小子，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先向陳老師磕一百個頭認錯，然後把唾沫給我舔乾淨！」
楚伊人傻眼：「壯壯爸爸……」
「怎麼，不舔？」林友生抱起手臂：「那你們就等著吧！」
「蘇放，你快走吧。」楚伊人小聲對蘇放說道。
蘇放含情脈脈望著楚伊人：「要走也是你走，這裡我來處理。」
「你處理，你怎麼處理？」楚伊人急道：「虎哥那是什麼人，你以為打架就能解決問題嗎？趁著現在虎哥還沒來，你趕緊走。」
「楚楚，你先帶小小離開，萬一一會兒傷到小小就不好了。」蘇放知道楚伊人是為了自己著想，感動之餘勸了一句。
懷裡的蘇小小似乎也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蜷縮在楚伊人懷裡瑟瑟發抖。
楚伊人莫名心疼，不想讓蘇小小被誤傷，又不想讓蘇放因為自己受牽連，一時間糾結不已。
「快走吧，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蘇放再次勸道。
「那，那你先別著急，等我把小小送回去給你報警。」楚伊人無奈，抱著蘇小小離開。
林友生本來想阻攔楚伊人，可被蘇放一盯，竟然嚇得不敢動彈，任由楚伊人帶著蘇小小離開。
呼啦呼啦！
楚伊人剛走沒多久，一群人衝進了幼兒園。
「虎哥，就是那個混蛋！」
一看到來人，林友生大喜，指著蘇放就叫罵了起來。
為首之人虎背熊腰，赤著上身，胸前紋著一頭老虎，看起來威風凜凜。
「是我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虎哥戲謔地打量著蘇放，手裡同時把玩著一把摺疊刀：「林經理可是我的朋友，你竟然敢招惹他，今天，不留下一條胳膊，你別想走了。」
「是嗎？」蘇放話落，驟然間朝著虎哥等人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