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破釜沉舟

嚴格說起來，楚夜這是第一次感受大帝級別的心魔之力。

而且，是如潮水般的心魔！一開始是美女金錢，慢慢的變成更加深層的欲.望，到了最後他甚至看到了他拯救人族，被無數人崇拜，過上了每天就知道翻牌子的枯燥生活！

那一刻，他甚至想要陷入其中，不再擺脫心魔幻境。

好在，他的底蘊太過強大，心魔之力終究無法束縛他太久，沒一會兒就被他自動掙脫開來。

不過，這卻讓他很不爽，反過來指責心魔怎麼不給點力，他正要做些喜聞樂見的大被同眠呢，居然就主動脫出了！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把你的記憶徹底窺透，讓你死無全屍！」

楚夜咬牙切齒，他知道心魔這種東西一旦被這樣暴力窺探記憶，絕對無法支撐，必將隕滅！

所以這一句話，多少帶了幾分私人恩怨……不對，應該說是，多多帶了幾分私人恩怨！

也就在這時，心魔之力徹底崩潰，楚夜開始仔細閱讀他的全盤記憶。

順著時間線，楚夜一路回溯，來到了最初之源。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恰似他曾經在龍奶奶記憶深處看到的那樣，那道大帝身影，屹立如山。

在他四周，有著數名仙人，各自綻放出璀璨仙光，煌煌不可一世，對上古大帝形成了合圍之勢。

楚夜稍一打量，就發現四周到處都是殘肢，屍體，其中不止是人族，還有不少凶獸，精怪這些種族的身影！

這一幕，讓楚夜迅速意識到，這怕是已經到了伐天之戰的後期，天下勢力死傷慘重，而天上仙人也將對上古大帝展開最後的圍剿。

楚夜驀然有些心生不忍。

他想要撇過頭去，但終究還是沒有這麼做，畢竟上古大帝最後發生了什麼，屬於極其重要的情報。

再不忍，他也要看到上古大帝的終局！

就在這時，天上仙人對著上古大帝說出了一串玄妙非凡的綸音，換做以前的楚夜自然無法聽懂，但此刻實力大漲的他，卻是輕易聽出了這大概是勸降之說。

但上古大帝對此只是嗤笑一聲，隨後右手一翻，與眾多仙人戰到了一團。

到這裡，楚夜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緊接著發生的一幕，卻讓楚夜瞪大眼睛，幾乎無法相信！

只見上古大帝翻掌之間，宛若天穹崩塌，萬物凋零，強大的寂滅之力將全場眾多仙人盡皆籠罩，眨眼的功夫，他們便全部化作了黑灰，煙消雲散！

「我靠！」

楚夜一個沒忍住，當場一聲驚呼！

說實話，他想到了大帝悲壯戰死的一幕，也想到了大帝大放異彩但雙拳不敵四手，最終寡不敵眾而亡，卻唯獨沒想到上古大帝居然像碾壓螞蟻一樣，滅殺了全場圍殺他的仙人！

「不對啊！縱然上古時代的仙人沒有『人間不傷』的特性，但上古大帝表現出的戰力也太變態了！他這麼強大，剛才為什麼被我輕易碾壓？」

楚夜心中升起疑惑，但轉念一想，流毒之王和心魔僅僅只是控制了上古大帝的肉身，其真正核心的修為或許早已經煙消雲散，因此他們整體的實力，其實遠遜於上古大帝。

只不過，楚夜心中一直認為當年上古大帝的抵擋是被輕易鎮壓，所以才會認為那就是上古大帝的全力！

「等等，照這麼說，難道那一戰，上古大帝並沒有失敗？可若是如此，上古時代為何湮滅？他的屍體又怎會在大帝陵寢之中？」

楚夜只覺腦海里疑惑叢生。

隱隱地，他感覺他就要觸碰到上古時代最後，也是最關鍵的那塊缺失拼圖了！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看了下去。

只見上古大帝滅殺了全場仙人之後，沒有任何停留，直接抽取了這些仙人的血液，融入了一座古怪的祭壇之中，旋即祭壇綻放血色光華，形成一道通天之路！

「這！他要殺上天穹？」

楚夜見狀頓時會意，不禁目瞪口呆。

要知道，自從上古時代第一任大帝殺上天穹以後，整個人間就再也沒有任何一位大帝殺上過天穹，他們的反抗往往都是輕而易舉被鎮壓了，根本無法威脅到天上本土！

楚夜本以為最後一任上古大帝也是如此，可沒曾想，這位大帝居然也曾殺上天穹！

他不禁愈發好奇，這位上古大帝接下來到底經歷了什麼？

只見，血光凝固，通天之路完全連接了天上人間，霎時間天穹雷芒滾動，恐怖而強大的威壓不斷湧現，一道道仙人之影迅速衝出，試圖阻撓上古大帝登上通天之路！

但上古大帝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翻掌便如山河傾覆，海枯石爛，一道道仙人之影就像飛蛾般從天而降，渾身精血隨即還被抽取出來，融入通天之路，使其更加堅固，饒是仙人全力攻擊也無法摧毀！

仙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上古大帝登上通天之路，一步步向著天穹靠近！

所過之路，凡是擋路的仙人，通通被一擊滅殺！

遠遠望去，天上仙人，簡直無一合之敵！

「我勒個去……」

楚夜看著這一幕，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真的是萬萬沒想到，最後一戰的上古大帝居然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這實力，已經超越了如今的他！楚夜估計，必須得等他突破大乘，並且湊到足夠多的白金技能點，把所有技能全部點到二十級之後，才能和這樣的上古大帝，掰掰手腕！

不過，他也隱隱看出了，上古大帝並非處在通常的狀態下，他似乎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加持，這才強大得不可一世！

「難道，是人間之力？是了！肯定是人間之力！也正因如此，所以此戰之後，上古時代直接毀滅，整個人間碎裂，直到悠悠歲月之後，方才形成五域，以及類似東洲這樣的上古飛升地！」

楚夜想到這裡，只覺一下子串聯了許多往事，腦海豁然開朗。

「這位上古大帝，當年竟是破釜沉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