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懷孕了
「相公,你回來了。」
謝思清迷迷糊糊的,左手寶貝似的抱著盒子,右手揉了揉自己迷糊的眼睛。
「這是什麼?」沈錫幕好奇的問。
謝思清這才想起,她還有禮物沒送給相公呢。
她把盒子打開,露出了裡面灑了新鮮桃花的桃花酥,然後她將盒子舉到沈錫幕面前,獻寶似的,一雙靈動的眼眸彷彿會說話。
「送給相公。」
沈錫幕看著她親手給他製作的桃花酥,心情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不好。
說實在的,他其實並不愛吃桃花酥這些甜食。
成婚前,他為了討她歡心,自然要說些違心之言。
但實際上,這些桃花酥,他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好吃的,又甜又膩,齁死人了。
沈錫幕沒什麼表情的把盒子接過來,放在了旁邊。
他指腹摩挲著謝思清嫩如水豆~腐般的臉皮,貼著她的耳朵,輕聲細語道:「這桃花酥,哪有清清好吃。」
明明是曖/昧的話,可謝思清就是忍不住的發抖。
他瞳孔立時暗下來,「你怕我?」
謝思清死死咬著唇,幾乎咬的唇都無血色了,臉上驚恐害怕的表情,卻是不加掩飾。
這讓沈錫幕更加憤怒了。
她竟然還會怕他?!
好,真是好極了。
沈錫幕眸底掠過一抹陰翳。
不知為何,謝思清的小腹忽然疼了起來,那種疼痛,便像是上了酷刑一般。
「相公,我肚子好痛。」
她小手輕輕揪著他的衣擺,抬頭,疼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不多會兒連枕巾都浸濕了。
沈錫幕面無表情,心中卻是一陣的煩躁。
哭,又哭。
到底有什麼好哭的。
他都還沒動她,哪裡又會有那麼痛。
就她喜歡裝。
謝思清掌心的力度越來越小,最後,手一松,竟似暈死了過去。
沈錫幕斜睨她一眼,譏諷:「裝,接著裝。」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仍舊是沒有一絲反應。
沈錫幕忽然覺得不對勁兒,他低頭一看,卻發現底下都是血。
沈錫幕還是第一次見,人能一下子流這麼多血的,就像是大朵大朵艷紅的牡丹盛開在了潔白的床鋪上,刺的人眼疼。
真暈了?
「喂,你別裝睡,我不動你就是了。」
然而,謝思清一動不動,卻沒任何反應。
「清清?清清你醒醒。」
沈錫幕神情空白了一瞬,然後心臟猛的揪了起來。
他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他試探著伸出手去。
還好,還有氣。
沈錫幕鞋都沒穿好,打開門,幾乎是沖了出去。
「來人!快來人啊!」
沈錫幕不安的站在床邊,耐著性子,看著老大夫給謝思清診脈。
老大夫剛一動,沈錫幕就問:「怎麼樣了大夫?」
老大夫站了起來,朝沈錫幕行了一禮,道:「恭喜沈少爺,貴夫人這是有喜了。」
「什,什麼?」沈錫幕懵了一瞬。
老大夫以為他是高興傻了,把話又重新說了一遍,還囑咐了他一些懷孕之人需要注意的事情。
沈錫幕迷迷瞪瞪的把老大夫說的話聽完,有些不真實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已有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
那就是他和謝思清剛成親那會兒。
那時,他和謝思清已經確定了婚事,並在前一晚的時候,兩人有了關係……
難道就是那個時候,謝思清懷上的他的孩子?
老大夫忽而皺眉道:「只是少夫人身子太弱,致使坐胎不穩,從今日開始,少夫人一定要好好的將養,或許還能保住腹中胎兒。只是在房事上,沈少爺還需節制,尤其是前幾個月,更是要萬分保重,還請沈少爺多多注意啊。」
廣白送老大夫離開后,沈錫幕這才回過神似的,茫然的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女子。
她……竟懷孕了?
沈錫幕下意識蹙了下眉。
這孩子倒也不是不能養,只是他從未想過,她會這麼快的就懷孕……
謝思清做了個夢。
夢裡,她被沈錫幕重新關回了那個暗無天日的水閣。
沈錫幕高大的身形掩在漆黑的背景下,他的聲音比寒冬的堅冰還要冷。
「清清,你怎麼就不肯聽為夫的話呢?」
「你如此不懂事,為夫就只能將你關到這裡了。」
他冷漠的面容在謝思清的視線里逐漸的模糊,最後完全與身後的黑幕完全融為了一體。
「我錯了……相公,我真的知道錯了!」
謝思清猛地驚醒,她含著淚,緊緊的抱住了沈錫幕,像是漂浮在大海中的旅人,抱住了唯一的一根浮木。
謝思清淚流滿面的哭泣道:「我會懂事的,我都聽相公的,相公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為相公做!清清錯了,清清真的知道錯了……」
「這是怎麼了?」沈錫幕皺眉,拍哄著謝思清的後背,「做噩夢了?」
謝思清害怕的哭了許久,才漸漸止住了哭泣,等她回過神來時,意識到自己剛才只是做了個噩夢。
可是那個噩夢,卻像是真實發生的一般,讓謝思清從頭到腳,就連骨頭縫裡都是冷的。
「好了好了,瞧你這可憐的模樣,都是在做夢,相公在這兒呢。」
沈錫幕最喜歡的就是她這樣柔軟脆弱的模樣,雖然哭的叫人心煩,但是也一定程度上滿足了沈錫幕的需求。
她離不開他的模樣,真是叫人心疼。
謝思清哭的凄慘,沈錫幕用袖子擦拭著謝思清臉上的眼淚,柔聲道:「都是做娘親的人了,以後可不能再這般哭了,對孩子不好。」
謝思清恍惚間,抬起紅腫的不成樣的眼睛,「你,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