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人生苦短，自己的歡喜最重要

項知樂忍俊不禁，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到她的手邊，「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直到咽下了最後一塊糕點，喝下了一大杯的水，離月才感覺自己像是活了過來，一不小心還打了個嗝。

她馬上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

項知樂再次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想到離月這些天以來的關心，她感動的開口道，「離月，我們是朋友，你在我面前，不用這麼拘謹。」

今天，是離月這兩個月以來跟項知樂獨處最久的一天。

看到項知樂似乎變回了原來的項知樂，又好像跟原來的項知樂不一樣。

她捂住了嘴的手慢慢放下，看了一眼外間，關切且壓低了聲音的對項知樂開口道，「如果真的還難受，你抱著我哭一場，把心裡所有不好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以後，肯定會沒那麼難受。」

項知樂搖頭，嘴角的笑容慢慢在消失，看向離月的眼神卻越來越認真，「離月，我現在沒有難受的資格，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是，有些話，如果我現在不對你說，以後，也許要到很久以後才能對你說了，但是就如今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充滿了未知，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樣留有遺憾。」

一股濃烈的不安爬上了離月的心頭，她一時情急，失態的伸手覆上了項知樂的手背，「項知樂，你不要再做傻事...」

項知樂反握離月的手，拍了拍，「不會，我說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最起碼，在言訣及冠成人之前，我不會讓自己倒下。」

聞言，離月暗自鬆了一口氣——等言訣及冠成年，起碼還有二十年，在這二十年期間，只要項知樂能找到再活下去的意義...

「那你想跟我說什麼？」離月輕聲問道。

項知樂思索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並沒有鬆開反握離月的手，「你打算，就這樣一直一個人嗎？」

離月的手微微一僵。

項知樂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離月，你是我為數不多的好友，不管是公孫明也好、蕭哥也罷，亦或是往後你想孤獨餘生，只要你歡喜，我都不會多說其他，但是，你如今真的快樂嗎？」

也許是項知樂的目光太過真誠，又或許是兄妹二人乍眼看過去太相似。

皇甫蕭的臉一直在離月的腦海里盤踞不去，她耳根微微一燙，別過臉不敢看項知樂，「我感覺現在這樣，挺好。」

項知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離月紅著耳根別過臉，本想開口勸說的話變成了微微一笑，「好，你覺得好就好，我說了，最重要就是你歡喜。」

原以為項知樂今晚主動提起這些事情，是要給皇甫蕭做說客，沒想到她卻...

離月訝異的重新轉頭看向她，「你不問我跟皇甫蕭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項知樂搖頭，「每個人的快樂不一樣，既然你已經決定走出來並且放下，我又何必再勾起你的傷心事？」

感情之類的事情從來都是雙向奔赴，只有一人不斷付出，付出的那人會很累的。

雖說他們兩人似乎都還有情分，可是既然這種情分還達不到讓他們彼此放下所有去不顧一切，那麼她做任何事情，在旁人看來，不過也是枉做小人。

「離月，還是那句話，人生苦短，自己的歡喜最重要。

遇到自己心儀的東西，不管是人也好，物也罷，若是想要，便膽子大一些去爭取，若是怕受傷，那便把自己好好保護起來，遠離那些讓你受傷的東西。」

「那你呢？」聽到項知樂的勸說，離月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洩的缺口，脫口問道，「兩年前，我就說過，他不好，也讓你傷心難過，你為什麼不遠離他？你看看你這兩個月以來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因為語速太快，她的眼眶也微微泛紅了，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嚇到熟睡的言訣，只怕她的聲音還會陡然拔高，用質問的語氣把這些話問出來。

顯然沒有預料到離月會說出這樣的話，項知樂怔了怔，隨即，她的目光緩緩落到了搖籃之中的言訣身上，眼神迷離且眷戀，似乎想要在從言訣的身上尋找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本來以為自己很好的隱藏起來的情緒，再次出現了裂縫，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離月，你知道嗎？

相愛之所以是相愛，就是要相互付出了，愛意才能持久。

誠然，在過去的兩個月，我活得很痛苦，每天都恨不得跟著他一起去死。

可是...

這些痛苦，正是源於他給我帶來的快樂啊...

我從不後悔愛上他，以前愛他，現在愛他，以後，依然也會一直愛他，哪怕到我死了的那一天，要經歷輪迴路、奈何橋、需要飲下孟婆湯，我也不會忘記他...」

說道這裡，她猛然頓住了，對上離月澄澈的眼眸，字字有力的對她說道，「因為他值得。」

意料之中的答案。

離月垂眸，輕聲道，「項知樂，你總是這樣....」

太重感情了，最後讓自己遍體鱗傷...

可是，她與項知樂能水到渠成的成為好友，不也正正是因為項知樂的重感情嗎？

她跟項知樂，何嘗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果然，沒等離月把話說完，項知樂就已經率先苦笑開口了，「離月，若是真的要說後悔，我只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一回來就跟他說明一切，讓彼此之間有所猜忌，白白浪費了我與他為數不多的獨處...這也是我最想要跟你說的，若是努力過後都忘不掉，那就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努力爭取一番，不管成功與否，都不給自己留有遺憾。」

「項知樂...」離月重新抬眼，聲音微哽，似有許多委屈要與她傾訴。

項知樂一把擁住了她，下頜抵在了她的肩上，低聲在她耳邊呢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若他有不對在先，那教訓教訓讓他長長記性就是了，教訓過後，順從本心。」

離月紅著眼眶，嘴角微揚，輕輕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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