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北莽世子，雖然愚蠢，但著實漂亮
「派往嶺南城的探子已經安排好，阿昀，你身體不好，不如留在營地好好休息，這些事情派其他人去做就好。」
鳳傾城沒想到顧昀會毛遂自薦，前往嶺南城。
「將軍叫我顧昀就好。」
阿昀，這個稱呼從鳳傾城的口中叫出來，讓顧昀嫌棄的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軍師為了祭祀之事耗損靈力，傾城心裡有愧。」顧昀的疏離讓鳳傾城很彆扭，感覺自己在顧昀眼裡像個髒東西一般。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個被顧昀當作臠寵養著的女人，平日里都一口一個「阿昀」叫著，難道她不配？
「我答應過的事自然會做，將軍還是和我生分一些，省的夜將軍有幾日不歸。」
鳳傾城有些窘迫。
前些日子因為落衡的事，夜冥鬧得人盡皆知，知道的是夜冥小肚雞腸，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鳳傾城真的見色起意，喜新厭舊。
「好吧，軍師，你為何要去嶺南城？」
「給洛白買點東西。」
「買東西？」鳳傾城不信，這兵荒馬亂，流民四起的，顧昀還有時間遊山玩水？
只有顧昀待在眼皮子底下，她才放心。
「起兵造反是將軍的事，如今嶺南城尚未掀起民亂，我進城走走並不出格吧。」
「可......」鳳傾城有點尷尬，她拿不準顧昀的性子。
顧昀祭祀那日憂國憂民，高不可攀，清冷出塵的儀態深入人心；與此刻沒心沒肺，貪歡好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而且顧昀在說出這種混賬話時，還保持著理所當然的表情，真是......
「將軍不必把我想的太好，我與師傅不同，為了大業什麼都能犧牲。」
「隨心所欲，恣意妄為，才是顧昀要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只是如今不太平，我派幾個身手不錯的人，同軍師一起前往。」鳳傾城聽出來顧昀話里的意思。
顧昀在提醒她，兩人之間是純粹的交易，若是顧昀要的東西她給不了，那麼顧昀自會找其他人給。
「多謝。」
顧昀沒拒絕，鳳傾城派來的人，蘇慕想用就留下當苦力，不想用那就處理掉。
鳳傾城也說了，如今外面不太平，死幾個人，相當正常。
「為什麼要去嶺南城？」
顧昀並不清楚蘇慕的打算，本來覺得騎馬打眼，但蘇慕說就顧昀的樣貌長相，走著去更是奇怪。
畢竟像是顧昀這般的小郎君，在亂世下，若沒家世背景護著，要麼就被人劫了，要麼就被賣了。
蘇慕拉了拉面罩，防止冷風灌入。她和顧昀還是在一匹馬上，胸口貼著顧昀的後背，熱乎乎的。
「搬人手。」
「鳳傾城手底下的兵我不想用。」
一方面，無論顧昀用什麼借口向鳳傾城借兵，都會讓鳳傾城覺得顧昀別有所圖。
另一方面，就鳳傾城手底下的兵，進到村莊還不燒殺搶掠。蘇慕不知道李若嵐到底是自己的人還是與前朝逆賊有牽扯，但她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
何況，糧草若落在那些士兵手裡，想要分出來給災民，簡直天方夜譚。
「向趙振？」
「你現在的身份不能暴露。」
「不，不用向趙振借兵。」蘇慕搖頭，先不說趙振會不會相信她是昏君，就算是相信了，估計趙振會一刀把她給劈了，以報這些年的憋屈。
「你們兩個在商量什麼壞事呢？」
黎鑠炎在軍營里待的憋屈，知道顧昀和蘇慕要去嶺南城，二話不說就跟上。
「黎鑠炎，你是尾巴嗎？走哪都甩不掉。」蘇慕翻個白眼。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和質子有什麼區別？不偷偷跟著你們跑，難道留在軍營里等著被生吞活剝。」
「以前還覺得鳳傾城對夜冥痴心一片，現在......」黎鑠炎呵呵一笑：「我留在那都擔心自己的貞操。」雖然就算他被鳳傾城給睡了，也不會對鳳傾城死心塌地是了。
蘇慕覺得，黎鑠炎著小腦瓜，有的時候還挺好用的。
「所以，你們來嶺南城，到底是做什麼？」
「別告訴我顧昀真的被你迷的神魂顛倒，大雪天帶你去城裡玩。」
黎鑠炎戳戳蘇慕的胳膊，被顧昀一巴掌拍開：「管好自己的手，要是不需要我可以幫你剁了。」
別以為他忘記那日他閉關，黎鑠炎在營帳外的鬼哭狼嚎。
黎鑠炎有點心虛，心裡嘟囔著，顧昀什麼時候可以把那天的事給忘掉。
何況，顧昀不是已經有洛白了嗎？何必和他搶蘇慕？打算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
「你們看那邊。」
蘇慕抬抬下巴，讓顧昀看不遠處的喧鬧，環著顧昀腰的手捏了捏，像是在調笑顧昀吃醋。
黎鑠炎聞言看去，只見幾個小孩圍著個骨瘦如柴的男孩，拳打腳踢，然後從他的懷裡搶走了一塊干餅子。
「嘿。」
「都是逃命的，還互相欺負。」
黎鑠炎看不過去，在他的認知里，強者就應該幫助弱者。就像他當初看不慣顧昀被欺負，拔刀相向「救」走顧昀一樣！
蘇慕隨手拿馬鞭輕抽了下黎鑠炎屁股，阻止他下馬阻攔。
「老老實實的趕路，跑什麼。」
「你什麼意思？你就這麼看著？」對待洛白，黎鑠炎向來不客氣。屁股挨了一鞭子，黎鑠炎面紅耳赤，抬手就想給洛白一拳。..
「那小孩雖然看上去柔弱，但根骨結實，下盤很穩，蜷縮起來時護住了身上的致命處，顯然是有些底子的，而且他走路的姿勢不對，應該是在靴子里藏了匕首。」顧昀抓住黎鑠炎的手，防止他亂來。
「還是阿昀聰明。」
蘇慕低笑，有點嫌棄的撇眼黎鑠炎。
北莽世子，的確漂亮，可惜腦子不好使。原文中鳳傾城身邊的男子各有特色，夜冥是溫柔霸道，顧昀清傲病嬌，黎鑠炎——
笨蛋美人一隻。
「應該是山匪的探子。」蘇慕說道。
眼看著嶺南城越來越近，已經能瞧見聚集在城門下密密麻麻的災民，擠在一起取暖，卻又神色防備。有不少目光朝著顧昀蘇慕的方向看過來，眼神灼灼的盯著馬匹。
在他們的眼中，那可是肉，是救命的糧食，是熱乎乎的，能填飽肚子的食物。
黎鑠炎被這種目光盯的渾身發毛，他總覺得，一不小心，就會被這些扒皮抽骨的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