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主角又要（zuo）死了
由小小食人妖怪發動的異變已經落下了帷幕。
這個姑且被稱為黑暗異變的事件算是自博麗靈夢上任以來破壞最大的一場異變。大結界被打出了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空洞。八雲藍大概用了一周的時間才將結界修補完全。
而露米婭和先代巫女，一個本該會死去的人和一個已經死了很久的人卻在朗基努斯的力量下重新回到了幻想鄉。
然後某一天，在博麗神社裡........
「看樣子你們已經適應的不錯了呢....這種生活。」
「啊啊，還好吧。」先代巫女端來茶水和點心。
「請用。」
「謝謝。」
夜星辰端起面前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呃......好難喝......
雖然夜星辰對茶水沒有什麼鑒別能力，喝個大麥茶也能喝的津津有味，但眼前的這個絕對突破下限了.......
屬於茶的味道已經很淡了，而且還隱約的有種.....嗯.......一股曬蘿蔔乾的味道。
這茶葉大概泡過之後再次晒乾重複利用的產物吧......
對靈夢的「清貧的日常」稍微有了解的夜星辰對這東西並不陌生。說實話「空氣茶泡飯系列」比這要更嘆為觀止的多。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作為博麗神社裡的「家長」這傢伙還真好意思把這東西端上來啊......
而且，這愛喝不喝的表情........
啊啊，真不愧是先代巫女.....感情靈夢那些惡習都是從這兒學來的啊。
那再往上數幾代呢？也是這個德行？
這時候夜星辰無比同情露米婭。作為這件神社裡唯一「正常」的人一定過得很辛苦吧（望天）。
「話說，露米婭和靈夢哪裡去了？」
在沒有異變的日子裡，那個少女絕對會賴在神社不出來。
「露米婭帶她去魔法森林找那個人偶使去學廚藝和家務了......」先代巫女一臉『很扯』的表情「之後大概還會去人間之里或者紅魔館什麼的吧........說是要對靈夢進行【女子力】再造。」
「露米婭那傢伙還是那樣願意多管閑事。作為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有【女子力】那種東西。」
喂喂.....你以為這到底是因為誰啊？
「不過這樣的日子......的確是『久違』了呢......」
先代巫女仰望天空，臉上浮現出懷念的神色。手裡捧著的冒著蒸汽的熱茶和天空中漂浮的雲朵，存在於回憶里的日常慢慢的和現在進行重疊。
那份平靜的幸福又重新填滿胸口.........
「謝謝你，辰.......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兩遍。我也好，露米婭也好，我們從來就沒想過大家都能幸福的這種可能。」
「你要比我們強的多啊。習慣於把得失放在天平上的我們，只會漸漸的失去挑戰絕境的勇氣.......」
「.......沒有這回事。」夜星辰搖搖頭。
「相比之下我更佩服靈夢......」
露米婭和先代巫女嚴格意義上說並不能算是【復活】。她們是以一種類似契約的方式存在於幻想鄉，而契約的對象則是靈夢。這樣一來，只要靈夢不死她們也不會死。但相對的，靈夢獲得的博麗大結界的力量卻也被分成了三分。
其實，並不是不能將她們恢復成正常人......
只是朗基努斯判斷這種狀態更符合她們的願望罷了。
如果按照正常姿態復活，那麼三個人的壽命實在是相差太多。恢復成普通人的先代巫女會比靈夢活得長，而身為妖怪的露米婭則還要遠勝她們十幾倍。
而以這種狀態，三人不僅壽命一致，共同分擔博麗大結界的話靈夢的壽命也會變長很多。
但是說實話.......
「我還以為靈夢不會想繼續擔任巫女了呢.......」夜星辰不禁感嘆一聲。
之前所欠缺的家庭和親情，現在所擁有的夥伴和友情.......博麗靈夢在今天已經重新拿回了一個普通少女應有的幸福。
她已經不需要背負這樣的沉重的責任了。
開發出符卡決鬥的她即便是直接找上八雲紫要求退休估計也會被答應的吧......
但是那個少女依舊選擇繼續的守護這個幻想鄉。若非是內心懷有真正的愛，有怎能不惜耗損生命做出這樣的選擇呢？
「好了，該說說了吧。你來這兒不會只為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吧~」就算沒有特別關注過夜星辰先代巫女對少年的脾性也稍微有點了解。
他和魔理沙不一樣，絕對是屬於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類型的。
對此夜星辰乾笑了兩聲：「嘛，別這麼說啊。現在的您就算是和靈夢站在一起也只會被當做是姐妹吧。」
「哼哼，那要不要大姐姐教你些有趣的東西啊~~」
先代巫女有意要調戲一下夜星辰，一下子貼的很近。稍微抬一下頭就能夠到那充滿誘惑的紅唇，低一下頭就能看見隱藏在黑色內襯裡的深深溝壑。
wow~太刺激了。
不過算不上開眼........
和這種只知道理論的傢伙比起來夜星辰的等級可要高得多。
他沒有退縮反而迎上去。輕嗅著少女幽幽的體香，然後對著她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本來還一副挑釁模樣的先代巫女就像觸電一樣的抖了一下，臉頰瞬間變的通紅。
啊啊，形式逆轉！
「呸！不正經！！」先代巫女啐了他一口，照著他腦袋就是一個暴栗。
喂喂，大姐。你先開始玩的啊.....
夜星辰揉了揉腦袋苦笑了一下，然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他這次的確是有正事的。
「吶，你看看這種情況，有辦法處理么？」
夜星辰的一隻手開始被【黑暗】覆蓋，外輪廓上則帶著淡淡的紅色光暈。
這是.......
先代巫女的瞳孔一下縮小了。
不會錯的.....這是夢想天生.....！！
「啊啊，不小心得到了麻煩的力量了啊。」
朗基努斯在實現靈夢等人的願望的同時，也順帶的實現了夜星辰想要變強的願望。於是那個本不屬於自己的【夢想天生】就被朗基努斯給截留了下來。
這本是一步登天的好事，但是夜星辰的體內卻有著一個隱患......
那就是【魔種】。
當夜星辰察覺到的時候以【黑暗】為源的夢想天生就在不斷的被魔種侵蝕。雖然這樣的確能獲得更強的力量，但放大了數倍的痛苦卻不是現在的夜星辰能抵擋的住的了。
換句話說，一旦【魔種】把夢想天生完全消化了夜星辰也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今天他才來找這個夢想天生的創始人尋求答案......
「..........」
詳細的聽完夜星辰的描述，先代巫女的臉上的凝重又深了幾分。
思索良久，直到茶水已經變涼。
這位縱橫了一個時代的博麗巫女最終還是帶著遺憾的神色深深的嘆了口氣。
「抱歉........」
夢想天生因人而異。原本夜星辰只是借用先代巫女的夢想天生，但一旦那個力量被【魔種】消化，那麼最終就會徹底的變成只屬於夜星辰的夢想天生。
那樣的夢想天生，是不會被別人解析的......
「啊啊.....沒事。我有心理準備。」夜星辰擺擺手，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這裡失敗了，其實還有另一個地方可以諮詢一下。而這時先代巫女叫住了他。
她從房間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夜星辰。
「帶上這個吧，這個東西也許對你有些用處。」
夜星辰打開盒子一看，裡面躺著的是一張看起來很古老的靈符。
「這是靈夢留給你的。」先代巫女解釋道「雖然陰陽玉、靈符和封魔針是靈夢最普通的彈幕，但實際上這三件東西是有實物的。它們都是自初代巫女流傳下來的寶物。跟隨代代博麗巫女一直戰鬥至今，已經升格為強大的寶具。」
「我之前不清楚靈夢為啥要給你這個。現在看來你還真是很需要它。」
先代巫女拿起靈符念了一個口訣，然後就看見靈符化作一道流光鑽進夜星辰體內「帶上這個可以很大程度上的抑制【黑暗】的負面影響，我再當初剛剛修習夢想天生的時候也是這個的幫助。」
「謝謝。」
夜星辰摸了摸胸口。
靈符進入身體的一刻他的確感覺心神清爽了不少。
啊啊，也許那個少女早就有所預感了吧......
真是可怕的直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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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連你也做不到么......？」夜星辰的臉色很不好。
離開了神社之後他馬上就去了紅魔館。如果【夢想天生】的路行不通，那麼就只能從【魔種】的方向入手了。但得到的消息卻十分的糟糕........
他的情況就算是黑魅靈也無可奈何.......
「【魔種】這個東西就是這樣.......沒有退路，不進則死。抱歉......這種狀況，除了能儘快的掌握【魔種】以外沒有別的辦法......」
啊啊，又是有死無生的道路么......
夜星辰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有些驚訝與煩躁，但僅僅幾個呼吸間他的心裡就重新恢復平靜了。
這裡面有寶具靈符的一些作用，而更多的則是......
——已經習慣了.....
他的力量大多都是來自於生死之間，重複的在地獄門口游弋讓他早已習慣死亡的威脅。
在他看來......很多東西要遠比生命珍貴的多。
「你要去哪？」黑魅靈一把捏住夜星辰的肩膀問道。
「........去戰鬥。」
如果生命進入了倒計時，那麼最應該做的無疑是向夢想進行最後一搏。而且.......他這次又不是什麼都沒得到。
夜星辰握緊了拳。
至少他現在有了去拼搏一把的【力量】。
只是可惜的是.....他的覺悟被黑魅靈毫不留情的嘲諷了。
黑魅靈沒有鬆手，而是灌入氣勁將他整個人甩了出去。
沾衣十八跌.....用上「氣」的話根本連衣服都不用沾，一隻手就能完成所有變化。
「你這是.......怎麼個說法？」
夜星辰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恢復平衡，然後蹬在一個五十多米高的岩壁上卸掉衝擊力輕輕的落地。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如果是平常的話這樣開個玩笑他不會介意，但現在夜星辰的確有些生氣了。
黑魅靈完全無視了少年的怒容「呵呵，去戰鬥？就憑現在的你？」
少女平淡的向前邁了一步，幾百米的距離就像不存在一樣瞬息間就出現在夜星辰面前。
然後，黑魅靈俯身做了一個形意拳的伏虎勢.......
寒意沿著尾椎瞬間到達頂點，夜星辰的身上汗毛倒豎。每一個神經元都在瘋狂的運轉，只為了在最快的時間把危險的信號送到腦子裡。
完全沒有任何躲避時間，夜星辰的身體近乎本能的進入【夢想天生】的狀態。
而在這時，一切都停止了........
風不再流，雲不再飄，空間凝結，時間停滯，天地似乎失去了色彩。只有貼近地面如猛虎蓄勢的黑色武神，那雙泛著赤芒的眸子依舊明亮。
然後下一刻，世界崩毀........
當夜星辰回過神來的時候，黑魅靈的拳就停在自己面前。身上覆蓋著的【黑暗】開始龜裂、剝落，短短几秒就碎的一點都不剩了。
【夢想天生】就這樣被一拳擊破？！
還有剛才的那是........
不會錯的.....那不是彷彿，在那一瞬間他真的看到了.....
——橫卧與大地上的斑斕猛虎........
其軀如山山嵐，其目如日月，行止間山河崩碎，呼嘯間日月倒轉。
然後.....那深淵般的巨口將他連同這個世界一起吞噬.......
夜星辰有些腿軟。他向後退了一步卻一腳踩空了。
仰面倒下，這時才看見身後的地面和岩壁如同被挖空一樣的少了一大塊。斷口平滑整潔，根本不像是巨大的力道轟碎的，更像是直接的........讓那一部分從物質層面上消失。
這是.....什麼啊.........
這個諸神黃昏的戰場是人類幻想凝結之物，北歐的人們把能想到的最強之物都聚集於此。所以這裡面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要比外面堅固不知多少倍。
而如此的破壞里.......僅僅就是一拳之威么.......
「那個女人也可以輕易做到......」黑魅靈的聲音把夜星辰拉回現實。
「雖然有了【夢想天生】可以彌補你們力量和速度，甚至是能量輸出方面的差距，但最本質上的一點卻依然沒有改變........風見幽香的魔炮裡面有著被稱為【萬法破滅】的規則，只要能量足夠無論是物理上的還是幻想中的規則統統可以粉碎。所以對上那個即使是八雲紫的隙間能力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如果沒有應對這個規則的東西，無論你的力量再增長多少都沒有勝算.........因為到了我們這個層面上的戰鬥，就是屬於規則上的對決了......」
夜星辰默然.......
他突然想起當初幽香和綿月依姬的戰鬥。
無論是連空間都能切斷次元斬也好，還是號稱反彈一切傷害的八尺鏡也好，這些東西在幽香的魔炮下全部化作烏有。所有的規則都會被簡單粗暴的變成單純的暴力對決，然後被其碾壓......
可惡啊.....這不是無敵了么....！？！！
「不是沒有辦法應對哦。」看穿了少年想法的黑魅靈說道。
「！！！！！」
「人類和神仙，和妖怪不同.....他們沒有那麼長的壽命，也沒有千奇百怪的能力，更別提法則之類的了。單純的憑藉『武』和『氣』憑什麼在世界的頂端佔據一席之地？」
黑魅靈指了指那個被破壞的岩壁「答案就是『那個』。」
「只是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鬥不過自然法則的......所以，人們在挑戰過程中學會了借用力量。一個人不行，那麼千千萬萬的人呢？剛才我算展現的那一拳就是將數十億人對猛虎的認知和畏懼的具象化。借用這樣的力量，就算是法則也可以與之對抗。」
「而這種手段，我稱之為【借相】......」
借....相嗎.....？
這一刻夜星辰覺得一個新的大門正在向著他開放。以前沒有想明白的東西瞬間在腦中自動排列，理清。
為什麼很多拳術都要模擬動物的姿態？僅僅是為了獲取動物的體能特點？大概也有一部分是借用動物的氣勢。而很多仙術、魔法也是一樣的，並非是看著好看才那樣做，它們也是為了從中借取『概念』的力量。
只不過，能明白的，能做到的少之又少罷了........
夜星辰對眼前的這個少女敬畏更深了一層。
她的每一拳每一腳都相當於寶具的一擊。從某種意義上講，她已經不屬於妖怪或者神魔了.........而是成為了『武道』的本身.......
——被稱為【黑色的武神】，名至實歸！
「我......能掌握這個力量嗎？」夜星辰喃喃的問道。
而少女給了他一個斬釘截鐵的答案：「你必須做到。」
「然後.......在生命的最後，去把那個傢伙拉下神壇吧！」
........
十日後，少年來到那片熟悉的太陽花田。
那將是他.......最後的戰鬥.......！！
ps：馬上要去外地，在這之前讓我痛快的來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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