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這裡不收刀片
【因為是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的啊。】
月夜見的話像轟雷一般在夜星辰的腦中炸響。
一時間少年愣在宇宙中，他忘記了自己正在進行生死攸關的決戰，腦袋裡只剩下這一句不斷的迴響。
帶到這個世界........？
這是.....什麼意思？
關於這個世界的變化夜星辰從以前就有很多猜想。最開始他腦洞大開，認為是幽香作為幻想人物的出現讓三次元這個無神的世界降格了。
但後來強大的妖魔鬼怪層出不窮，甚至最後進入幻想鄉讓他明白這個世界肯定已經不是他以前呆的地方了。
那麼問題來了？
他是如何「穿越」的？
這個問題他研究很久，但最後還是不得所因。而且穿越前後他所認識的人和事物並沒有什麼變化。也就是說他的歷史是存在的，只不過遇到幽香之後卻走上了另一條未來。
夜星辰潛意識裡感覺得到，自己這一系列冒險有一定的古怪。而隨著事件的發展，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月球。
其實他的心裡是有一定準備的，但當月夜見真的承認自己是罪魁禍首的時候他的心裡還真的沒法接受。
因為根據這一點向後推斷.....他能得到一個相當可怕的推斷......
「你把話說清楚！」夜星辰嘶啞的喊道。
但月夜見卻笑而不語，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彷彿在說：來啊，打倒我才能得到真相。
夜星辰雙眸中的紅芒大勝，頭頂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星環。
這一刻，夜星辰完全釋放了他的力量。
那份不屬於人類，不屬於妖怪，也不屬於神明的力量；那份吞噬一個世界才能施展出的偉力。
背後六片光翼展開，每一片光翼尖端延伸出的光線構成了一個圓形的魔陣。再加上以自身為中心點，豎直一線上的四個魔陣一共構成了由十個圓，二十二條線組成的玄奧的團。
王冠（kether）
智慧（wisdom）
理解（understanding）
仁慈（mercy）
嚴格（severity）
美麗（beauty）
勝利（victory）
光輝（spendor）
基礎（foundation）
王國（kingdom）
這是構成世界的十原質，其由王國至王冠的路程就是卡巴拉生命樹所描繪的人類進化的巔峰。
第一層能量環亮起。
夜星辰兩側的光翼迸射出一紅一藍，交織成平行螺旋的兩道極光。
湛藍的光芒所到之處，空間扭曲、歪斜、最終完全破碎；
赤黑的光芒所到之處，時間減緩、凝滯、最終徹底凍結；
時間與空間。
運動與靜止。
相生亦相滅，終極的二元力量，在最終命中前的那萬分之一秒瞬間交融。
剎那之間而已，世界在極小的一個範圍內被顛覆，時間已經無法依照知覺觀測，空間像玻璃一樣不斷的開裂，露出一片片光怪陸離的色彩后又重新歸於絕對的平靜中。
——最終，一切歸於無。
並不是沒有事物的空無一物，而是連無這個概念都消失，尚未規劃出時間和空間的真正的虛無。
虛無吞沒之地，所有的物質全部毀滅，能量消失。一切歸於永恆的寂靜，宇宙形成之前的狀態。
月夜見平靜的伸出手指，準確的點在那片虛無的中央。
虛無的對立在於創造，破開遠古混沌的那最初的大爆發在指尖綻開。
無盡的物質噴發而出，物理規則重新定義，世界......在彈指間創生！
飛來的物質洪流也是代表新世界的初始，如果和身後的地球相碰的話地上的文明無疑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尤其在地面上大多數強大的神明都已經戰敗了的情況下.......
夜星辰同時開啟三道能量環。
卡巴拉生命樹的進化之路瞬間進入了第三世界——
——創造界
以幻想扭曲世界的力量，將夢想實現化為現實的力量，讓起因變成結果的力量.......
以朗基努斯作為橋樑，以阿賴耶識作為資本，將上述三種力量統統化為現實。
「碎裂」
淡漠的不像是人類的聲音響起。
噴發而來的物質在同一時間崩碎成了最微小的單位，不管怎樣的物質和規則其組成形體的能力全部都會被剝奪。
「有意思，以幻想扭曲現實么......」月夜見很高興的看著少年。
隨後他也用和少年相同的語氣說道：「塌陷。」
夜星辰身邊被未明的黑暗籠罩，那些黑暗十分詭異，不同於夜幕下那自然產生的黑暗。遠遠望去，像是天幕被撕開之後，露出了隱藏之後的深黑色的、無光的虛空。然後黑球猛然扭曲向內塌陷，空間裂縫無情的撕扯著他的身體。
「萬物復原」
塌陷的空間也無法阻止聲音的傳出。
接著彩光從空間裂縫中溢出，然後倒帶般的扭曲的空間延展開來，空間亂流帶來的破壞瞬間恢復原狀。
看著同樣漂浮在宇宙中的月夜見，兩人同時說道：
「死亡！」
整個世界扭曲了一下，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自然世界的拒絕，空想世界的否定，兩種力量抵消掉了.....
而這個時候，交手了幾個回合后月夜見已經沒有興趣：「停手吧，這樣你永遠都贏不了我。」
夜星辰沒有理會他。
「時間靜止。」
黑白的世界將兩人吞沒。在月夜見行動禁止前，月之王淡淡的說道：「變化是世間永恆」
一切又恢復正常......
「真是容易衝動的孩子。仔細看看你的身體吧。」月夜見搖搖頭道。
「——！！！」
夜星辰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
身體在崩解，儘管很微小但身體組織的確在不斷的消失。沒有分解成微粒，也沒有轉化成能量，彷彿夜星辰這個人的存在，正在從世界上消失。
「恢復如初。」
身體的崩壞減弱，但並沒有停止.......
月夜見解釋道：「你的力量本質是幻想扭曲世界，而我的力量本質則是直接跟世界對話，要求萬物按照我的要求運作。拒絕我的語言就等於拒絕世界。長時間使用這種力量和對抗，你的存在也會被世界所不容。」
對於真實的拒絕對於幻想世界的扭曲，簡直如同天敵一樣的存在......
「不止是這樣而已吧。」月夜見目光灼灼的看著少年。
「從『人』進化成『神』的路，從『物質領域』直通『精神領域』的路，從『分散』轉為『統一』的路。卡巴拉生命樹的王冠應該早就在你手中了才對。」
他熱切的走進夜星辰。
「向我展現這個力量吧。否則你永遠也戰勝不了我！」
「.........」夜星辰咬唇不語。
他也明白月之王沒有說謊。剛才沒有戰勝他，那麼現在還要分出力量壓制崩解的他勝算更低了。
但他更不能解放那個力量.......
萬物進化之門一旦開啟就無法關閉，當補完完成之時這個世界就已經成了新世界的養料。
月夜見注視少年一會兒，突然輕笑道：「我明白了。」
「對付你這種人，總是需要些手段的。」
啪！
月夜見打了個響指。
之前幾乎被兩個世界的矛盾之力攪得成粉末的月球殘骸突然高速聚集。
在夜星辰驚訝的目光中，僅僅不到兩分鐘月球就恢復了原樣。
看來只要身為月球意識的月夜見沒有消亡，那麼月球永遠不會真的死亡......
等等！
夜星辰一下子想到什麼。
月球恢復了的話.......
他撕裂次元障直接到了腦中所念的地方。而月夜見卻比他早一步到了！
——幽香等人的庇護所。
月夜見輕輕一劃就撕裂了夜星辰設置的絕對領域。失去還手之力的幽香等人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月之王的威脅之下。
「你看看，這樣的威脅很有效果，不是嗎？」月夜見對夜星辰笑道。
同時一隻手擋住了衝過來的少年，另一隻手則伸向勉強站立的幽香。
「住手————！！！！！！！！！」夜星辰心神迸裂。
月球毀滅了，但月海結界其實並沒有消失。
無法從這裡傳送走的幽香等人才是夜星辰最大的弱點。
他抄起赤紅色的朗基努斯之劍沒命的就向著月夜見狂砍。
失去了理智的人很可怕，但同樣的弱點也相當明顯。月夜見只是輕輕一側身就躲開了攻擊，同時六道銀色的光矛飛出將少年成十字狀的釘在了虛空之中。
聖罰......
當初封印聖子耶穌的陣勢被搬到了少年身上。
月夜見走到幽香的面前。
距離月之王越近封印越強大，幽香現在根本無法動彈一下，但大妖怪依舊毫不避讓和月夜見怒目而視。
無論什麼情況，眼中的戰火從來就沒有熄滅過.....
「真是耀眼呢。不愧是繼承了母親力量的女人。」月夜見讚歎道。
他一揮手，空間裂開一個十米長的大裂縫，扭曲的如同鯊魚的血盆大口一樣一下子將大妖怪吞了進去。
「唔唔唔唔——！！！！！」
夜星辰的喉嚨被一枝光矛釘住了無法發出完整的聲音，但青筋暴起的脖頸和布滿血絲的眸子告訴月夜見這個人已經瘋了....
「就是這種眼神.....充滿了憤怒、絕望和瘋狂。」月夜見笑道「放心吧，我只是把她放逐到混沌中了而已。如果不會自己崩潰的話是不會死的。畢竟我還是需要她的力量呢。」
「但是，其他人的話.....」
說著月夜見摘下了八雲紫的腦袋。
夜星辰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他沒想到月夜見剛才打了那麼久都沒殺人現在卻屠之如狗。
他一下子明白了......月夜見不是不想殺，而是在等......
等到在他面前殺......！！
「唔......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用什麼樣的力量，喉嚨處的光矛硬生生的被聲帶和喉結壓碎了。
「混....蛋.....你給我住手！！」
聲音嘶啞的像漏風的風箱一樣難聽。
月夜見甩手又給了他插上了三根光矛。然後轉身就將麻倉葉王的靈魂連同偉大意識一起剝離了。
接著他又走向八意永琳。
但月夜見沒有立即動手，只是看著永琳目光里第一次有著異樣的情緒。
「琳.......我教給你知識，賜予你力量，和你一起建立月之都的輝煌。我以為我們是可以一起走到最後的，我以為我......是可以喜歡你的。為什麼最後要背叛我......？」月夜見沉聲說道。
然而永琳只是搖搖頭輕笑道：「你不會喜歡任何人的.......這一點，希爾小姐和我都一樣。」
「你的執念太深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唯一的目的......」
月夜見閉目不語，臉色看不出好壞。
少頃，才低聲說道：「那真是可惜.....我們終究無法站在一路上。」
永琳和輝夜的身上莫名的燃燒其熊熊大火。
黑色的火焰彷彿來自地獄的最深處，在一切化為灰燼之前絕對不會熄滅。
「辰，不要在意我們，也不要有什麼負擔。無論你如何選擇......我們都不會怪你。」
在火焰中永琳平靜的說道。
火焰燃燒的很旺，永琳只留下了一句話而輝夜只留下了一個笑容。之後，兩位美麗的少女就變成了一攤灰燼......
蓬萊人是殺不死的，但黑色的火焰也不會滅。
永遠的被烈焰灼燒，這絕對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酷刑。
月夜見走到少年的身前，抬頭看著這個被釘在空中的身體。
那雙眼睛毫無神采......但瞳孔裡面卻是孕育著很多東西。
是麻木？是憎恨？是崩潰？
還是......絕望？
「還是有些嫩啊.....當你活得久了，看多生離死別就不會這樣難受了。」月夜見笑嘆道：「不過這樣也好，要是你的內心太過堅韌我還真的有些難辦呢。」
「辰，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月夜見對著少年伸出兩根手指。
「一是繼續的沉默著，看著我將你的親人朋友一個個的殺掉。二是啟動朗基努斯的最終力量，親自葬送這個世界。前者能得到的只用痛苦，而後者.....依靠阿賴耶識的力量，你也許還會有救他們的機會......」
夜星辰依舊低頭沉默著，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但月夜見依舊耐心的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
少年的身體突然見開始震顫起來，八根貫穿身體各個重要關節和器官的銀色光矛瞬間崩碎。
他的身體發出了光.....
耀眼的，炙熱的，像是恆星一樣。而頭上的星環卻在剎那間擴大到幾千萬倍。
覆蓋的半個月球的紅色漩渦，引動著對面那個藍色的星球一樣變得赤紅。無數的光之十字依次綻放，水藍色的海洋都變得如血般赤紅。
世界的毀滅，或者說是救贖......開始了。
月夜見看著眼前的景象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他知道夜星辰一定會這樣選擇的..........
靠著情感而活著的人，容易因情感而成長，也容易被情感所掣肘。
正是因為如此，他當初才會選擇把風見幽香送到少年身邊.......
將通往阿賴耶識的鑰匙和通往蓋亞的鑰匙拴在一個鑰匙扣上，讓他們在自己設計的各種「事故」下建立羈絆，然後因為羈絆成長，最後直到覺醒的程度。
雖然期間有些脫離掌控，但最終的結果.......他還是成功了。
眼眸中閃爍著喜悅難以言表。
那種狂喜，出現在理智的近乎冷酷的月之王的臉上顯得極為違和，完美的面容在這一刻看起來竟有些猙獰....
等的太久了.....也許等到了現在，他的腦袋裡只剩下了瘋狂和執念。
這時，已經近乎光芒化的少年胸口突然飄出了一個輕飄飄的光球。以月夜見的視力當然可以看清楚光球的實質是什麼——
——那是一個銀色的六芒星項鏈，看起來很精緻但材料上似乎並不怎麼起眼。
這一刻，月夜見的臉色卻變得相當凝重。
這個項鏈他當然認識——那是神綺帶著的東西......在這個緊要關頭，這個小物件絕對是不安定的存在。
果不其然，項鏈離開夜星辰身體的時候開始迸射出奪目的紫色光芒。然後，一團紫色的不明液體涌了出來，在月夜見的面前化作了一隻奇形怪狀的手。
手心長著像幽玄魔眼的東西，手背則布滿了紅色的紋路。
這還沒有完，一股淡藍色的氣體隨後飛出，在那隻怪手的後面組成了六隻湛藍色的羽翼。
神綺的創生魔手，薩麗艾爾的毀滅之翼.........
月夜見心裡冷笑一聲。
果然你們兩個還是不甘寂寞啊.....
別急，待會.......我就來找你們了......！！
ps：乖乖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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