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儀式

周了了只感覺內心一股寒意透出，骨骼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在根根斷裂。

在場眾人只看見，周了了就在紅色藥丸進入額頭之後，立刻安靜下來，卻突然瞳孔放大，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骨骼碎裂的聲音回蕩在塔中，讓人聽起來頭皮發麻。

「快，穩定住他的身體！」文蓮高叫道，她越過周越，第一個來到周了了身邊。

周越在旁邊看著，一言不發，但他的眼睛里充滿著不可思議，彷彿見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文蓮很快抱住了周了了，她看到周了了的四肢都在流血，整個身體在皸裂，其恐怖的慘狀將剩餘的人都嚇在原地。

雷鳴最先反應過來，他拿出一顆閃閃發光的綠色丹藥就要放入周了了口中。

周越卻伸出手來，抓住了他的手。

「如果你想讓他更加痛苦，就餵給他！」周越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可，可～」普靈子面對如此突變，手足無措。

雷鳴緩緩放下自己手中的藥劑，臉上充滿著疑問，看向周越，他知道，這不是他平時看到的領導。

周越，那個不論境遇多麼艱難都不曾倒下的男人，是探路者組織中出名的鐵石心腸，但卻表現出如此樣子，讓雷鳴心中大感不解，不過現在他也沒有時間想太多。

智賢老僧來到周了了身邊，摸遍了他周身的骨頭，頹然說道：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邪性帶來的後遺症，但他全身的骨骼都碎裂了。。。已然沒救」

普靈子，只感覺自己腦袋中，「轟」的一聲，全然失去了語言和動作的能力。

周了了雖然比她大不了幾歲，但剛剛的相處，還是讓普靈子，感受到友情和與人交往的快樂，但這些都如此短暫，居然剛剛得到，就又要失去，讓她也說不出自己的感受。

文蓮，將周了了緩緩放到地上，面無表情，心中卻悲哀一片，在與詭異對抗的過程中，他們送走了太多的人。

情緒早已可以收放自如，但還是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他不會有事的！」周越冷酷的聲音打破了場中的沉默。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周越，他轉過身去，沒有一絲猶豫，走了出去，彷彿剛剛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多麼不值一提。

房間中回蕩著的他無情的話語：

「你們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些殘酷，我們沒有時間濫用同情心，讓他休息一下，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張狂冷哼一聲，跟隨周越走了出去，陳紀中搖了搖頭，也緊隨其後，石門緩緩關上。

雷鳴與文蓮對視一眼，道：

「看他現在這樣的狀態，那裡他肯定去不了，就算他在我們的引導下，走上了那條路，他也無法成長到能夠打開那扇門的程度」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文蓮嘆了口氣。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避開普靈子、智賢、波特楊。

「可，我們只人，其他的探路者，我和普靈，都嘗試過暗示，但他們都拒絕加入。」

智賢老僧咳嗽兩聲，枯瘦的身體，微微在發抖。

「你還有多長時間？」文蓮關切問道。

「三年！」普靈子搶答道。

「以佛法為根基，修鍊語言之道，邪性入體，會加速你發狂的時間。」雷鳴提醒道。他是有名的劍客，對於各大修鍊體系，自然爛熟於胸，以不同的根基修鍊不同的路線，歷史上有多少天才都隕落至此。他內心微微嘆息。

智賢卻扯了扯嘴角，勉強笑著說道：

「為了那個目標，我就是折損再折損50年壽命，又算得了什麼！」然後他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緩緩向著周了了走來，他黢黑的皮膚下，皮包骨，彷彿一尊行走的骷髏。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佛法入道，我還以為面前的是一個煉體高手，骷髏王呢」波特楊自認為開玩笑的說道。

普靈子翻了個白眼，譏笑道：

「智賢法師築基，確實是以骷髏王築基的！」

波特楊聽聞，睜大了雙眼，似乎難以置信。

他顫聲說道：

「這麼亂煉，你準備如何練就金丹？」

「就算，你可以越過那道坎，但渡劫呢，你？」

老僧雙手合十，不緊不慢的說道：

「如果我真能成為渡劫高手，怕是身上的邪性已經入骨髓了。」

「老夫只求，能夠在有生之年，發揮出最的作用！」

雷鳴聽聞，眼神暗淡，壓低聲音說道：

「沒準，我們就能找到希望呢！」

老僧略微猶豫，伸出乾枯的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希望，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吧！」

「他怎麼辦！」波特楊，見大家的情緒都非常低落，適時轉移了話題。

「周老大也許是對的，看他的樣子，這種詛咒會時不時爆發一次，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死亡也許是一份饋贈。」

雷鳴環顧眾人，緩緩說道。

在文蓮的帶領下，眾人將周了了平放在屋子中央圍著他的身體，站成一圈。

彷彿在進行著某種儀式。

每個人的腳下，都出現了一個符號，有紅有綠，煞是好看，周了了就在中間昏睡著，強烈的身體痛苦，就是讓他在睡夢中都在不斷皺眉頭。q.o

他們的儀式，一會互相換著方位，一會轉著圈互走，看著並不如何複雜，更像是一種融合舞蹈的，祈禱儀式，因為還伴隨著低吟和吟唱，問題在於這種吟唱，並沒有向任何神明祈求，和普通的祈禱儀式相比，這種儀式，顯得更貼近自然。

雷鳴感覺自己靈魂與周了了聯繫在一起，空靈之中略帶一絲飄逸，自己的動作越來越自然，彷彿塔林中的石頭，亘古不變，每一個動作，都厚重而乾脆。

這套動作，是他結合自己的道，互相學習融合而成，大致分上5個階段，每個階段，都代表了不同的能量的流動方式，而這種流動方式不但能夠帶給自己一些意想不到的修為上的提升，還能夠給位於中心的人治療。

待到最後，文蓮認真收回了自己的雙手，以金雞獨立的姿勢恢復原位站立，這套儀式才算完全完成。

看上去，並不複雜，但是他們所消耗的能量巨大，每個人的臉上都冒出來微微的熱氣，在塔林黑暗的夜色中，緩緩飛出，每個人都汗流浹背，普靈子與文蓮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動人的曲線引人注目，但其餘三人，均轉過頭去，以示尊敬。

僅僅這個儀式，就讓他們幾個高手，在短短時間內，付出了巨大的精力。

「接受了饋贈儀式，他也算是探路者了吧！」普靈子緩緩呼吸著，慢慢說道，少女本來曼妙的身段，此刻卻彷彿充滿了一股朝氣，雖達不到前凸后翹，但這身段上曲線卻十分漂亮，也不知道她長大后，會有多麼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