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第33章

楊妃殿。

楊豆宮女緊攥著衣袖，咬咬牙吐出了幾個字：「娘娘，請你不要再與陰德妃作對了！」自打楊嬤嬤死後，楊豆便順理成章成了小楊妃的掌事宮女，都是娘家帶來的人，死去的楊嬤嬤支持小楊妃宮斗，這些年讓小楊妃越發走上了極端，楊豆宮女不忍主人變成這般模樣，屢次勸諫，可小楊妃已然走火入魔了，除了吃睡都盯著漣漪宮那邊。

小楊妃滿臉的不屑，那撇嘴的紅唇看上去越發妖艷：「哎，你們終究不是楊嬤嬤，不懂本宮，我看你也是無用之人了，退下吧……」

「娘娘，求你求你明哲保身吧！」楊豆依然不肯退下，「早年小產真的不怪陰妃娘娘啊，是您體質的緣由……」

「住嘴！」楊豆的懇切陳詞反倒一下子激怒了小楊妃，「跟她無關？！我是事件件與她有關！若不是她那夜送來的什麼所謂滋補湯藥，我怎麼會隔天就小產，一定是她，那個賤人從一開始就想害我！」

楊豆無奈這麼多年小楊妃還是如此偏執，她勸不動了！楊豆硬硬地磕了個頭：「娘娘，今後好自為之，奴才不能再服侍娘娘了，從今日起奴才請命去暴室幹活。」

「你竟寧願去暴室也不願留在這宮殿，罷了，我們主僕緣盡，你走吧。」

小楊妃別過臉去，為了不讓楊豆看到她眼角的淚花，她豎起耳根聽著宮女楊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終究是走了……

她曾處心積慮的成為李世民的女人，為了他陷害了自己的親夫李元吉，也為了他兩次小產，自己為了他犧牲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他怎麼可以跟她最恨的陰妃那麼要好，這宮中李世民偏愛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是陰妃！

正凝思時，小楊妃突然接到了高太監傳來的密報，她妖艷的紅唇又再次激發出詭異的笑聲：「竟有此事？看來殿下也沒我想象中那麼寵愛陰妃啊，帝王多情才是真。只是……」小楊妃的眼神投向對面的暗影，「你說殿下昨日寵幸的是張婕妤，先皇的后妃？」

那頭頷首，小楊妃眼神一收，她有點搞不懂了，張婕妤先前聯合先太子屢次陷害當時還是秦王的殿下，殿下怎麼會放過那個毒妃？還有這件事竟然是皇后一手安排的，看來皇后對陰妃也頗有微詞才會行此險招，看來不止我一人希望陰妃失寵啊！

小楊妃又對著暗處問道：「那張婕妤現在人在何處？」

「還在太極宮。」

「還在？」看來殿下這次不止只想睡睡了，小楊妃是見過張婕妤的畫像的，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只不過殿下貫來喜愛溫柔的女人，張婕妤那種毒婦殿下怎會入口，莫非其實男人還是愛壞女人，喜歡美人蛇？小楊妃越發搞不懂李世民的喜好了，「那……漣漪宮知道這事嗎？」

「殿下不讓外傳，那邊應該是不知。」

那便好了！如此便透露出點消息去，小楊妃似乎蠢蠢欲動。可是轉念再細一想，之前跟陰妃斗幾次都敗下陣來，陰妃那個女人詭計多端，現在張婕妤才剛剛得寵萬一被陰妃知道了，說不定一下子就被攪黃了。還不如暫時靜觀其變。

這事可是有皇后的默許，不過這段日子，她小楊妃還要補上一刀，而且是重重的一刀！

這件事她已醞釀多時，如今應該是最好的時機。小楊妃對著暗處道：

「李道長何時雲遊歸來？」

那邊道：「淳風道長不日便到。」

「好！」陰德妃，你就等著吧！

「阿湫，阿湫！」連打兩個噴嚏，誰在罵我？！漣漪宮的李梨花放下碗筷，頓時覺得眼前的飯不想了！待在這宮中肯定是虎視眈眈的女人們都盯著她，可是她最近戀愛腦得很，只想和李世民黏在一處，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人，她最近的小九九都在想著找什麼借口把李世民騙在身邊，從溫泉宮回來后，經歷過生死的她總認為李世民心中只有她一人，是封建禮教，皇家價值觀讓李世民不得不面對其他女人，所以她放下了對李世民過去的成見。

略知歷史的她也了解到歷史上還真有些一夫一妻的事列，比如卓文君和司馬相如，還有西魏皇帝元欽開創一夫一妻制，包括清代的順治也是個專情種等等……這其中不乏男人的專情，還有女人的智慧與御夫之術，李梨花彷彿從這些古話中找到了希望。或許，真的，可以一試……

晚間李梨花梳洗打扮好，特意用玫瑰花露把自己摸得香香的，她沒有梳髮髻，只把墨漆般的頭髮散下，用一條霧色絲帶綁了一小戳頭髮在腦後，其餘的都是長發披散的感覺，她光著腳穿著鵝黃色的透紗裙。手捧著一本書露出腳踝在朦朧的夜色下特意製造出一抹慵懶感。

就這樣保持著這般姿勢刻意等了許久，書還停在那頁。

李世民緩緩走來，自然是被這種曼妙的氛圍所吸引，那玉指悄悄抽走了李梨花手中的書：「都走神了還在看？」他撇了一眼書名，「竟然是隋史？」

李梨花挽起一絲調皮的笑意：「怎麼？難道殿下要判我個復辟舊朝的罪？」

李世民用手指環了環她的小嘴：「你現在對朕說話是越來越大膽了。」說罷把順勢上了床挽上了李梨花的香肩，「朕陪你一同看會。」

「嗯，殿下覺得隋朝如何？」

「嗯……跟朕的大唐比自然是比不過，不過，朕也要感謝隋朝二帝，若不是他們的過渡奠基，也不會有大唐。」

「殿下這般說少有的中肯，妾身也覺得隋朝二帝的許多作為開創了大唐建國的範本，特別是隋文帝。他是個英雄。」

「英雄？比之朕如何？」

「不好比，不過我最看重的不是隋文帝的治國之道，而是他在治國之外與獨孤皇后的伉儷情深。獨孤皇后在世時，隋文帝只有她一個妻子。」李梨花眼神凝視著李世民，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李世民一手搭在她的小肚子上慵懶得摩挲著，淺笑道：「隋文帝確實讓人敬佩，是個好皇帝也是個好夫君。」

「所以……」李梨花眼神一亮，「所以殿下也認同隋文帝專寵一人的做法？」

「嗯……朕覺得不錯。」

李梨花此刻心裡像突然泛出了一池清冽的泉水，是的！他認同這樣的價值觀！：「那殿下以後只寵幸我一人可好？」

李世民突然對上她此刻純粹的目光，當下當刻的愛意他不自覺脫口而出：「自然。」

只不過在耳鬢廝磨，繾綣燥熱的纏綿后，他的夢裡似乎看到了張婕妤的臉，還有那些在深宮中呼喚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