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錯愕
皇帝的誕辰日被稱為萬壽節,是萬壽無疆的意思,南州自古以來都有這個節日。為皇帝祝壽,是南州重要的典禮活動。
萬壽節當日,姜炎會在祈年殿接受王公百官的朝拜和上供的禮物。萬壽節當天,會禁止屠宰家禽,前後三日不理刑名,文武百官還要按制穿蟒袍補服。
這一天,京城的工匠們會用油漆,布匹等將主要街道包裝得熱鬧喜慶,各處都洋溢著歡聲笑語。不在南州京城的文武官員,也會在本地設置香案,向京城方向行大禮。
不過因為姜炎體弱多病,很多禮節都被取消了。
顧仕鈞並沒有和姜九坐同一輛馬車,這一天姜炎會很忙,需要顧仕鈞幫襯的事情很多,所以只是姜九獨自坐著馬車進入皇宮。
皇宮裡燈火輝煌,流光溢彩,姜九穿著樣式簡單的官綠色宮絛裙,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三千青絲用青綠色髮帶挽起,斜插一隻玉蘭玉簪,一絲青絲垂在胸前,依舊帶著面紗,露出清澈淡漠的眸子。
「九妹妹啊,很久沒見了。」和安公主一身華麗宮服,頭插金釵從遠處走來。
「是啊,姐姐又比之前靚麗了許多。」姜九淡淡的寒暄著。和離了?竟然還弄死了徐達,真是好手段。
「九妹妹啊,聽說你攛掇左初柔和離了?竟然還弄死了徐達,真是好手段。」和安走在姜九旁邊,笑容可掬道。
「姐姐這口無遮攔的毛病還是改不掉,侯爵回去沒有說過姐姐嗎?禍從口出,姐姐,要慎言。」姜九把胸前的髮絲挽到耳後,隨意地說道。
姜九短短几句話就把和安公主噎的說不出話了來。
「姐姐,其實妹妹還挺羨慕你的,無論你怎麼耍小孩子脾氣,或者怎樣有失身份的事,侯爵都包容你,甚至不惜頂著相爺的責罰來護著你!」姜九若無其事地敲打著和安。
果不其然,和安公主的臉色變了又變。
正當姜九看和安的窘迫神情時,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他們面前直直地過去。
身穿玄色飛鶴官服的顧仕鈞懷裡抱著一個昏迷艷麗奪目的女子。姜九和顧仕鈞還對視了一眼,然後顧仕鈞毫無波瀾地轉過眼眸,徑直地離開。
「呵,怪不得妹妹羨慕我呢,原來相爺這麼快就有了新歡了?也是,這也怪不得顧相,妹妹的相貌確實不能持久待人,不過在皇宮就這般不顧情面,想必妹妹在顧府過的也不是很好啊。」和安看到這驚天動地的一幕,當然不忘譏諷剛剛八面威風的姜九。
「姐姐說的不錯,顧相丰神俊朗,年輕有為,不到而立之年就居百官之首,有紅顏知己很正常,過會兒妹妹見到顧相,會和他提及此事,看能不能給顧府添新人。」姜九語氣平和清冷道,臉上沒有絲毫的憤怒和緊張。
和安白了她一眼,你就裝吧。
姜九其實此時的心猶如散沙一般,不知道是怎麼感覺,震驚?難受?還是喜悅呢?
顧仕鈞在出御書房后,「偶然」碰到了司卓溪。顧仕鈞才不會主動給她說話,司卓溪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一路小跑到顧仕鈞面前,十分有禮貌地打招呼:「顧相安好。」
「嗯。」顧仕鈞面目冷峻地就要離開。
司卓溪連忙攔下,聲音嬌軟道:「顧相,我想和你說說有關南州烈士的事兒。」
顧仕鈞腳步停下,有些審視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司卓溪。
「顧相是打算去宴會嗎?那邊走邊說吧。」司卓溪顧盼微笑道。
「七公主對南州烈士有何建議?」顧仕鈞聲音低沉冷淡。
司卓溪卻被這個醇厚的聲音沉迷,含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我想在南州和北陳修一座大的墓碑,祭奠北陳和南州的烈士,同時也向世人展示南州和北陳之後的交情永存。」
「公主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未來的事誰說的准呢,如果以後兩國再打戰,那麼修建的墓碑就好似一個笑話一般。」顧仕鈞彷彿無意一般,神色卻是深以為然,不急不慢地指出問題。
「顧相不相信北陳?」司卓溪微微意外而有些緊張的神色。
「呵,公主覺得北陳有什麼值得本相信任?」顧仕鈞話語一頓,眼神凌厲地刺向她。
司卓溪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緊張,突然她竟然慢慢地倒了下去,顧仕鈞眼疾手快地撈住了她,但覺得這個姿勢有些逾越,就讓她後面的婢女在地上扶著司卓溪,並有些煩躁地問,「你家公主怎麼了?」
「興許是舊疾犯了,相爺這要怎麼辦啊?。」小婢女有些慌張地抱著司卓溪。
顧仕鈞抿直了嘴,輕皺劍眉,離近又瞅了瞅司卓溪,發現她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額間一直冒汗,神志也越來越不清醒,咬著嘴唇像是在強忍痛苦,「相爺,可否把我送去前面的偏殿,我是舊疾犯了,稍作休息就會好些。」
顧仕鈞薄唇輕啟,「等會讓奴才抱吧,本相身份容易讓人誤會。」
顧仕鈞幾人待的地方有些偏,等了半天就是沒有太監經過。司卓溪的臉色越發不好。
見此情況,顧仕鈞也沒有絲毫的耽擱,雙手抱起來就往偏殿走。
顧仕鈞懷裡的司卓溪感受到他身上的幽冷香味以及顧仕鈞強有力的臂膀,讓她頓時覺得時間都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走到一個交叉路時,顧仕鈞隨意一瞥,正好看到姜九,兩人短暫對視一秒,然後顧仕鈞先錯開了視線,直徑走開。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有些驚訝和些許慌亂,但他又一想,慌什麼,自己不就是抱了其他女人嗎?
她姜九勾搭男人,一個又一個,他顧仕鈞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