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冷漠和諷刺
方檸恨恨的看著他，他手上的動作異常溫柔，可臉上卻掛著殘忍的笑，就好像對他來說，看方檸痛苦，能讓他覺得快意一樣。
眼看著申斯南推開辦公室的門，申斯從眼疾手快的把方檸攬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斯南回來了，想讓他看出什麼異常嗎？」
申斯南推開門就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他眸色沉了沉，繃緊唇角，站在門口沒動。
方檸趕忙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掙脫開申斯從的懷抱。
申斯從揉了揉她的頭，語帶寵溺的說，「斯南來了，別鬧脾氣了。」
申斯南這才走過來，不解的看申斯從。
申斯從笑看著方檸，「我讓她跟在你身邊幫你，她跟我鬧脾氣了。」
「大哥，方小姐不願意的話不必勉強。」
「這幾年沸城變化很大，很多剛起勢的公司企業你都不了解，阿檸經營會所這幾年手頭的人脈對你有幫助，再說你剛回來，身邊不能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她跟著你，我放心。」
申斯南微微低頭，眸中劃過一抹諷刺，嘴上卻順從道「聽大哥的。」
申斯從拍了拍他的肩，讚許道，「還是斯南聽話，阿檸你多學學。」
方檸說了句「知道了。」
「總公司還有個會，我先走了。」
申斯南頷首，「大哥慢走。」
方檸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大概是昨晚酒喝多了，加上剛剛情緒有點激動，太陽穴這會隱隱作痛。
「怎麼?沒把你帶走很失望？」..
「當然不是，他讓我跟著你，我很高興，怎麼會不願意?」
「所以，是我哥被你耍的團團轉？」
「小少爺嚴重了，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申斯南倚在辦公桌上打量方檸，「這沸城的女人那麼多，你究竟哪兒好?能讓他一直把你留在身邊。」
方檸起身走到申斯南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貼近他，紅唇輕啟「小少爺試過，就會知道我哪兒好了。」
她說著就要去吻申斯南，眼看著離他的唇越來越近，申斯南一個偏頭，方檸的吻落在了他的脖頸處，方檸細細密密的親吻他的脖子，又去輕吮他的耳垂。
「夠了！」申斯南毫不留情的一把將方檸推到地上，說出的話更是戳心，「你這幅模樣，只讓我覺得下jian，你說如果讓我哥知道的話，他會怎麼樣？」
方檸顫聲道，「他應該不會介意的。」
申斯南站直身體，下顎線繃緊，冷聲對方檸一字一字道「我介意，我嫌臟。」
方檸指尖摳著地面，抬眸看他，眼底蒙著一層水霧，嗓音幾欲破碎，「我不臟，真的。」
可申斯南卻看都不看她一眼，打電話叫項目經理進來，把公司最近的項目資料拿給他，一看就是一上午，直到外面的人都去吃中飯。
方檸提醒他，「先去吃飯吧？」
申斯南聞聲抬頭，那眼神很明顯是早已經把她這個人的存在給忘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不咸不淡的說「你可以走了，我待會有事要出去一趟，不需要你跟著。」
「你要去哪？我......」
申斯南打斷她，聲線冷硬「大哥是讓你幫我，不是讓你監視我。」
方檸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想說可以送你過去。
申斯南薄唇抿成冷冽的弧度，似乎是跟她多說一句都嫌煩，只語氣冰冷的吐出兩個字，「出去。」
方檸盯著他看了一會，終是默默轉身走了。
她上了自己的車卻沒有馬上離開，在車裡坐了二十分鐘左右，才看到申斯南出來，接著他面前停下一輛車，他上車走了。
方檸認得那輛車，即使看不見人她也知道車裡是袁靜珂。
她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緊，發動車子不緊不慢的跟在袁靜珂的車後面，看他們進了一家餐廳，她沒有下車也沒有跟進去，盯著餐廳看了一會，開車去了會所。
她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宋窈跟進來問「檸姐，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麼？」
「沒什麼胃口。」
「剛剛楊助理來電話說，晚上公司的陳總和張總會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
「好。」
方檸就這麼在辦公室坐著，面前的煙灰缸里不多時就堆滿了煙頭，她靠在椅背上，透過煙霧看外面日光慢慢西沉，一直到夜色漸深，宋窈進來叫她。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出去門口親自把陳總和張總迎進來，帶著他們上了二樓包間，裡面酒和菜已經備好，方檸招呼他們入座，剛客套了幾句，就見申斯南推門走了進來。
他一邊跟兩位老總握手，一邊說「抱歉，路上有點堵車。」
陳總說「申總遲到了，可是要罰酒的。」
張總也附和「不光遲到要罰酒，這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咱們今天第一次見，怎麼也得先喝幾個啊！」
話說完好一會，也不見申斯南接他們的話茬，他好整以暇的坐著，不說話也不喝酒，眼見著那兩位臉色都變了。
方檸趕緊把酒倒滿，堆著笑打圓場，「兩位也知道我們家小少爺剛回來，在國外待久了，這一時半會有點不適應，這樣吧，這第一杯酒我替他喝了，還請陳總和張總多多包涵。」
方檸說完抬手把酒喝了。
那兩人見狀紛紛道「方老闆客氣了。」
申斯南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不緊不慢的對那兩位說，「實在不好意思，不是不給兩位面子，我剛回來在倒時差，早上頭疼的厲害就吃了點葯，酒我今天是沒法喝了，不如，就由方老闆替我好好陪兩位喝，怎麼樣？」
「申總太客氣了，既然如此，酒下次再喝也一樣。」
「那怎麼行，自然得今天喝好了，才有下次，你說呢？方老闆?」
申斯南說完似笑非笑的望著方檸。
方檸抬眸看他一眼，點頭道，「小少爺說的對，應該的。」
一場下來，方檸覺得也沒喝太多，只是胃疼的厲害，她強打著精神送走了陳總和張總，宋窈扶著她去了辦公室。
剛進去就跑到洗手間吐了一通，吐完胃燒的更厲害了，宋窈跑出去給她找葯。
她從洗手間出來抬手把辦公室的燈關了，然後踢掉腳上的鞋子，蜷縮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她把頭埋在沙發里，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在冒冷汗，很疼，可她也沒覺得有多痛苦。
她甚至還有心思去想申斯南晚上的舉動，申斯從讓陳總和張總過來，只是想讓申斯南跟他們認識一下，飯局上沒有談及任何和工作有關的事，換句話說，這個酒其實可以不這麼喝的。